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府邸前,姬梓妍蓬頭垢面地看著將自己擋在后的青竹,不敢置信地瞳孔劇著,“你,你是大姐姐邊的人?”
青竹猶如一座山,沉穩地保護著姬梓妍,“屬下青竹,奉小姐命護三姑娘周全。”
姬梓妍又是渾一,眼淚順勢奪眶而出。
真的是長姐來了!
趙家夫人聽著姬梓妍和青竹的對話,就是反應過來事不好,只是還沒等想出對策,就是聽見一道沉冷至極的聲音,響起在了臺階下。
“連我姬家將軍府的護院都被稱之為了刁民,趙家還真是好大的做派!”
趙家夫人看著站定在臺階下的姬梓昭和三夫人殷文英,手都是出了汗的。
趙良也是沒想到事會變這樣,心中一虛,弱弱地開口喚了一聲,“岳母……”
如果說剛剛坐在馬車上時三夫人殷文英離得遠還算是有些理智的話,那麼現在在看清楚自己兒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模樣,所有的理智早已不知飛去了哪國。
“別我岳母,我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姑爺!”
三夫人殷文英疾步沖到了姬梓妍的邊,一把就是將兒摟在了懷里,“是娘對不起你,都是娘的錯啊,梓妍啊咱們回家,娘這就帶你回家去,就算是離開了趙家咱們也是一樣能好好活著的。”
滿心委屈的姬梓妍瞬間崩潰,埋頭在娘親的懷里發了瘋似的大哭起來。
趙家夫人一聽這話就是不樂意了,“離開趙家?姬家三夫人可是想好了,只要離開趙家,那姬梓妍就是被休的下堂妻!到時候整個皇城的人都會知道你們姬家出了一個被休的兒!”
禹臨民風保守,人的地位本就低得可憐,且還要到綱常倫理的束縛。
皇城之中曾也有子被夫家休棄,要麼以死明志,要麼老死家中閉門不出,再嫁是妄談。
世人的指點刻薄本容不下被休之婦。
正是如此,才助紂了夫家的猖狂。
趙家夫人的話,可以說是拿在了三夫人殷文英的肋上。
姬梓妍知道娘親要了一輩子的面前,雖是心有不舍,卻還是下哭聲道,“娘親無需為難,兒自會懇求趙家收留,兒既為娘親的孩兒,斷不會讓娘親丟了臉面,更不會讓姬家因兒為淪為盛皇城笑柄。”
三夫人殷文英涕淚橫流,摟著兒的手臂不曾松開半分,“說什麼傻話呢?就算是丟人又有何妨,娘總不能看著你白白死在趙家。”
姬梓妍不敢相信這番通的話竟會出現在娘親口中,愣了半晌,才是朝著臺階下的長姐看了去。
當看見長姐八風不地就站在不遠時,再是忍不住淚如泉涌。
是長姐……
一定是長姐說服了娘親!
趙家夫人咬了咬牙,繼續威脅著,“我們趙家不嫌你們姬家死到臨頭,現在反倒是你們姬家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明日便是讓我兒將休書送到奉天府去!等到那個時候,你們姬家就等著被皇城百姓們指指點點譏諷嘲笑致死好了!”
“休書?趙家夫人怕是想多了。”姬梓昭一步一緩地上了臺階,面沉如水,目冰涼,于趙家的燈籠的映照下落落穆穆。
不得不說,上次的壽宴讓趙家夫人對姬家這位大姑娘落下了很深的影,如今見姬梓昭擋在了面前,本能地就是后退了一步。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趙家夫人才是再次開口,“姬家大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姬家兒生于將門,就是皇上都下旨準許姬家兒習武軍,當年你趙家幾次三番登門求親,我三叔母是被你趙家誠心所,才同意了這門親事,未曾想你趙家人面心!冠禽!這些年對我家三妹妹拳腳相加!恫疑虛喝!毀我三妹妹發!殺我三妹妹孩兒!做盡骯臟卑鄙,喪盡天良之人現在卻要反過來休我姬家兒,不知究竟是誰給趙家這麼大的臉面!”
姬梓昭字字珠璣,擲地有聲,“還趙家已目無王法,打算自己給自己臉面了?”
趙家夫人被懟的倒退三步,怒氣沖天,“你們姬家本就是無中生有,栽贓陷害!”
姬梓昭挑了挑眉,對著遠的馬車招了招手。
很快,水靈就是攙扶著水浣一同而來。
在看見水浣時,別說是趙家夫人,就是趙良都是驚得一愣。
姬梓昭指著水浣,“不知趙家夫人可是看清楚了人證?”
趙家夫人心口一窒。
姬梓昭則是頓了頓又道,“那日太醫親自診斷我家三妹妹腹中孩兒慘死于趙家做壽的五日前,如此便是證,又或許,將侍奉在趙家大公子和我三妹妹院子里的下人一個個拉出來仗審,說謊一直仗罰為十,滿口謊言則當場跟打死!生死面前,人人自危,必會有很多人愿意吐真言的。”
趙家門口的小廝聽著這話,嚇得連子都是尿了。
想著白天被慶余扛回來的紫翹,一些膽小的小廝忙不迭地開口求饒,“姬家大姑娘饒命啊!小的們只是看門的,其他一概不知啊!”
“剛剛小的們是看見大爺強行拉著大拖上臺階,并抓著大的頭發,讓大跪在大夫人面前虛心教,但是小的們本不知為何啊!”
“以前小的確實聽過府里傳言,說是大爺酒醉后手大罵大,有幾次更是找了大夫登門給大查看傷勢,但是小的們并不在大爺院子里當差,如何小的們真的是不知!”
還沒等審,趙家門口就是已經做一團。
趙良嚇得早就是癱坐在了地上,連都是不敢彈一下了。
趙家夫人一冷汗,頭都是大了一圈。
就在想要阻止那些小廝再說下去的時候,卻是聽見姬梓昭又道,“勞煩奉天府尹在暗站了這麼久,可以出來了。”
趙家夫人,“……”
趙良,“……”
‘窸窸窣窣。
一陣雜的腳步聲響起。
果然就見奉天府尹頂著一雙青又圓的黑眼圈,帶著衙役從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