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淵一邊護著我往前跑,一邊快速的結了一個法印抵擋山魈。
可山魈皮糙厚,越戰越猛,蘇清淵靈力衰微,勉強結出來的法印只能暫時拖住山魈的攻勢,并不能對它起到威懾的作用。
他急聲對我道:“本座拖住它,你先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去找你。”
我明白蘇清淵的意思。
他是打算掩護我撤退,同時做好了舍棄這容的準備。
可這容是我們在馬尾村好不容易才尋來的,要是被山魈毀了,再想找一個稱心合意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心里此刻已經有了主意,趕忙從背包里掏出了吃飯的家伙——一把銀質玩手槍。
這是我前段時間花了一百塊錢在網上定制的。
除了沒有彈夾,其他構造和手槍幾乎一模一樣。
之前看林業深拿一把銀質手槍耍帥的時候,我眼饞得不行,心里一直。
后來實在沒忍住就花錢也做了一把。
本來我是想著等我的實力提升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像林業深那樣嫻運用靈力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我記得書上說過,山魈力氣大,速度極快,行為兇殘,智商還高,幾乎沒有弱點。
但它唯一的肋就是害怕特別大的聲響。
比如鞭炮,敲鑼打鼓之類的聲音。
眼下手邊資源匱乏,沒有可以發出巨大聲響的工,只有這把槍能勉強一試。
我見過林業深把這種玩手槍當真槍使用,只不過需要將靈力灌注其中,凝聚子彈狀的靈符。
然后一發魂。
靈符出的那一瞬間,迸發出的震耳聲響,肯定能嚇退山魈。
可問題是,以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辦法凝聚出靈符。
我回頭看著蘇清淵勉強支撐的影,一咬牙,腳下狂奔,跑到了前面一塊大巖石后面躲了起來。
幾個呼吸過后,我努力讓自己狂的心跳平復下來。
凝神靜氣,周圍來自樹林深的微弱靈力。
或許是因為這片林子里有妖為非作惡,四周的靈氣并不出充裕,甚至還夾帶著些許邪氣。
好在我本就擁有凈愈之力,可以剝離邪氣,吸取其中純粹的靈力。
覺到靈氣一點一點的匯聚到我的周,我憑著自己的領悟,將其糅合,填充進掌心的銀質玩槍。
了!
我眼睛驀的一亮,心中狂喜。
立馬拿著銀槍沖著山魈的方向。
“砰——”
一聲巨響在靜謐的林中炸開,我頓時覺得手指發麻,耳朵嗡嗡的。
那靈符出之后并未命中山魈,但產生的巨大聲音卻起到了威懾的作用。
山魈果然了驚嚇,不再窮追,本能的躲進了樹林,逃竄離開。
我正要高興,銀質手槍突然又發出一紅一綠的亮。
接著,一道魔的音樂陡然響起——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好運帶來了喜和!
好運來我們好運來……
我趕下意識的用手按了一下那個閃著紅綠的按鈕。
結果聲音沒有停,反而切換了——南無喝吶怛那哆吶夜耶
南無阿俐耶婆盧羯帝
爍缽吶耶菩提薩陀婆耶
訶薩陀婆耶……
我一甩手,差點沒把這把槍給扔出來。
角忍不住一陣狠狠的搐。
這個賣家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
我要的是一把仿真玩槍,不是小孩子玩的玩槍!
而且,又是《好運來》,又是《大悲咒》,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等等……
我想起來了。
當時賣家問我定制銀質玩槍有什麼用的時候,我好像隨口
敷衍了一句“最近時運不濟,想用來鎮邪”。
然后賣家就憑著自己的理解給我整了這麼個破玩意兒?
還好我提前試用了一下,不然要是在林業深面前拿出來耍寶,還不被他笑掉大牙。
就在我暗自憤憤的時候,蘇清淵已經走到了我邊。
我微窘,趕把電池拆了,藏進了后的背包里。
他似乎并沒注意到我的惱,反而帶著幾分贊許的笑意沖我微微點頭:“你剛才做的不錯。”
“看來最近沒懶,對靈力的掌控練不。”
我心虛的著,臉上勉強出一笑,自謙道:“沒有沒有,主要還是你監督得好。”
蘇清淵沒再說什麼,準備帶上我先離開這片林子。
我躊躇了一下,拉住蘇清淵的手臂道:“等等,你不覺得這只山魈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嗎?”
