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趙旦的太子之位,不讓旁人生出別的心思來?
曹太后這話就說得很是清楚了。
可昭德帝卻并不認為這真是最好的選擇。
“以旦兒的天資,這天下給他才是真的生靈涂炭!”依照對太子趙旦的了解,昭德帝就激地同曹太后道。
曹太后就一臉驚恐地看向了昭德帝:“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沒有放棄當年的那個念頭?”
“這件事,母后還是別管了吧!”已經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昭德帝卻沒有再搭曹太后的話,而是起了,結束了他們母子間這一次算不得愉快的談話。
看著昭德帝毅然離開的背影,曹太后只覺得口中一腥,竟大吐了一口。
慈寧宮中的宮人嚇得忙做了一團。
太子妃曹萱兒躲在隔間里卻一直沒敢吱聲。
剛才皇上和太后所說的話斷斷續續地聽了大半,讓沒想到的是,皇上竟存了要廢太子的心思?
如果太子被廢,那和皇太孫又將何去何從?
可從沒聽聞過,哪個廢太子有好日子過。
一想到這,太子妃曹萱兒就急著回太子府去給趙旦報信。
只是一進太子府,就遇上了被眾人簇擁著而來的薛側妃。
因為剛生了兒子,薛側妃顯得了,可氣也好了不。
曹萱兒瞧著就覺得心里不舒服。
這薛側妃比還先一天被抬進這太子府,作為太子的側妃,已為太子生下了三個兒子,可因為常年陪伴在曹太后的旁,膝下至今都只有皇太孫一個。
而那薛側妃在一見到曹萱兒后,則是掩面笑道:“姐姐不用在太后娘娘跟前事疾麼?怎麼今日有空回府了?”大風小說
因為心中有事,曹萱兒并不想與這薛側妃多說什麼,而是冷冷地問道:“太子殿下在哪?”
“咦?姐姐也在找太子殿下嗎?”沒想那薛側妃卻是扭著姿態道,“妹妹也在尋找太子殿下呀!可平日里這個點,太子殿下不是在許承徽的屋里,就是在蔣寶林的院里,不過也可能和蘇采在一塊兒琴……”
曹萱兒知道,薛側妃故意這樣絮絮地說著,就是想激發怒,然后再尋著機會去找太子殿下告狀。
之前,就曾著過薛側妃的道,而這一次卻因為心中有事,并不想與薛側妃在此浪費時間。
既然在薛側妃這得不到太子殿下的訊息,曹萱兒也就另尋了他人。
原來趙旦既沒在許承徽的屋里,也沒在蔣寶林的院子里,更沒有同蘇采在一起,此刻的他正在自己的書房里。
見著尋了過來的曹萱兒,趙旦很是意外。
“你怎麼突然從慈寧宮回來了?皇祖母的病可還好?”雖然他在太子府里寵幸的子不,可在他心里只有曹萱兒才是那個能與他同舟共濟的人。
“不算好!”曹萱兒就將自己離開慈寧宮時曹太后吐的事同趙旦說了。
趙旦聽后,就不解地道:“那你為何還趕了回來?就算有什麼要事,你找個人給我遞個音就行,為什麼還要自己跑上這一趟?”
“那是因為我聽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曹萱兒見趙旦邊并無旁人,也就俯在趙旦的耳邊道,“我今日聽到太后娘娘同皇上起了爭執,皇上想要廢了你!”
聽得這話,趙旦自然是嚇了一大跳。
他已經在這個太子之位上坐了十七年了!
這些年,眼看著父皇年老衰,陸續讓自己手政事,他也慢慢地品嘗到了手握權力的味道,并開始為之著迷。
而現在他卻被告知有可能被廢!
那他的下半輩子又將何去何從?
趙旦一時就慌了。
“你確定沒有聽錯?”趙旦就抓著曹萱兒的手道,“這事可不能說!”
“我怎麼可能會說?太后娘娘就是因為這事氣得吐了,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親自來同你說這事!”曹萱兒也急道。
就在他們二人在一起商量著要不要請北威侯曹振宮時,卻突然聽聞宮中敲起了喪鐘。
二人俱是一驚,趕派人去打聽消息,卻得知曹太后突然薨逝了。
趙旦便覺得天塌了。
昭德帝這邊得到消息時,也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曹太后這些日子雖然臥病在床,可太醫卻說并無大礙,不過是因為天寒需要將養著,等開春天氣轉暖便好了。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今日與爭執過一番后,竟然就這麼去了。
一復雜的心升上了昭德帝的心頭,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昭德十八年正月十八禮部題奏:曹太后于正月十六日薨逝,依照定例從十六日算起,皇上輟朝三日,大以下宗室以上,不報祭、不還愿、穿素服,相應移會閣典籍廳一遵照。
京城里各府各院都換下了有的帷帳,換上了白布白燈籠,像趙卓和沈君兮這樣,有爵位在的人更是要宮哭喪。
北威侯夫婦一早就了宮,在太后靈柩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趙卓因為生母張禧嬪的關系,對曹家人都沒有什麼好,他瞧也沒瞧他們,上了柱香就離開了。
沈君兮則跟著那些眷一道,先是在靈堂外哭了一場,然后在偏殿稍事歇息用過午膳后,又在下午哭了一場,這才回了府。
如此這般哭過三日后,曹太后的喪事才算告一段落。
昭德帝因此蒼老了許多,原本筆直的脊背變得佝僂,頭上更是添了數不清的銀。
太子趙旦卻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小心翼翼。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在這宮中的最大的仰仗已經去了,倘若他再像以前那樣犯錯的話,他的父皇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從太子之位上擼下來。
因此不管做什麼事,他都特別的盡心盡力。
昭德帝自然也看到了這一點。
他慨于曹太后薨逝后太子趙旦的長,一時間倒也沒提廢太子一事。
日子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到了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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