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停下來,這所有人便也都停了下來。
大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只是走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臂:“小豆芽兒,沒事的,咱們這麼多人可都在這里呢,真的沒什麼的,小豆芽兒,你那就是看花了眼!”
若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大伯又怎麼會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呢?
其實我也沒有要停止腳步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了那樣的東西,總歸也不可能就當做平常的樣子。我人都到了這里了,如果不解決這件事,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寧了吧?
“呱呱——”
樹上的烏扯著嘶啞的嗓子了兩聲,后的姑母卻朝著那烏得地方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呸呸呸,老鴰得難聽!這可不是你改的時候,從哪來的滾哪去,不要打擾我們!”
姑母的話說的不好聽,但吐了那口痰之后,樹上的烏當真就沒有了靜!
終于走到了的墳前的時候,雖說是晚上,但是打著燈我還是看得清,這是一座新墳。墳上的花圈似乎都還是艷如新的模樣,那墳土也都還保持著和旁邊的墳墓不同的。
每個地方的風俗都不一樣,的墳前是只有一塊木牌子,還未曾立了墓碑的。上面也沒有的照片,這里還不興火葬,只是按照最古老的那種土葬的方式葬了的。
到了的墳前,原本還多有些不愿意來的堂姐,似乎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所有人都肅穆地站在的墳前,但只有我和大伯能考進的墳墓,其他人則都是站在我們后大概三四米遠的地方,只是打著手電為我們照亮了前方。
比起之前在和家的張,大伯此時此刻倒是顯得稍許輕松了起來。
他拉著我跪在了的墳前,認認真真地給磕了三個響頭之后,才捧了香來:“老娘,凌芽已經問過您的意思了,這棺材是您同意開啟的!兒子不孝,在您土之后還打擾您,在此,給您賠罪了!”
那一炷香倒是和在和家的時候不同,燃起來了也只是普通上香的模樣罷了。
香燒完之后,便要開始土了。
土這種事,自然是不到我這樣的人來的。這一次大伯也是帶來了家里頭的壯男人,不過按照規矩,每個要土的人都必須和我握手表示是我授權的,畢竟按照大伯的說法,和直接流的人就是我,所以這樣的事必須要經過我的手。
和家村的規矩繁多,我雖然不喜歡這麼多人和我握手的,但到底還是沒法拒絕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最后一個和我握手的人,竟是卓慕梵。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會做這樣的活的人,也似乎只是被卓道長拉來的。
他眸仍舊如同白日里那般淡然而清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手。雖說只有手電的芒,可他的手卻修長,骨節凸出,讓人意外的是,這已經是一個信息化的時代了,他的右手中指卻還是有一個很突出的老繭。那是只有常年用筆寫字才會磨出來的繭子,大概也只有卓慕梵這樣的人,才會有了。
他的手心和旁人不同,沒有手汗,甚至有些干燥。雖說在這夜里有些冷,但他的手心里到帶著讓人舒服的溫度。即便只是這樣的,也不會讓人覺到突兀。
他只是對著我點了點頭,而后就將自己的手從我的手心了出去。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其實他也不必多說什麼。
男人們在那邊挖土,大伯也沒有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旁的人們也都不能再靠近的墳塋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雖說人多,可到底是在晚上,看樣子這土還要挖上一會兒。ωWW.166xs.cc
站得有些累了,我便走去了旁邊。距離這墳上最近的一棵樹,大約有著五六米的距離。大伯看了我一眼,倒是囑咐了我兩句:“小豆芽兒,你別走太遠了啊,這兒天黑。”
他若不說天黑,我大概還沒有什麼覺。
可他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有些覺得這天黑的簡直不正常!明明頭頂有月,還有一些淡淡的星辰,可就是照不亮這一片墳冢。仿佛這里是被什麼黑的東西籠罩起來了一樣,是這四五米的距離,我看大伯就已經模糊了。
在一般況下,除了火葬的那些墳地,我很見到有墳地里頭會有樹木的。
而且在墳塋旁邊的這棵樹,還是一棵已經半枯了的樹。樹上似乎有個烏巢,我剛斜靠在了這棵樹上的時候,那烏巢里頭就傳出來了撲棱棱的烏扇翅膀的聲音。
看著他們挖墳土,在這種時候就算是出于尊重我也不可能玩手機。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無聊了起來。
“呵——”
突然間,一聲輕笑在我耳邊響起,讓我整個人的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是誰?!
我轉過頭,卻只看到了這半枯的樹干,還有樹干之后那無窮無盡的黑夜。
而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他們該挖土的仍舊在挖土,其他的人也都是低著頭站在那里,似乎在對墳中的表示虔誠和敬畏。
只是我知道,就算這是幻聽,我也要距離他們近一些!
何況我不覺得這是幻聽,在這大晚上的,而且還是墳地之中,哪來的那麼多幻聽幻想呢?
可是當我剛剛將我的背從這樹干之上抬起來的時候,有一雙手,已然搭上了我的肩膀!
那雙手……沒有毫的人氣,甚至帶著冰冷的溫度!我微微側頭,便能看到一只慘白發青的手搭在我的右肩之上,而順著那只手,我卻看不到本該存在于手腕之后的手臂!
與此同時,似乎有一腐臭的味道鉆進了我的鼻腔,讓我從鼻腔到肺部,都有一種極其不舒服的覺。
而我也突然間就想到,這只手搭著的肩膀,可不就是方才堂姐拍過的我的右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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