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羅婉兒再回集市,原本此起彼伏的賣聲和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都消停了下來。
集市中,難得的多了一冷清。
眼看著自家芽糖攤和俏的草藥攤前還圍了不人,羅婉兒有些詫異。
俏還在訓孩子?
正想著,就聽一道帶著濃重鼻音的聲傳來:“俏嬸嬸,我真沒有你的草藥,我真的沒有!”
是青姐兒的聲音!
羅婉兒心中一,忙快步上前,開人群一看,就見業哥兒正將一臉委屈的青姐兒護在后,滿臉的憤懣。
“怎麼回事兒!”羅婉兒問著話,冰冷的目直直朝俏看了過去。
“青姐兒踩了我藥材,你看!”俏指了指跟前的的藥材,語氣也不怎生好。
羅婉兒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并排放著的紫蘇、車前草還有板藍正七零八的擺放著。
瞧樣子,真的被人踩過!
羅婉兒扭頭看向了業哥兒和青姐兒。
業哥兒咬著,朝搖了搖頭,片刻,青姐兒就哭了出來。
“大嫂嫂,我沒有,我沒有踩過,是劉虎子搶了我的糖糍粑,我追上去想要回來時,他自己踩的。”
小家伙兒噎個不停,羅婉兒這才發現,已經哭紅了眼。
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上前將青姐兒抱在了懷里,無聲的拍了拍的背脊。
也不知道小家伙兒哭了多久,適才就不應該離開。
羅婉兒后悔不已,抬頭,面無表的朝俏看了去:“我家青姐兒從來不會說謊。”
那就只能說明,是俏在說謊,在包庇劉虎子!
只可惜了,羅婉兒也是個護短的!
“不會說謊,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我冤枉了不!”俏叉著腰,瞪圓了眼,一臉的不服氣。
羅婉兒沉著臉看,也不回話,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就是這樣覺得的!
“不是,你這什麼意思,你這小姑子做錯了事兒,你還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還講理不講理了。”
俏剛罵咧完,后就有人輕笑了聲:“說的好聽點還是秀才娘子呢,這秀才娘子也不過如此啊。”
羅婉兒淡淡的朝俏后之人掃了一眼,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生臉婦人,不認識,可那生臉婦人旁,還站了一個面孔,那就是胖大嬸。
羅婉兒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可瞧著俏倒是沒有一點心虛之,心中有了猜測。
“你親眼看見我家青姐兒踩你家藥材了?”
羅婉兒這麼一問,倒是將俏給問住了。
俏眼神躲閃了一下,就要張口,羅婉兒又道:“我還以為,經了上次的事兒,俏嬸兒就不會這樣了。”
上次的事兒······俏不說話了。
雖然,因為各種原因,很不喜歡羅婉兒,可羅婉兒這話,卻是了的心事。
虎子是兒子,雖護短,可也想教他如何做人,莫要隨了他那親爹去犯事兒蹲大牢。
剛剛,也確實沒看見青姐兒踩藥材,甚至于,看過去的時,青姐兒本就沒追上去。
只不過,兒子說青姐兒踩的,也就聽了。
“嘿!俏,你怕了不,你瞧那架勢,差點沒騎到你頭上來!我要是你,我就讓他們趙家雙倍的賠藥材錢,不,雙倍都了!”
高高瘦瘦的生臉婦人再度開口,目又挑釁的朝羅婉兒看了去。
羅婉兒很明顯的察覺到這人在針對,可如今,也懶得搭理這種煽風點火之人,直接就朝人群里掃了一群。
“劉虎子呢?俏嬸兒,你既是沒看見,那就把他找來問問吧。”
俏經一提醒,也回過味兒來了,趕忙就朝附近掃了一圈。
可這周遭,哪兒還有人啊。
“他,他肯定是躲起來吃糖糍粑了。”一想到那個糖糍粑,青姐兒就哭的更難了。
本打算留回去給娘吃的。
青姐兒一哭起來,背脊就個不停。
羅婉兒心疼的不行,將又抱了幾分,就抬頭漠然的朝俏看了過去。
俏一張頗有風韻的臉,此時早黑的跟鍋底差不多了。
青姐兒的話,也聽進去了,知子莫若母,心里清楚,自家那沒出息的東西定是拿了人家的吃食藏起來了。
若是以往,還會護短的大罵幾聲。
可今兒個,也不知怎麼的,就是不想了,亦或是,怕了。
護短了這麼多年,倒是將自己好好的一個兒子護了他爹的德行:又敢,又敢搶!
“我去把那沒出息的東西找回來!”咬著牙,俏往人群外走去。
“唉!”那高高瘦瘦的生臉婦人忙就拽住了俏,“你這就要走?你還真怕?我告訴你,你怕,我可不怕!我幫你說這個公道話!”
生臉婦人說完,就將俏拉拽著往羅婉兒跟前走了兩步。
“姓羅的!那草藥就是你家青姐兒踩的,還有,虎子就沒搶過東西,我們都是一個村兒的,你可別胡編排人!”
生臉婦人這話才說完,就聽不遠傳來了一道嚷嚷聲:“你誰家孩子,撞壞了東西得賠錢!”
俏幾乎是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自家兒子正被一個賣豆干的人拽著領子不丟。
面一變,直接朝那豆干攤走去。
“業哥兒,守著攤子。”羅婉兒淡淡的收了目,蹲將青姐兒抱了起來,朝旁邊的秋梨子攤上走去。
因著秋梨子攤挨著的攤子,就想問問那小販,適才可看清楚發生了何事。
那小販看了看羅婉兒,又看了看懷里的孩子,搖了搖頭。
羅婉兒也不意外,跟人道了謝,又朝對面的油餅攤子走去。
“剛剛那個人是田狗剩他二嬸,為什麼要冤枉人?”耳邊傳來青姐兒的聲音。
羅婉兒不由一愣,實在沒想到那人竟是和周叔兒子鬧出傳言的王寡婦。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就見那王寡婦正眉弄眼的跟胖大嬸說著什麼,那嘲弄的目,就沒從自己上離開過。
不用想,也知道沒說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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