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婦人,是當真不給母子留下半點,要不是全村的人都在,趙氏不得連他們家的新鋤頭也給順走。
外姓村里人都看著,見這幾人也不說看傷要多錢,而是直接闖院里翻東西,就知道們是什麼意思,這哪是要池氏母子賠償藥錢,直接是看上了的家產,想占為己有。
池小悅被人按著,本無法彈,邊的葉九昭偶有反抗,又遭吳誠一拳,看得池小悅心頭難至極。
此時見趙氏和劉氏得意洋洋的跑出來,各人手中拿的東西,也是故意在面前亮出來,池小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聲笑,倒是將吳家人給弄懵了,趙氏聽著這笑聲便是心頭一,怎的,這會兒了,池氏還能翻天呢?
吳誠冷目看向池小悅,警告道:“笑什麼笑,是覺得打輕了麼?”
池小悅收起笑聲,一雙杏眸凌厲的盯著吳誠,說道:“我丈夫不過是被帶走問話,他是戰場上下來的,他說自己并不是逃兵,那麼他就一定不是。”
“所以你們在得意什麼呢?真以為我丈夫一去不復返麼?他沒有犯錯,即使你們買通了差吏,又如何?”
“容朝律令,判刑是要過公堂的,得有知縣大人審問,除非你們買通了知縣大人,不然弄不死我丈夫,他回來,必定報復,你們今日拿走這些,可得想好了。”
“待我丈夫從縣衙回來,他必會讓你們一粒米都得吐出來,不是說用拳頭說話麼,他的拳頭不,你們不清楚麼?山中三四百斤的野豬都能打死,一兩百斤的人,經得起他一拳頭麼?”
池小悅那不慌不忙的話卻時刻提醒著他們,原本還得意洋洋的趙氏,這一下臉白了白,立即看向村長一家。
村長夫人劉氏也是慌了,忙看向丈夫,要是那短命的真的回來了,那一定是會報復的,今天他們怎麼欺負這對母子的,改日那短命的也會欺負回來。
吳長生倒是沒有想過這事兒,的確要判罪得過公堂,這些差吏他的確收買通了,可是過公堂講究的是證據。
要是葉大郎真的不是逃兵,那就是無罪,無罪就不必坐牢,差吏也只能將他放了,這樣一來,又回了吳家村,不尋他們復仇才怪。
吳誠也看向自家父親,他們小小村長,怎麼可能買通知縣,知縣的面都見不上。
“現在怎麼辦?”趙氏試探的問。
劉氏看著手中的豬油和白米,以及從梁上取下的野豬,真這麼又還回去,可不舍得,這得多錢了,而且味道多好啊,野豬呢。
趙氏見村長不說話,想起自己得了的那幾只和兔子,便開了口:“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是一起的,今個兒這些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葉九昭傷了咱們家孩子的賠償。”
“咱們讓池氏在文書上畫押,要是丈夫回來敢報復,我們也去縣衙告他們,白紙黑字,我們人多不怕。”
自打兒子讀了書后,趙氏也知道一些了,沒想今日派上了用場。
吳長生聽著這主意著實好,就要吳大壯和吳有田寫文書,雖然沒中生,但識過字開過蒙,寫份文書總能寫出來吧。
然而兩孩子互看一眼,卻是一臉茫然,他們哪會寫,要他們識字還行。
吳長生見孩子這傻樣,氣死了,于是眼神落在葉九昭上,隨即指向葉九昭,“你來寫。”
真是有病麼,葉九昭怎麼可能會幫著寫呢?外姓村人都看不下去了,吳長生卻真人搬來桌椅。
趙氏不得不將葉九昭的書籃放在桌上,筆墨紙硯鋪好,還真要扣著葉九昭寫文書,還說葉九昭親自寫的保證書更好。
池小悅看著兒子被人扣著,他不寫就會被打,心頭難,眼神朝吳大壯和吳有田看去一眼,突然開口:“別我家昭兒,他不過是個小小生,跟其他孩子一樣,本不會寫文書。”
“放開我,讓我寫。”
池小悅的聲音不大,卻讓準備打人的吳誠猶豫了一下,手放下了,看向池小悅,疑的問:“你一個婦道人家識字?”
村里人還真不知道以前的小寡婦池氏識字。
池小悅神不改的開口:“上一次與陳家解除婚約的文書,也是出自我之手,當時想來也有不村里人看到了。”
那一手好字,的確有村里人看到過,莫名的這些外姓村里人對池小悅有了敬意,這個小寡婦讀過書,不得了。
對了,每次鬧起來,都是有板有眼的,不是子會說,而是人家肚中有墨水,難怪說的話都是占著理兒的。
吳誠朝自家父親看去一眼,吳長生點頭,眼下找老生來還費時間,既然愿意寫,那就由來寫。
吳長生還借勢警告道:“池氏,你最好想清楚,我家孫兒雖不會寫文書,但與有田在一起,都是識字的,你但凡敢寫出什麼不對的意思,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剛才葉九昭不愿意提筆寫文書,已經被吳誠幾人打了幾拳,孩子小,不住,面都青了。
眼下吳長生便是用的兒子來威脅,那模樣,但凡不順著,就算不打死他們母子,也會打殘他們母子。
池小悅被放開了,經過趙氏邊時,池小悅腳步一頓,寒聲道:“趙氏,今天我母子所的苦,自會在你上討回來的。”
這聲音雖不大,卻是威脅十足,趙氏聽了驚愕的看著,氣得咬牙,“你敢。”
池小悅卻是回以一抹冷笑,走到了桌前。
趙氏看著如此從容不迫,心便提了起來,要是丈夫回來了,真的要對付麼?趙氏一想到床上躺著的丈夫,心頭就懼了。
但看磨起了墨,心頭又自我安,只要文書到手,就不怕他們的報復,到時候拉著讀書郎兒子城告,何況他們是一起的,吳家族人也會幫忙。
趙氏這麼一想,心頭輕松多了,盯著池小悅時,還“呸”了一口,罵了幾聲,倒是一旁的劉氏警告的看了一眼,趙氏才收斂。
池小悅還真就磨起了墨,邊被扣著的兒子葉九昭,不甘心的看著母親,“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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