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紀霄正要回去分析線索,趙氏留住了他。
「蕭兒啊,姑母有些話給你說,錦瑟是你表妹,的事你應該清楚吧?」
趙氏已經派人知會了宋大人儘快結案的事,但剛才聽紀霄問案,竟然有嚴查的架勢,不得不單獨和他說兩句了。
「姑母莫非還知道什麼案?」紀霄頓時眼睛一亮。
趙氏眉頭一皺,看著英不凡的紀霄,忽然覺得幾年不見,他怎麼不似印象中那麼聽話了,反而多了幾分愣氣?
但還是耐著子道:「是這樣的,蕭兒,你表妹的婚事,乃當年皇上親賜。你表妹可是要嫁給皇子的,這樣的大事,可耽擱不得。」
紀霄正道:「是,姑母放心。這案子就連皇上都關心的,宋大人更是叮囑了要儘快破案。我這幾天會多派人手,詳查疑點,保證查清真兇,繩之以法。」
呃,趙氏才不是這個意思。
只想儘快結案,最好隨便找個人定罪得了,查的那麼細緻,萬一真的……看來宋大人沒給他說,只能親口言明了。
「蕭兒,姑母和你姑父都商量過,別的都好說,就是不想耽誤了婚期。你看這,萬一實在找不到真兇,能不能找個人,那個……先結案再說啊?」
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心領神會了,紀霄想了想才反應過來,頓時臉一沉:「姑母和姑父豈能有這種心思?朝廷律法嚴謹,天網恢恢疏而不,豈能讓無辜者頂罪來結案?這樣的話不用再說了,不可能!」
說完,他沖著趙氏抱拳:「本捕頭還要查案,就不多留了,告辭。」
看著紀霄帶著四個捕快頭也不回的離去,趙氏氣的臉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想儘快結案,怎麼弄的要嚴查了?
一旁的外院管家胡元訕訕道:「夫人,這表爺怎麼這麼愣,該不會是被表舅老爺教的傻了吧?」
「閉,誰給你膽子敢說表舅老爺的閑話?」
的表哥紀之謙可是國子監司業,曾經更是元慶帝的伴讀,當今平公主的青梅竹馬。若非因為當年拒絕了公主的意,得罪了元慶帝,現在已經是駙馬爺了。
想起紀之謙,趙氏也有些埋怨他當年。
不然父親哪會現在才得一個太常寺卿的位置?夏延修又惜羽,不願公然許好給岳家,不然,也不至於指兒了。
趙氏哼了一聲,半響才緩和過來:「胡元,你多往衙門跑跑,打聽一下案子進度,有什麼況馬上回來報我。」
誰知,才過兩天,夏錦瑟就等到了紀霄派來的捕快。
這姓王的捕快說,昨日府衙破獲一宗室盜竊案,那嫌犯是個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盜,一時技忍不住對鄰居了手,結果不小心留了線索,最終被抓。
「這個案子不是紀捕頭負責的,但為了捉拿那江洋大盜的同黨,對他供詢問,結果他就招供出了七八個人來。其中一人又供出一個線索,就和夏小姐遇襲的事有關了。」
夏錦瑟來了神:「什麼線索?」
「他和追魂樓的一個殺手不錯,一個月前,這殺手在一次醉酒後告訴他,說自己要去做一票大的。他好奇之下就追問,結果那人只說了一句『千金貴』,當時他還好奇,怎麼連一個人都要殺了。現在他為了減刑,就說出了這件事。」
追魂樓,聽起來像是江湖上的組織。
千金貴倒的確符合夏錦瑟的份,而且時間上也吻合,特別是殺手這點。夏錦瑟意起來,看來十有八九,一定和這人有關了!
