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缺說到這,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我忙問宋三缺:“這鞋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鞋子沒問題,也是上等,但這鞋子不是祖傳的,而是墓里挖出來的陪葬品。”
宋三缺滿臉愁容,接著道:“之前林皮應該跟你說起過,我祖上三代都是倒斗的,損了德,五弊三缺全都占了。”
“一大家子到了我這代,就剩我一個獨苗。”
“我爺爺臨死的時候專門代了,就算窮死死,也不能再干這種缺德事。”
“所以,我才盤下了這家店,做起了古玩的生意。”
“行的第一天,我就給自己定了個規矩,但凡是從墓里出來的生坑貨,我絕不沾手。”
“這麼多年,我從沒破例。”
“可這只金蓮鞋,卻讓我打眼了。”
“自從我收了這只金蓮鞋以后,那老客戶就聯系不上了。”
“我每晚噩夢連連,總是夢見一個自縊的人掛在房梁上,問我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我知道自己被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這只金蓮鞋肯定有問題。”
“于是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出手這只金蓮鞋的賣家,才知道那人本不是真正的賣主。”
“他只是從鄉下來城里打工的莊稼漢,在街頭找工作的時候,有人花了八百塊錢雇了他,讓他幫忙出手這只鞋子。”
“之前的那些說辭,都是提前排練好的。”
“而真正的賣主,從頭到尾都沒過面。”
我聽宋三缺說到這,有些疑道:“以你的經驗和眼識,應該不難分辨出這只鞋子是不是從墓里出來的,怎麼會被人給算計了?”
宋三缺解釋道:“尋常的生坑貨,會有一子土腥味,確實容易分辨。”
“不過,這只鞋子明顯是被人用特殊手法理過,氣味完全被掩蓋了過去。”
“而且,能有這種手段的,肯定是個行。”
難怪宋三缺剛才說他被算計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擔憂的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這只鞋子要理掉嗎?”
一般遇到這種況,只要出手了這只鞋子,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看宋三缺的神,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宋三缺按了按眉心道:“這只鞋子,我扔過,燒過,甚至找地方埋過,但都沒用。”
“第二天它還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
“而且,我每理一次,我的夢境里面的反噬就越大。”
“這雙鞋子的主人臨死前肯定有極強的怨念,如果不能追溯源,化解原主的怨氣,只怕它會一直糾纏著我不放。”
我大概明白宋三缺的意思了,于是問:“宋老板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宋三缺也不跟我客氣,直接道:“我花了些時間,從這雙鞋手,找到了一些線索,或許能破局。”
“不過,這方面的事,我并不擅長,還需要你陪我走一趟。”
“只是地方有點遠,在隔壁縣的一個小鎮上。”
我愣了一下:“你是說,要離開江城?”
我本以為宋三缺只是想讓我幫忙理這只金蓮鞋,沒想到他的意思是要讓我陪他出一趟遠門。
這要是換做平時,我肯定就答應了,可現在……
我著手里的木質紐扣,有些為難。
宋三缺也看出了我的猶豫,他笑了笑道:“沒關系,我的事沒那麼著急,等幾天也無所謂。”
他說著,指了指我的手道:“剛才你說有點事要找我幫忙,什麼事,直說吧。”
宋三缺這麼善解人意,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把那枚紐扣遞到宋三缺的手里,然后直言道:“我有個朋友遇到了點麻煩,可能跟這枚紐扣有關。”
“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枚紐扣有什麼來
頭?”
宋三缺接過紐扣,仔細看了兩眼,問:“這東西原本就是杉木材質嗎?”
我想了想道:“應該不是,這只是我朋友臨時復刻的一個樣本,原版是什麼材質我也不確定。”
“你看看這上面的圖案你認識嗎?”
宋三缺把紐扣遞還給我,轉從貨柜里翻找了一下,不多時拿了一個掌大的小盒子出來。
他把盒子推到我面前,淡淡道:“你拿這個東西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換做別人還真未必認識。”
說話間,他把盒子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個跟我手里一模一樣的紐扣。
只不過,我手里的是木頭材質,而他盒子里面的,是金銅所制,看上去更有質和年代。
像是一件有些年份的老東西。
我很是吃驚,立馬追問:“宋老板,這是……”
宋三缺不不慢的解釋道:“這是一枚袖扣,上面的圖案是江城夏家的家徽。”
“早年間,夏家的先人以木材和家發家致富,累積了一定的財富,在江城一帶可謂是風極一時。”
“這種金銅特制的袖扣就是夏家人份的象征。”
“不過,這些年隨著新興行業的崛起,夏家的實力式微,漸漸淡出了商圈,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忙問:“那我現在在哪里可以找到夏家人?”
