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淵那一下子分寸把握得很好,沒使多大力,只是讓夏凌寒短暫的昏迷。
夏凌寒猛不丁的挨了一個大子,人一下子就醒了,但腦子還是懵的。
大概是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了臉頰,茫然的看著我和蘇清淵問:“怎,怎麼了?”
“剛才我好像頭一疼就暈了過去……”
他說話間,視線落在了窗邊的花盆上。
見花盆里的蘭花被我扔到一邊,里面的土也有被掏過的痕跡。
當即急了眼,撲過去:“你,你們干了什麼?”
我有點火大,直接拿眼珠子瞪他:“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你往那花盆里面藏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花盆里面藏了東西?”夏凌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瞪大眼珠子看著我。
他好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想來揪我的襟,卻被旁邊眼疾手快的蘇清淵給抻住了。
蘇清淵個子高手也長,加上渾自帶一王者的威,立馬就把夏凌寒給鎮住了。
他有些恐懼不安的看了看蘇清淵,又看了看我,聲音帶著幾分哀求:“你,你們把靈靈怎麼了?”
“靈靈現在很虛弱,你們不能把帶走!”
“求求你們把靈靈還給我,我可以讓我爸給你們錢,多錢都可以!”
夏凌寒聲音急切,表誠懇,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冒到一半的火氣熄了熄,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稍微平定一下緒。
然后微微皺眉看著他:“夏爺,靈靈現在在我手上,我不會把怎麼樣。”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先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夏凌寒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的點頭:“那,那你問吧。”
我輕輕按了按眉心,整理思路道:“剛才我說看你眼,其實不是在跟你套近乎,夏爺可能是貴人多忘事。”
“我之前真的見過你。”
“你還記得前一段時間,你在江城市市區a大附近的一家花店買過一批品相不佳的盆栽綠植嗎?”
夏凌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反應過來,很是詫異的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別人!”
看他的反應,是真的沒見過我。
說明他當時不是沖著我去的。
我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道:“我就住在那家店樓上,你去那附近轉悠了好幾次,我看見你了。”
“你老實說,去那干嘛的?”
“我……”夏凌寒抬頭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我了拳頭,做出威的姿態,咬咬牙道:“夏爺,我勸你最好別跟我在這耍心眼!”
“我能救你,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夏凌寒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我的架勢給唬住了,還是自己想明白了。
他沉默了幾秒,下定決心一般道:“我其實是去找靈靈的。”
說著,他抬頭又看了我一眼:“剛才你說你住在那家店樓上,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靈靈回來的時候跟我提起過你。”
“說肚子的時候,有個漂亮的姐姐收留了,給很多好吃的,還幫找了個安逸的新家。”
“你應該是靈靈的朋友吧?我能相信你嗎?”
夏凌寒這話一出,我多有些驚訝:“你早就認識靈靈了?”
夏凌寒點點頭,擺出誠懇的姿態道:“其實靈靈原本就生活在我家后面的這片林子里。”
“有一天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傷到了,我正好在附近散步,看著長得奇怪,還以為是什麼新品種的植,就把帶了回來。”
“順手用個盆把種在了里面。”
“大概過了三四天,我都差點把花盆里的東西給忘了,里面卻突然冒出來一個靈一樣的可小姑娘。”
“后來我才知道,靈靈,是個修行了千年的人參。”
我思考了一下他這番話的真實。
這片林子樹深林,人跡罕至,土壤也十分沃,靈靈生長在這里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而且,據阿山所說,靈靈是自己走的。
應該沒有人能威利。
說明來找夏凌寒是自己心甘愿。
靈靈那麼單純天真的一個小姑娘,肯定是知到了夏凌寒的病惡化,才不放心的跑了回來。
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夏凌寒,我不聲的給蘇清淵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可以放開夏凌寒了。
蘇清淵也看出夏凌寒對我沒什麼威脅,干脆撒手不管,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百無聊賴的用手撐著腮默默的看著我。
權當自己是個圍觀的吃瓜群眾。
稍微斟酌了一下,我又問夏凌寒:“那靈靈在你這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下山去?”
“那麼單純的一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突然就跑到了人類的世界,你知道有多危險?”
“要不是遇上我,可能已經被人騙去泡人參藥酒了。”
夏凌寒面幾分自責道:“這事怪我,是我疏忽了。”
“我知道靈靈一個靈一直呆在我家里不好,雖然我很想保護,可我不好,發起病來自己都顧不上自己。”
“的存在萬一被人發現了,難保不會讓傷害。”
“所以,我本來是想等稍微恢復一些,就把送回到樹林里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靈靈好像對回歸森林這件事很排斥,說里面有很可怕的東西。”
“不想回去,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本來打算等我好轉了,再帶去別的樹林轉轉,找個喜歡的地方買下來,給重新安個家。”
“買,買下來?”我聽到夏凌寒這話,角了。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我等窮理解不了。
敢靈靈這小迷糊之前已經抱上了土豪富二代的大,人家甚至還打算為了直接買下一個山頭……
我腦海里頓時浮現起經典畫面——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片山頭被你承包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我尷尬地輕咳兩聲,然后道:“我記得你家的經濟狀況似乎沒有那麼好吧?”