王捕快催促道:「紀捕頭就是為了捉拿這殺手才了傷,他派屬下來請夏小姐去一趟,指認疑兇的。」
夏錦瑟立即道:「行,勞煩捕頭稍等,我換件服就來。」
片刻功夫,夏錦瑟已經收拾妥當了。
因為要去京兆府衙門,穿的是木香的服,免得引人注目。等帶著木香到了衙門,王捕頭領著去見了紀霄,果然看到他手臂上包紮的痕跡。
紀霄傷的不算輕,除了左臂,還有上幾傷勢。因為失,他臉有些蒼白,但一見夏錦瑟來了,還是趕站了起來。
「夏小姐,你不是說只要抓到人,就能認得出來嗎?」
夏錦瑟點頭:「有些印象,我看看再說。」
說完,又盯著紀霄的傷,問道:「紀捕頭傷這樣,真是辛苦了,要不……我給你看看傷勢,敷點葯,或許好的快點?」
也沒想到,這個捕頭表哥為了破案,竟然連自己都弄傷了。之前還以為紀霄和趙氏是一路貨,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些恪盡職守。
紀霄半點不在意傷勢,擺擺手就帶著出了耳房,朝刑房走去。
走到門口了,他才恍然:「啊呀,夏小姐,你是兒家,這刑房怕是不適合你去。」
「你現在才想起?」夏錦瑟好笑。
「這個,以前從來沒遇到過子來刑房的……」紀霄抓抓頭面訕訕,有些尷尬。
夏錦瑟頓覺有趣,這表哥筋啊,半點不通人世故。但也不在意,只道:「我都來了,還怕什麼?早點抓到真兇破案才要。」
「行,那你小心點,別被嚇到了。」紀霄叮囑了一句,這才走了進去。
刑房中,窗戶很小,大白天的都顯得無比暗。夏錦瑟讓木香留在外面,自己一進去就聞到了一淡淡的腥味,混合著各種臭氣、讓差點沒吐出來。
屏住呼吸緩和了一陣,等嗅覺習慣了這種惡臭,這才好了些。
略一打量,夏錦瑟就幸好沒讓木香進來,不然只怕嚇的做噩夢。
這裏的一面牆上,掛著好幾樣刑,鞭子、夾手指的拶指、黑乎乎的繩子,就連牆壁上也佈滿了一層黑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幹了的跡。
旁邊還有一個燒著火的爐子,上面放了烙鐵,已經被燒的通紅。
兩個捕快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裏握著鞭子,小聲道:「頭兒,這人怎麼都不招,我們已經給他上刑了,打了二十鞭子,他還一副骨頭的樣子,要不要再打?」
紀霄沒說話,走了過去。
刑房最裏面,靠牆一座十字架的鐵質刑柱,上面捆了個男子,穿的和普通百姓差不多,看起來約莫三十許的樣子。似乎因為被捕了,他也不再掩飾份,只冷冷的看著眾人。
紀霄回過頭來:「夏小姐,你看看,是不是他?」
當看到夏錦瑟時,那人忽然臉微變,夏錦瑟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盯著他幾秒鐘,夏錦瑟記憶湧現:「就是他!」
就是那個在相府中,冒充下人誆騙原主出門的那個男人,沒想到抓住的居然是他。
紀霄一喜:「夏小姐,你確定沒記錯?」
「我有八把握,應該沒記錯。不然你讓他說句話來我聽聽?我記得他的聲音。」夏錦瑟一字一句道,恨不得讓這人馬上說出,究竟是誰的指示來害。
一個捕快立即道:「讓你說兩句話,聽到沒有?」
那人冷笑一聲,竟然不張口,那捕快急了,揚起手裏的鞭子,虛晃一下:「說不說?」
紀霄沉聲道:「不管你說不說,我們已經確定你是追魂樓的殺手了,你上最有一條人命,是別想罪的。要是招了,興許還能從輕發落,否則的話……」
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
不管紀霄和兩個捕頭如何恐嚇,這人都不說話,更別提口供了。好一會過去,兩個捕頭恐嚇的口水都幹了,這殺手還是一聲不吭,彷彿錚錚鐵骨一樣。
紀霄發愁起來,這人一句話都不說,如何找出元兇?
他聽說過有關追魂樓的傳言,據說每個殺手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通過了才能接任務。而且他們部有級別之分,最低的殺手代號狼魂,高一級的虎魂,最厲害的龍魂。
最厲害的龍魂殺手能夠暗殺皇親國戚,甚至是皇帝。
當捕快整整三年,紀霄第一次到了沉重的力。
不僅僅是因為這次夏錦瑟的案子嚴重,還因為案件竟然涉及了追魂樓。這可是朝廷一直想剿滅的組織,每年都張不通緝榜文。這次竟然抓到一個追魂樓的殺手,他就必須藉此順藤瓜,查清追魂樓的主事者,徹底剿滅。
正因為如初,紀霄不敢隨意用刑,因為追魂樓有特殊規矩。
如果殺手一旦泄,就會遭到追魂樓的抓捕,帶回去遭慘無人道的刑罰。所以,追魂樓的殺手從來不會招供,也因此深的僱主的信任。
但紀霄必須從這殺手口中得到口供,又不敢把他死,這就難辦了。
看著兩個捕快口水都說幹了,那殺手還沉默是金,夏錦瑟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殺手啊,要供啊,恐嚇怎麼行?得狠狠的收拾!
「紀捕頭,現在怎麼辦?」夏錦瑟委婉的暗示。
「要不,讓他考慮一下,再不說的話,再打十鞭子!」紀霄一咬牙。
「還考慮什麼,才十鞭子,這算什麼供!?」
夏錦瑟腦中一閃,以前看過的諜戰劇、宮斗劇、歷史劇的某些劇就冒了出來:「趕給他上刑啊!老虎凳、辣椒水、夾手指這些,通通用上,不厲害點他怎麼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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