之前我們剛發現林子里有奇奇怪怪的靜,山魈就從我們頭頂掠過,功的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而且,它沒有攻擊我們,反而看見我們就跑。
就像是無意跟我們起沖突,只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一樣。
這次也是,我們剛發現詹小婉的異常,它突然就冒了出來。
還對我們發起了攻擊。
雖然前后的行為有很大的差別,但換個思路想想,可能它一直暗暗躲藏在我們周圍,并未走遠。
可山魈畢竟是猛,它不可能看到外人闖自己的領地而不發起攻擊。
不管是陳風,還是那兩個自己作死的死變態,他們都沒有遭到過山魈的襲擊。
而山魈兩次出現在我們面前,都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什麼。
要說這只是巧合,打死我也不信!
蘇清淵聽我這話,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面微沉道:“你是說,這只山魈在有意識的保護詹小婉?”
“對!”我點點頭,特別認真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我沒證據。”
我有心想折回去驗證一下,可又怕那只山魈沒有跑遠。
剛才那一槍是我帶著求生的意識才激發出來的,我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打出下一槍。
蘇清淵沒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趁著山魈沒有追上來,我癱坐在一塊石頭上緩了口氣。
然后仰著頭問蘇清淵:“那詹小婉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手能長出藤蔓,還能進人的七竅吸食活人的。”
“就算修的是邪門歪道的法門,也沒這麼厲害的。”
“怕不是個妖吧?”
可來的路上,我們也沒發現上有妖氣。
不知道是掩藏得太好,還是我們太大意了。
蘇清淵低頭看了我一眼,眉宇間和了幾分道:“原來肯定是人,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應該是在進這片林子之后被妖化,或者,被取代了。”
被妖化我能理解。
大概意思是和妖接的時間久了,到妖的侵蝕,慢慢變得失去人和理智。
但被取代……
“難道這個人不是詹小婉?”
我回想一下剛才發現的幾疑點,暗暗心驚。
難怪這次見到詹小婉的時候,我沒有聞到上的香水味。
如果并非真正的詹小婉,那就說得通了。
而且,出于人的直覺,我在看見的時候就覺有些不一樣。
當時說不上來,現在仔細想想,應該是神態上微妙的差異。
原先的詹小婉雖然也對蘇清淵暗送秋波,有刻意沾邊的舉,但眉眼間態不足,更多是熱辣的英氣。
而后來這個詹小婉,渾骨,似水,仿佛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的骨頭掉半邊。
簡直就
是男人的克星,天生的尤。
蘇清淵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雙手籠在袖中,垂眸看我一眼道:“是不是真的詹小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麼想的?”
“現在離開,你還能全而退,如果留下來,勢必會和產生沖突。”
“不管是妖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你若一心想一探究竟,本座不會攔著你。”
“但那只山魈,神出鬼沒,頗為難纏,你肯定還會遇上它。”
蘇清淵的意思我明白,現在況不明,戰略撤退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一個能吸人的妖邪和一只戰斗力極強的山魈,正面剛,我們沒有勝算。
詹小婉的危害極大,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沒頭鐵到非要拿命去冒險。
考慮再三,我決定聽蘇清淵的勸,先原路折返回趟家別墅,借夏家的座機給林業深打個電話搖人。
這麼危險棘手的況,肯定要上報組織,讓領導來頭疼頭疼。
打定主意,我抓著蘇清淵的袖口站起來,斬釘截鐵道:“撤!”
蘇清淵見我要撂挑子跑路,似乎有些意外,不過角卻不自覺的浮起一抹笑意。
我拉著蘇清淵,撒丫子就跑。
回去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另外一撥人。
一個灰布的僧人和一個頭大耳的和尚。
這兩人一瘦一胖,和善目的,我對他們有點印象。
但讓我意外的是,他們也準備折返,而且胖和尚的背上還背著個人。
我乍一看有點眼,湊近一些才認出。
胖和尚上背著的竟然是昏迷中的張磐。
張磐渾噠噠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角閉,臉煞白,目前還在昏迷當中,看上去十分的虛弱。
我稍微打聽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一條溪流邊上發現的張磐。
看著人還有口氣,就本著慈悲為懷的信旨,打算先把人送回夏家別墅進行救治。
他們可能不知道,自己這一分難得的善念會救他們一命。
我和蘇清淵當即也不多言,幫忙扶著張磐一起回了夏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