雖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流水的花錢,沒有進賬,金山銀山也得吃空啊。
夏凌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道:“我家的基確實已經大不如前了。”
“自從我病加重以后,我爸也無心經營公司,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給我找國外名醫看病上。”
“可我天天呆在家里實在是無聊,沒事就研究出了幾項發明,申請到了專利,一年能拿個幾百萬的分紅。”
“靠著這些錢,我又買了票,和幾房產。”
“可能是我運氣不錯,這幾年漲了好幾番,手頭還算寬裕”
“所以,買下一座山給靈靈住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看著夏凌寒真誠的表,暗暗咬碎了后槽牙。
可惡!
又被他裝到了!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旁邊的蘇清淵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吃癟的表,忍不住用手抵住悶笑。
我氣得哼了哼,不自覺的擺出一副丈母娘審視未來婿的表,重新打量了一下夏凌寒。
這貨人傻錢多還實心眼,跟靈靈倒是絕配。
就是子骨太弱了。
靈靈既然肯為了他一個人跑回來,心里應該是很在意夏凌寒的。
我本來沒打算摻和夏家的破事,不過考慮到靈靈的,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心念陡轉,我清了清嗓子,不爽的看了夏凌寒一眼:“我本來已經給靈靈找了一個山神做靠山,在那里即有人保護,又有人陪伴,生活無憂無慮,滋滋的。”
“你是用什麼辦法把騙過來找你的?”
“我沒有!”夏凌寒見被我誤會,趕解釋,“靈靈離開之后我雖然很失落,也找過。”
“但后來想想,可能是去了更適宜生活的地方,我就慢慢釋然了。”
“畢竟是山林野外生活的靈,不可能真的一直呆在我邊。”
“我只要知道過得開心就好。”
他說著,似乎想起來什麼,趕從枕頭底下出一遞到我面前:“這是靈靈臨走時候給我留下的一須,我之前就是靠著這個應到你住的地方。”
“這跟須原本會微微發,我就知道靈靈是安全的。”
“可現在……”
我瞄了一眼那須,已經干的沒有半點澤。
就像是一條被曬干了的人參須。
靈靈的本都已經虛弱節能模式了,拔下來的一須失去了靈力的滋養,自然就干了。
估計靈靈就是通過這須應到夏凌寒況危機,才背著阿山跑來的。
知道夏凌寒對靈靈沒有惡意,我對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想了想問:“那說說后來的事吧。”
“靈靈來找你之后,又發生了什麼?”
“本來已經滋養得白白的小姑娘,怎麼回到你邊就這樣了?”
說到這事,夏凌寒自責又不安,他不自覺的坐直了,像是犯錯的孩子等待挨批一樣。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天我突然發病了,來勢洶洶,整個人忽冷忽熱,像是要炸裂了一樣。”
“意識也不清醒,只覺整個人一下子被架在火上烹煮,一下子又被丟進了冰窖凍了冰渣。”
我不解道:“你家廚房里不是每晚都會給你準備熬好的藥嗎?”
“難道你吃了藥也不管用?”
夏凌寒擰著眉道:“就是因為吃了藥,我才難。”
“家里人見我安定下來,都以為我沒事了,可我自的煎熬沒人知道。”
“等他們退出房間之后,我覺自己快死了。”
“就在這時,我約覺到有一只溫涼的小手在我的眉心,焦急的喊我的名字。”
“我聽出來是靈靈的聲音,急得都快哭了。”
“可我和意識都不控制,本回應不了。”
“后來我實在熬不住,就昏死了過去。”
“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干的小人參握在我手上。”
“直覺告訴我,昨晚的知并不是夢,這應該就是靈靈。”
“我大概能猜到是為了救我才變現在這樣。”
“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幫到。”
“我想起上次傷的時候,我是把埋進土里,才醒過來的。”
“于是我就讓人重新挖了一盆沃的泥土回來,假借種蘭花的名義把靈靈埋了進去。”
“只是,這都好多天了,靈靈還是這個樣子,一點不見好轉。”
他說完,眼圈已經紅了。
抬頭有些希冀的向我和蘇清淵:“你們都是靈靈的朋友,我看得出你們不是一般人。”
“能不能求你們幫幫靈靈?”
“如果你們能救靈靈,我的病不治也沒關系的。”
我全程都在關注著夏凌寒的表變化。
看得出,他這番話發自肺腑,不像是在惺惺作態。
哼!還算有點良心!
我沒有立即表態,回頭問蘇清淵:“靈靈消耗了這麼多的靈力,怎麼夏凌寒的毒怨毫沒有被消減的痕跡?”
“他不會是在騙我吧?”
蘇清淵見我這麼謹慎,微微勾了勾道:“你想多了。”
“他的毒怨確實有被制過的跡象,不然這次病發,足以要了他的命。”
“但他中毒太深,又連著喝了這麼久的毒藥,就算是千年人參,也只能是強健。”
“它既治不了病,也解不了毒。”
“你說他喝的是毒藥?”我一驚,揪住了蘇清淵話里的重點,手指了指旁邊的那碗濃黑的藥。
“難道這藥真有問題?”
“靈靈為什麼虛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