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清淵這麼一說,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事后去買“后悔藥”來吃。
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心事落定后,我整個人都輕松了不,躺在浴缸里直接就睡過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覺有人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回了床上。
這一覺睡得安穩,等我睡醒,天已經大亮。
蘇清淵不在房間里,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小木盒。
我打開一看,里面赫然躺著一顆水靈靈的朱靈果。
不用猜,這肯定是蘇清淵給我準備的。
朱靈果來之不易,蘇清淵一晚上就給我弄了一顆,看來花了不心思。
昨晚一番翻云覆雨后,我現在確實有點虛。
當即也不客氣,滋滋的吃了這枚朱靈果。
吃完消化了一陣,門外突然傳來“噠噠噠”的敲門聲。
聲音有點奇怪,像是從門板下面的隙中傳來的。
我拉開門一看,就見一個渾滿是符文的小紙人正站在我腳邊。
“小姐姐,中午好啊!”
這聲音,是小五。
他走路的姿勢四平八穩,還有點小神氣,看來應該是習慣了這個新的容。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
慌忙拿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大部分是宋三缺打來的,其余的則是林業深。
估計是宋三缺聯系不上我,打電話給了林業深。
我本來已經跟宋三缺約好了,趁著周末跟他去一趟隔壁縣的梅莊。
結果昨晚被蘇清淵折騰了半宿,直接睡過頭了。
而且,手機響了這麼多次,我竟然都沒聽到,我這睡的得有多沉?
都怪蘇清淵,我說了今天有正事,他還纏著我不放……
想到昨晚被蘇清淵在下哭著鼻子求饒的畫面,我老臉一紅,趕沖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匆匆洗漱完畢,我立馬給宋三缺回了個電話,跟他道歉之后重新跟他約了時間。
宋三缺接到我電話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聽他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的。
估計我耽誤的這幾天,那只金蓮鞋沒折騰他。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順手也把小五裝進了兜,然后打車去跟宋三缺會合。
幾天不見,他形憔悴了很多,臉上都嘬腮了,眼窩下面是很深的兩道黑眼圈。
我本來就有些愧疚,看到他消瘦這樣,更是心有不安。
宋三缺并沒有怪我的意思,他笑了笑反而安我道:“沒事,只是最近時運比較低,被一些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
“等這件事結束之后好好休養一陣就沒事了。”
“你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多說無益,我也不廢話,直接上了宋三缺好的車。
宋三缺的神不大好,上車之后一直昏昏睡,手里抱著一個黑綢緞包著的木匣子。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裝的是那只金蓮鞋。
途中,我聽他夢囈一般喊著一個名字:“棠,棠……”
心里不由得詫異,沒想到看著無無求的宋老板還有這麼牽腸掛肚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棠的子是他的白月,還是朱砂痣。
我昨晚沒休息好,趁著機會也閉眼小憩了一陣。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突然“嘎”的一聲停下,我和宋三缺都被驚醒了。
“師傅,怎麼回事?”我皺著眉,有些不悅。
大馬路上突然踩急剎車,這是要嚇死誰啊!
開車的司機也是滿臉歉意,回頭對我和宋三缺道:“不好意思,剛才沒注意,開到這邊才發現前面是送葬隊。”
他這麼一說,我也打開后窗的車玻璃,探出頭去
往前看。
只見百米之外確實有一個長長的送葬隊。
一群人穿喪服,奏著哀樂,中間抬了一口紅漆棺材,正往我們這邊走來。
我不由得眉頭一,立馬對司機道:“師傅,我們趕讓讓吧。”
按照鄉下的規矩,死者為大,出行時如果遇到送葬隊,都會有意識的避讓一下,讓送葬隊先過。
司機剛才面難,大概也是考慮到這一層忌諱,才會突然把車停下來。
聽到我這話,司機果然松了口氣,立馬就把車倒到路邊一個比較寬敞的位置,讓出了主干道。
我們坐在車里,隔著車窗看著外面的形。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下葬并不是好時辰,但送葬的人似乎并不著急,整個隊伍行進得十分緩慢。
等他們從我們車子旁邊經過的時候,我發現送葬的人雖多,但沒人哭喪,一個個臉上的表木訥,也看不出有多傷痛。
不過,既然用的是紅漆棺材送葬,應該是喜喪,死者估計是壽終正寢的高壽老人,家里人不哭不鬧也正常。
眼看送葬的隊伍就要從我們車子旁邊過去,突然——
三指的抬棺繩像是承不住棺材的重量一般,瞬間繃斷,棺材的一角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棺材蓋連同里面收殮好的尸齊齊掉落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送葬隊的人都懵了,整個作一團。
出殯時棺材落地是大忌,把死者的尸暴在外更是大不敬。
如果遇上蠻不講理的先人,那必然是要鬧得家里犬不寧的。
顯然,抬棺的八仙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一個個驚得面煞白。
主家人上去打罵也悶頭應下不敢吭聲。
可事已至此,責罵也沒用,總不能把先人的尸扔在路邊不管不顧。
幾個人壯著膽子過來抬尸,我坐在窗戶邊正好看見那尸的正臉。
只一眼,把我嚇得汗倒立,渾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這哪里是七老八十的老人,死的分明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型瘦小,尸沒有直,蜷著像是一只趴窩的耗子。
他的臉是正常尸的死白,可舌頭卻得老長,黑紫一坨,在一口常年吸煙的煙漬牙外面,眼珠子翻得只見眼白不見眼仁。
顯然是想不開吊死的。
吊死屬于橫死的一種,只能用黑漆棺材才能制死者的最后一口怨氣,而紅漆棺材只適用于對人世沒有留,子孫賢孝,壽終正寢的老人。
橫死鬼如果用紅漆棺材,那口怨氣必定是不住的。
除非辦喪事的人不懂行,不然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真要讓這口棺材落了葬,這家人怕是要遭殃了。
既然我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坐我邊上的宋三缺肯定也已經看。
他祖上就是跟死人棺材打道的,里面的門道忌諱,他懂得比我多。
不過,他的注意力似乎并沒有放在那口棺材上,而是的盯著那掉落的死尸。
我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不疑的問:“宋老板,怎麼了?”
難道過世的這個人是他人?
宋三缺臉很難看,他聲音沉得發啞,看了我一眼才艱難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又托人查到了一些線索。”
“棺材里那個人,正是賣給我這雙金蓮鞋的正主!”
他說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
照片分辨率不高,但眉眼五還算清晰,和剛才那死尸的臉確實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是這個人花錢雇了個莊稼漢故意把金蓮鞋賣給了宋三缺!
宋三缺這次帶我來梅莊第一個要找的就是這個罪魁禍首,可現在這人竟然死了!
這不是死無對證了嗎?
而且,我們剛來他就死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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