巫元清握拳,不,必須阻止!
次日早上,謝明遠從醫院回來一趟,他雖然很是嚴厲,但并非不通理。
商量結婚的事,本就該男方父母親自出面,他們這邊卻是要老爺子和謝煊二叔二嬸去,太沒誠意。
所以謝明遠一定要來向喬星月表態的。
人家并非假意,實在是非得已,喬星月自然也不會揪著這點不放,這份大度也謝家人很欣。
謝明遠跟喬星月聊過,就又回醫院了,他去把謝煊替回來。
求娶喬星月,謝煊肯定要親自去見喬家長輩才行。
只是謝煊從醫院回來,卻發現家里不太對勁。
“爺爺呢?”他在客廳掃視一圈,問。
謝雨指指衛生間的方向,“爺爺肚子不舒服,一早上進了三次衛生間了。”
謝煊眉頭擰起,老人家不舒服,怎麼能撐?
“準備車子,馬上送爺爺去醫院!”謝煊立刻吩咐司機。
謝雨聳聳肩膀,“爺爺吃了兩粒止瀉的藥,說自己只是吃得不對付而已,很快就好,不肯去醫院。”
謝煊當然知道,謝老爺子要帶大家去平南,喬星月也已經往家里打過電話說這個事。
謝老爺子如果去醫院,一耽誤可就搭不上飛機了。
但也不能因此就不顧及老爺子的啊!
上了年紀的人,經不起折騰。
喬星月也覺得謝老爺子這樣不是辦法,如果不嚴重的話,為什麼他吃藥半個小時了卻仍不起效?
這一早上都拉了三次了,再這樣下去,老人家要水的。
勤務兵扶著謝老爺子從衛生間出來,喬星月跟謝煊對視一眼,兩人就過去,要扶老爺子去外面車上。
他們的對話,老爺子在衛生間就聽到了,他不同意,語氣堅決,“我今天必須帶你們去平南!”
“可是爺爺……”
“即便是炮火連天,我們也絕不退,這點小病又算得了什麼!”謝老爺子了腰板,大聲說。
但他的聲音,已不如先前那般洪亮,臉也有些發黃,這都是虛的癥狀。
“我跟謝煊,不結婚了。”喬星月突然開口。
整個客廳都靜了一下,接著,謝老爺子看過來,“喬喬,不許說這樣的話!”
謝煊也看過來,眉頭擰著,他眼下有著明顯的烏青。
想必昨晚為了照顧巫玲,他都沒有休息吧?
“喬喬,爺爺撐得住,謝煊他也沒事。”謝老爺子說。
喬星月卻是淡然一笑,“并不是因為你們。”
“那是為什麼?”謝老爺子追問。
喬星月再次看了謝煊一眼,他仍是的盯著,卻沒發一言。
喬星月微抿了抿,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小紙包。
“爺爺早起喝的茶里,被人摻了這個。”喬星月說。
謝煊已經將紙包拿過去,打開,是一個白的小藥片,放在鼻下聞了聞,又用舌尖了一下,沒有味道。
“這個藥就是普通的瀉藥,吃上兩粒也就拉一兩天肚子而已,如果及時就醫的話,掛個水就能好。”喬星月說。
謝煊眉頭皺,“你從哪里弄來的?”
“巫元清床頭的屜里。”喬星月如實說。
整個客廳,又是一片寂靜。
軍總醫。
巫元清提著保溫桶走進病房,小心關上病房門。
躺在床上的巫玲立刻坐起來,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我一直躺在床上,都不能一下,真是難死我了。”巫玲吐槽著。
巫元清趕扶著躺下,“玲姐,就算沒人你也不能,萬一被人看到了呢。”
“可是一直躺著一不,真的很難。”巫玲不滿。
“玲姐,為了謝煊你也得忍耐一下。老爺子今天要帶著二房的人和謝煊、喬星月一起去平南,把結婚的事定了呢。”巫元清說。
巫玲又一下子從病床上彈起來,“什麼?他們還要去?我都這樣了……”
“玲姐!”巫元清按著巫玲讓躺下去,“你跟明遠哥不去,老爺子帶二房一家子過去,也算去了三個長輩,禮數上也說得過去了。我不能看著咱們功虧一簣呀,所以早上我回去熬粥的時候,在老爺子早起喝的茶里放了兩粒瀉藥。”
“什麼!”巫玲眼睛猛地瞪大,要不是巫元清按著肩膀,肯定又彈起來了。
巫玲簡直難以相信,巫元清竟然給老爺子下藥!
就算只是瀉藥,服下后不會對造太大問題,但也不能用啊。
老爺子要健健康康的,這樣才能繼續掌握大權,謝明遠和謝譽還遠沒有走到老爺子的高度,謝家絕不能沒了老爺子!
可是,巫元清已經做了,時不可能倒流,巫玲總不能大義滅親把巫元清出去。
巫元清倒是不怕,“玲姐,如果有人發現老爺子拉肚子是被人下了藥,我會站出來。不管怎麼說,我阻止了他們今天前往平南的計劃,最多再有一次,他們一而再的放喬家人鴿子,這事兒就得被攪和黃。”
再是小門小戶,恐怕也忍不了婆家如此輕慢吧?
巫玲神復雜,不管怎麼說,也不能以犧牲老爺子的為代價啊!
正糾結間,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巫玲躺著,一都不敢,所以也沒看見到底是誰走進病房。
慢慢的,謝明遠的臉出現在巫玲的視線里。
不過謝明遠并沒有看巫玲,而是盯著巫元清,手緩緩抬起,掌心里赫然是喬星月之前拿出來的那個紙包。
紙包是打開著的,里面有一粒小小的白藥片。
“認識嗎?”謝明遠寒涼的聲音開口。
巫元清了,“不……不認識。”
“可這是從你床頭屜里找出來的!”謝明遠說。
巫元清眼睛一下子睜大,搖著頭,“這不可能!我屜里本就沒有這種東西,一定是有人想誣陷我!”
“這個是瀉藥!你早上給老爺子的茶水里放了兩粒,你不敢多放,這粒才被剩下,你是不是想著以后或許還會有用,所以才沒有扔,而是放回了房間?是不是這樣!”謝明遠又問。
他們聽到喬星月說巫元清給老爺子下的瀉藥時,整個謝家都陷巨大的憤怒中。
巫元清卻是震驚的瞪大眼睛。
……只拿了兩粒瀉藥,本就不是謝明遠說的這樣子!
可謝明遠說的早上給老爺子茶水里放了兩粒的事,卻是事實。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看到給老爺子下藥了?這多出的一粒藥又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