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宏站在自己的床前,角微微翹起,他看了看溫玉,對說道:“你不是給你娘買了幾個糖油粑粑嗎?快給送去吧,太涼了就了,不好吃!”
今天溫玉到賣糖油粑粑的,買了一個嘗嘗,沒想到味道特別好,一口氣買了好幾個,自己吃了三個,魏子宏也吃了三個,剩下的四個,全部帶回來,要給陳珍珠嘗嘗。
溫玉前腳剛出魏家院子,后腳魏王氏就回來了,進屋后,就朝魏子宏出手來,“那麼多藥材,賣了多錢?”
魏子宏拿了三十文錢給,魏王氏不滿,拿著銅板數了一遍又一遍,質問魏子宏:“怎麼今天了這麼多?”
魏子宏:“娘,藥材也有好壞之分,今天的藥材不太好,個頭太小了,自然賣不上什麼價!”
魏王氏算是接了魏子宏的解釋,算了算時間,對魏子宏說道:“明天子彥休沐,明天你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割幾斤豬回來吧!對了,米缸里還有多糧食?子彥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你去鎮上買點好的回來,這段時間,你們掙了不,給他買點大米回來吧!”
魏子宏盯著魏王氏看了許久,魏王氏被他盯著,眉頭越鎖越,“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啊?子彥讀書辛苦,吃點怎麼了?”
魏子宏深吸一口氣,這樣的事基本上每個月都在上演,只不過這次要的東西太奢侈了而已。
“我和玉有多錢?”
可魏子宏終究還是不甘心,他抬眼盯著魏王氏,眼中的怨懟毫不掩飾。
魏王氏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直接忽視掉他眼里的怨懟,“你和溫氏天天上山挖藥,怎麼可能沒錢?子宏,你別當你娘我傻,你們兩口子悄悄的掙了錢,讓你們出錢給子彥買點怎麼了?”
可能是魏王氏擔心真的會傷到魏子宏的心,隨即話音一轉,語氣和了下來,“子宏,你心里別不滿,子彥和你不一樣,他是讀書人,我們都指著他宗耀祖,恢復曾經魏家的榮!讀書多麼費腦子,他不吃點好的,怎麼能好生讀書?你放心,將來你弟弟有出息了,不會虧待你的!”
這一番話魏子宏不知道聽了多次,數不清了,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娘就是這麼告訴他,小時候他不懂事,也以為是這麼回事,只要他吃苦耐勞供子彥讀書,等子彥將來出頭了,再把魏家的門楣撐起來。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才意識到母親的偏心呢,或許是明知道他也想讀書識字,明知道他不僅識字還能寫字背誦,依舊選擇送子彥去讀書,不止一次告訴他,他是家中長子,是家里的頂梁柱,所以,他要努力掙錢,要心疼娘,要保護弟弟……大風小說
小時候的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可隨著他長大,魏子宏才逐漸看清楚了他親娘的心,說什麼他是家里頂梁柱,說白了,就是因為他年紀大、力氣大,能掙錢!
“我們手上沒那麼多錢!”
魏子宏直接拒絕了,見他要走,魏王氏急了,一把抓住魏子宏的手:“你們沒錢?我不信!”
魏子宏看了一眼,差點沒把魏王氏給送走,他就是不說話,定定的盯著看,魏王氏氣得揚起手,魏子宏眼睛都不眨一下,氣得魏王氏臉鐵青,從懷里飛快拿出十幾個銅板,一把就朝魏子宏臉上砸過去。
“給你,給你!你弟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跟我玩心眼,你們會沒錢,溫氏那個狐子明得很,怎麼可能你們不留點錢!拿去,拿去,給你弟弟買點好吃的!”
魏子宏的臉好幾被銅板砸得生疼,魏王氏已經轉進屋了,他怔怔的站在原地,院子里黑漆漆的,今晚沒有月亮,空氣沉得厲害,他呼吸有點困難,他面無表,彎腰將地上的銅板撿起來,一個一個吹干凈,放進懷里。
溫玉揣著糖油粑粑去找陳珍珠,跟給溫樹強兩個糖油粑粑,溫樹強拍著膛跟保證,一定幫掩護陳珍珠。
母倆這才來到溫家右邊沒有人家的地方,陳珍珠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溫玉催促快吃,陳珍珠一邊吃一邊跟說起這幾天溫家的事來。
“你瘋了,玉娟肚子里的孩子被踹掉了,現在黃家那邊不認賬,這件事又被鬧大了,玉娟鬧了好幾次上吊,都被你大伯母給救回來了,我看,這孩子以后怕是……完了!”
說到這里,陳珍珠忍不住心生同,溫玉側著頭看陳珍珠,娘就是這麼善良,這樣的陳珍珠,他們怎麼就舍得欺負?
“黃長生不認賬?”
溫玉挑著眉頭,說實話,真是看不起黃長生,唐氏那個人明得很,不肯讓溫玉娟進門能理解,讓沒想到的是黃長生,真是心狠。
“他娘把他關起來了,這幾天都沒讓他出門!不過,村里人都知道,他不認,說是和他沒關系!現在孩子都沒了,隨便他們怎麼說都行了!”
“娘,大房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再堅持堅持,對了,他最近是不是沒回來?”
提到那個“他”陳珍珠頓時沉默了,輕輕咀嚼里的糖油粑粑,眼睛著漆黑的夜空,說道:“不知道他在干什麼,每天兩擔柴火,家里忙得一團糟,他娘也沒空搭理他,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這段時間,山上的玉米全部種下去了,地里的草除了,秧苗也育好了,沒什麼事,溫樹人多久沒回來,溫鄧氏也不在乎。
次日,溫玉清早起來洗漱好,魏子宏已經做好了一鍋粥,菜園子里的小白菜長出來了,就用小白菜做了一鍋玉米粥,揪著一點咸菜,吃了早飯,魏子宏就跟溫玉上山去了。
溫玉要在山上挖藥,所以,魏子宏挑著柴火去了鎮上,溫玉還跟他說,讓他買點黃酒回來。
過了午時,極了的溫玉才背著滿滿一背簍地黃從山上下來,剛把地黃倒在地上,就聽到家里傳來一道陌生的男孩兒的聲音。
這道聲音的主人應該在變聲期,一副公鴨嗓子,聲音不好聽,但說話卻抑揚頓挫,稚的聲音,說話卻十分有信服力,一字一句,頗有種老學究的覺,好奇的洗了手,朝前院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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