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蘭，你這個孽畜！”高佩玉目怨毒地看著眼前的，心中萬分后悔，當初就不應該擔心事敗而生下，以致有了今日之禍。

“娘。”蕭墨蘭笑看著，聲音輕如往昔，“你可是我的親娘，我若是孽畜，你又是什麼呢？”

“你……”高佩玉一張臉漲的通紅。

“看來，娘是不愿意選了，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兒替你選，如何？”

見蕭墨蘭說完這句話后，便要轉離開，高佩玉忙住：“不！別走！”

“怎麼？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高佩玉只當聽不出話語中的嘲諷，目死死地看著問道：“是不是，只要我喝下這鶴頂紅自盡，你就會放過白薇？”

聞言，蕭墨蘭眸中閃過一復雜的緒，須臾，在的目下，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畢竟，現在的，對我已經沒有威脅了，不是嗎？”

“希你說到做到，否則，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高佩玉說完，朝出手：“把藥給我吧！”

蕭墨蘭冷笑一聲，隨手將瓷瓶丟給，轉而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至匆匆走出刑部大門，這才狠狠地一抹自己眼角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恨恨地一咬牙，道：“果然……果然是這樣，寧愿拿自己的命來換得蕭白薇的安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奢求什麼？”

對自己說完這些，蕭墨蘭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向來幽暗的眸子換上了堅定之：“我發誓，我蕭墨蘭以后，再也不要看別人的臉過日子，一定要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寧負天下人，也不要再被天下人所負！”

高佩玉到底是什麼時候喝下那瓶鶴頂紅，誰也不清楚，等到飯點，送飯的人過來之時，的尸首都已經冰冷僵了。

得知今日只有蕭墨蘭來看過高佩玉之后，刑部的人立即傳喚了。

聽聞高佩玉的死訊，蕭墨蘭心中雖然早有預料，卻在第一時間換上了震驚和悲痛的神：“你……你們說什麼？我娘…………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的！我娘怎麼可能自盡？”

“很抱歉，墨蘭小姐，我們也是發現的太遲了……”刑部的人看著纖瘦得仿佛一陣風就會吹倒的痛哭流淚，心中不覺帶上了幾分憐憫之。

雖說面前的出侯府，但武侯他長年駐守邊疆，幾年才見得一次，如今的母親又沒有了，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

“娘，我娘明明告訴我，沒有犯罪，很快就可以出來的，怎麼會這樣……”

此時的蕭墨蘭儼然就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失去了母親的，已然失去了方向，慌無措，刑部的人甚至還來不及多問，就喃喃著將“所有的話”盡數說出。

刑部的人見似乎什麼都不知道，自是不敢對份尊貴的侯府嫡多問什麼，便將送回了侯府。

眾人卻是沒有發現，在蕭墨蘭離開之后，一個灑掃的雜役趁著眾人都沒有留意的時候，來到了關押的潘文的牢房面前，將蕭墨蘭和高佩玉的對話，以及后者的死訊都一一告訴了他。

聽完之后，潘文冷冷一笑：“沒有想到，本座這個最不起眼，最不被看好的孩子，居然還有著這般城府手段。本座倒是小看了！”

“爺，這蕭墨蘭連自己的生母都下得去殺手，顯然是長了一反骨，要不要……”

“不用，繼續留著，本座倒是要看看，這個兒，能不能給本座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是！”那人答應一聲，道，“爺，這個死替，屬下已經帶來了。”

說著，從他那裝滿垃圾的車子中鉆出一個材樣貌都和潘文一般無二的男子。

“屬下斗膽，請主子在這里車子中屈尊一下。”

“無妨！”潘文迅速和那人換了服之后，面對滿車的垃圾穢，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就鉆了進去。

不多時，那雜役便推著垃圾車，神如常地帶著潘文從刑部之人的面前，大搖大擺地離開。

當天晚上，刑部之中再次傳來犯人的死訊。

赫然便是聽聞高佩玉死后，便跟著“殉”了的潘文。

“求煜王殿下恕罪，屬下等人看守不力，這才讓犯人一再自盡……”

一眾刑部的人跪在夜瑾煜和蕭傾月的面前，滿臉自責。

“各自去領二十大板！另外，帶本王去看看那潘文的尸首！”夜瑾煜抬手了眉心。

這刑部自從給太子皇兄管轄之后，著實是越來越疏于防守了，居然會在一天之，連續兩次出現犯人自殺的事。

“煜王殿下請，傾月小姐請。”

眾人來到一座牢房之前，“潘文”的尸首是才被發現的，是以還沒有來得及挪。

不同于高佩玉是有蕭墨蘭給了鶴頂紅自盡，這“潘文”卻是一頭撞死的。

一張臉撞得模糊，著實目驚心。

夜瑾煜卻仿佛毫不為所，神不變地微微俯下去，仔細檢查著他的尸首。

不僅是他，便是蕭傾月，亦是沒有毫避諱地凝眸打量。

“嗯？”就在眾人心中暗暗揣測，為何夜瑾煜要如此仔細地看一個犯人的尸的時候，卻見他眉頭微微一皺，“將他的臉干凈！”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一旁的人卻不敢怠慢，忙有人上前將尸的臉得干干凈凈。

隨著污被干凈，破了一個大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長得和潘文一模一樣，但夜瑾煜卻依舊發現了端倪。

蕭傾月和他對視一眼，繼而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將其中的藥水倒在尸首的臉上，而后吩咐旁的人：“現在繼續。”

刑部的人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不敢違抗，認命地繼續用布著。

這一不得了，竟是下一層臉皮一般的東西下來，饒是刑部的人膽子再大，也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凝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