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當年的真相,趙卓便決定親自去拜訪傅老太醫。
“你瘋了?別忘了你的上還有傷!”平日里趙卓若是有什麼決定,沈君兮自是舉雙手贊,可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
“這點傷算什麼!”趙卓卻是笑道,“我在南詔的戰場上的傷比這還重,照樣提起大刀上陣殺敵,哪里就像你說的這樣弱不風?”
見沈君兮還是一臉的不信,他便執意要下得床榻來走上兩步。
也不知是本就虛,還是因為他有幾日沒下地,趙卓沒走上兩步就往一旁倒去。
好在沈君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都讓你別逞能了!”沈君兮就嗔怪地責備著,并且將他按回了床榻,“傷口若是裂開了,我還得重新給你上。”
“你若是不放心,我便讓人去請了那傅老太醫來,何苦作踐自己的?”沈君兮很是心疼地道。
“算了,本就是我要上門去請教傅老太醫,又怎麼好意思讓傅老太醫跑這一趟。”趙卓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狀況,與其讓沈君兮跟著一起擔心怕,不如等自己恢復一些再說。
一想到自己這些日子故意冷落了沈君兮,趙卓的心里就滿是對沈君兮的歉疚。
“清寧……你怨我嗎?”趙卓就有些試探地問。
沈君兮一聽這話,這幾日被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自然是怨的。
不僅怨,而且還怕。
怕兩世為人的自己總是跳不出宿命,怕自己一腔熱再度空付。
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心底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只化了一聲“嚶嚶”的哭泣。
這樣的沈君兮是趙卓從來沒見過的。
在他的面前,沈君兮或大聲哭,或大聲笑,肆意得很。
可如今這般抑的樣子,真真他瞧著都心疼。
趙卓也就輕輕地拉了沈君兮的手,將拖到了自己的懷里,然后擁住聲道:“是我不對,我本就不該懷疑人,也不應該不信你!”
聽了趙卓的這話,沈君兮更是放開了嗓子,抱著趙卓痛哭起來:“我以為你會不要我了!我還想著若是真有那天,我便帶著嘉哥兒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此刻聽著沈君兮這如同訴苦的話,趙卓也就在心中苦笑,他一早就應該知道,沈君兮絕不是那種逆來順的子,自己一個行將踏錯,還真有可能會失去!
可對于心中的那個疑問,趙卓卻很想知道答案。
“清寧,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查出皇貴妃當年也與這件事有關的話,你會怎麼辦?”趙卓輕輕地圈住了沈君兮,顯得很是猶豫地道。
然后他就明顯覺到懷里的沈君兮背脊一僵。
“我不知道。”沈君兮先是低了頭想了想,隨后抬頭看著趙卓正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大概真的會離開吧。我都想好了,先帶著嘉哥兒去黑山鎮小住一段日子,然后跟著黎掌柜去泉州看看,如果可以,我還想去云南尋我的父親……”
沈君兮越說越來勁,而趙卓的一張臉卻越聽越黑,心里也越來越窩火。
他之前以為沈君兮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卻真的細想過“離開”這件事,而讓他惱火的是,的計劃里竟沒有他!
“所以……你想放棄我?”趙卓就挑眉看向了沈君兮。
在趙卓的注視之下,沈君兮低頭碎碎道:“可明明是你先放棄了我……”
“那是我不對,”趙卓就在沈君兮的耳邊輕喃道,“你怎麼罰我都行,可是不要離開我……”
“真的怎麼罰你都行嗎?”沈君兮也就轉過,看向了趙卓,眨著眼道。
若是在往日,趙卓一見到沈君兮的這副模樣,便知道的心里一定在打什麼主意,可這一次他卻想也沒想地就點了頭。
沈君兮就很是慎重地同趙卓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姨母當年是否與那件事有關,我是說萬一,在萬一的況下,我希你能秉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不要遷怒于紀家的人!特別是我外祖母,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得事了……”
趙卓聽聞之后,半晌都沒有說話。
可他的心底卻升起一暗喜。
沈君兮雖然替紀家人說了話,卻沒有為紀蓉娘求,那是不是說,其實選擇了站在自己這一邊?
“我懂的!”趙卓再一次擁吻住了沈君兮,“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絕不會讓你失的。”
和好如初的夫妻二人也就絮絮地說起了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心里話,而遠在茶房里的小貝子卻不斷地在探頭探腦。
書房里已經安靜了好一會了,他要不要去瞧上一瞧?
小寶兒瞧著他那模樣,卻直搖頭。
他們在茶房的小泥爐上溫上了一壺酒,又配了些皮花生,正請席楓和徐子清喝酒。
這些王爺和王妃鬧別扭,他們這些人也跟著一起著急,見著那二人終于和好了,他們也就跟著舒了一口氣。
因為還要當差,他們自然不敢飲像苞谷酒那樣的烈酒,而是喝起了葡萄酒。
那還是去年盛夏王妃領著余嬤嬤等人從果園里摘了葡萄自制的,因為只是為了好玩,隨手做了幾壇送人。
他們聽風閣得了兩壇,一直沒舍得吃,這還是因為過年,才開了封。
小寶兒和小貝子與席楓、徐子清在宮中便相識,這些年來他們一直跟在趙卓的邊,都算得上是趙卓的心腹。
徐子清輕抿了一口酒,頗為慨地道:“別看咱們王妃外表長得弱弱的,沒想到竟是個如此有勇有謀的子!”
之前沈君兮提出瞞天過海的計策時,大家都覺得太過冒險。
畢竟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有可能弄巧拙。
可沈君兮卻覺得值得一試。
將所有事都過了明路,王爺不但可以名正言順地養傷,即便將來有人提出疑問也能大大方方地搪塞回去。
而最關鍵的是,現在他們四人對沈君兮更是佩服得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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