宋三缺回答道:“夏家在郊區山里有一套別墅,據說是因為夏家的公子從小就不好,醫生囑咐需要靜養,一家人為了他的著想,全都搬到了郊區。”
“不過夏家行事一向低調,在江城也很與外界打道,你如果想去夏家,恐怕要費一些周折。”
聽宋三缺這麼一說,我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夏家公子從小就不好,那靈靈的失蹤很可能跟他有關系。
畢竟,靈靈作為罕見的千年人參,對人類而言可是大補。
萬一……
我不敢往下想,腦海里全都是靈靈被人生吃活烹的畫面。
宋三缺見我面不太好,又道:“看來你擔心你那位朋友的。”
“我的事暫且放一放,你要是真的想去夏家的話,或許可以找林皮幫一下忙。”
“林業深?”我忙問,“他跟夏家人有?”
宋三缺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前幾天我得到些小道消息,說是夏家的別墅里有妖邪作祟。”
“夏家花了重金正到找能驅邪的高人。”
我聽完,不由得一喜:“這不是正好嗎?驅邪是我還行,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進夏家。”
宋三缺補充道:“可是夏家有個條件,驅邪的高人必須是年富力壯的男子。”
“你除非找林皮陪著你一起去,不然的話,恐怕會引人懷疑。”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微微皺眉,只覺有些疑。
這夏家的門檻這麼高嗎?
家里都鬧邪祟了,還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這不是別歧視,還有年齡歧視?
是這兩條要求,就讓人很是反。
真正有本事的高人,怎麼可能為了賺點錢拿熱臉去夏家人的冷屁?
大清都亡了,夏家人還在云端上呆著呢?
也不下來接接地氣?
說實話,要不是想打探靈靈的消息,這種眼高于頂的雇主,我是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
老子一手金剛鉆,還怕攬不到瓷活?
不過,夏家的行為越是可疑,我心里越是不安。
他們對外尋找驅邪的高人,難道是為了對付靈靈?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想辦法盡快混進夏家才行。
宋三缺知道我這會兒沒心思離開江城,也沒多說什麼,只讓我先安心把自己的事忙完。
他這邊暫時出不了什麼岔
子,還能再堅持幾天。
我從古玩街回來之后就立馬給林業深打了個電話。
可林業深似乎預料到我會有事找他,本不接我電話,就連蠻子的手機也在關機中。
我暗暗咬牙,這個林業深,真是不靠譜!
就在我泄氣的坐在床邊發愁的時候,蘇清淵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我邊。
他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嗤笑一聲,慢悠悠道:“白湘湘,這點小事也值得你想破頭?”
“你說本座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蠢呢?還是蠢?”
我這會兒正郁悶,聽到他在邊上冷嘲熱諷,心里很不爽。
氣鼓鼓道:“你在這說風涼話,我正煩著呢!你行你上啊!”
蘇清淵抱著胳膊,氣定神閑道:“我上就我上,不過……”
“想讓本座出這麼大的力氣,沒點甜頭可不行。”
“嘁!”我不屑的輕嗤,還以為他在逗我玩。
可下一秒,我反應過來,眼前一亮,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蘇清淵已經有了合適的容,完全可以扮得道高人陪我出去演場戲。
這麼一個現的合適人選擺在這,我還找什麼林業深?
只要帶著蘇清淵,我肯定能混進夏家別墅。
我一下子激起來,看著蘇清淵兩眼放:“蘇清淵,這次靠你了!你得幫我!”
蘇清淵見我領悟過來,笑的往我床上一躺,角挽起:“那就要看你怎麼表現了……”
我臉上著笑,特別殷勤的給他胳膊捶:“只要你愿意幫我,我肯定好好表現!”
“把您老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蘇清淵閉上雙眼,一臉。
上卻挑剔道:“態度還不錯,就是覺悟有點低。”
我點頭哈腰道:“您老給個明示?”
“不過事先聲明,我賣藝不賣!”
蘇清淵掀開眼皮瞄我一眼,哼了哼:“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就先伺候本座洗個澡吧!”
又洗澡?
我一驚,腦海里頓時浮現起上次在浴室里面的畫面。
老臉有些火辣,忙強調道:“確實是純洗澡?”
蘇清淵斜眸看我,似笑非笑:“怎麼?還有不純的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