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瑟對張太後有恩,可普濟寺里對夏錦瑟甩了臉子,事後證明是冤枉。平時不見還好,這一見夏錦瑟,張太后就渾不自在了。
為太后,哪裏對別人能說出歉意的話?幾次三番被打臉,反而覺得夏錦瑟和自己相剋,這莫名其妙的怨念就來了。
「青天白日的,何統!」張太后語氣不善,臉沉沉。
夏錦瑟心中一,卻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太后。
就救過太后呢,那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可太后連一句激的話都沒有,就對擺臉,也不爽起來。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無關份。
張太后既然不喜歡,夏錦瑟立馬也消了恭敬之心。
藍北辰倒是放開了的手,淡笑道:「太后也太嚴厲了,兒臣和錦瑟已經定了婚約,牽個手算什麼?」
「別說沒婚,就是了婚也不行!」
張太后板著臉道:「北辰,你為大慶朝的王爺,有多雙眼睛盯著你?你要以作則,別被所,不然,像皇上當年那般胡來……」
「咳咳!」旁的宋嬤嬤咳了起來,「九王爺來了,奴婢去給九王爺端凳子。」
張太后這才反應過來,後面的話也不說了。
藍北辰卻並不坐,反而淡淡道:「看來太后是不希兒臣娶妻啊,不如讓皇兄撤銷賜婚,兒臣先去左相府告罪,再打一輩子好了。」
說完,他就轉,急的張太后連忙他:「哎,北辰,你回來,哀家是這個意思嗎?怎麼就不希你娶妻了?」
「錦瑟是兒臣的未婚妻,兒臣和親一點,這是好的表現。難道太后希兒臣和王妃之間冷冰冰的,日裏不茍言笑,這才以作則?」
藍北辰道:「若是這樣,只怕要絕後了。」
一番話說得張太后訕訕不已,總算宋嬤嬤打圓場,說太后是擔心別人嚼舌,壞了未來王妃的名聲,又連忙朝著夏錦瑟使眼,讓幫忙說句話,好半天,這事才算揭過。
再看夏錦瑟,張太后總算收斂了幾分,勉強出一個笑臉。
「今天是太后壽辰,兒臣特意挑選了賀禮,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歡。」
眼看藍藍北辰不提這事,張太后鬆了一口氣,連聲道:「只要是你選的,哀家自然喜歡。」
藍北辰也不多說,從懷中出一個掌大的錦盒,宋嬤嬤接過來,放在張太後面前。
張太后一打開,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是一串佛珠手串,每一顆珠子櫻桃般大,彷彿是白玉,圓潤,但珠子上卻有一個彷彿眼球的東西,很是神奇。
「這是佛眼菩提,兒臣收集了三年,才算集齊。」
「太后,竟然比黃金還貴重的佛眼菩提啊!傳言佛祖坐化的菩提樹,一百年才能結出幾顆帶佛眼的菩提,還要有緣人才能得到,九王爺能用佛眼菩提做一件手串,真是太珍貴了。」
雖然藍北辰說的平淡,但宋嬤嬤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跟在張太後後,耳濡目染,多也懂了一些,這佛眼菩提乃佛家三寶之一,是知道的。
張太後果然高興壞了,剛才的不歡一掃而空,馬上拿起佛眼菩提手串,直接戴在了手上,還細細打量,不釋手。
「太后,臣也備了一件賀禮,敬獻太后。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夏錦瑟也說道,將一直拿在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
張太后淡淡一掃,滿臉掬著的笑容立馬了三分:「嗯,難為夏小姐有心了,不過不用了,哀家心領就是。」
「你日後就是九王妃,要掌管整個晉王府的。既然北辰認你,那哀家也不多說。為未來的九王妃,夏小姐要懂得節儉,為九王爺考慮。你和北辰一起來的,他送了賀禮,你就免了吧。」
這話說的既疏遠,卻又讓人找不出不對。
言下之意,是將夏錦瑟和藍北辰看做了一家人,不用送雙份禮。可這種拒絕對夏錦瑟卻是打臉,禮都送不出去,究竟是真為著想,還是不屑收?
張太后擺了擺手,也不再說,只索起手腕上那串佛珠來
夏錦瑟看了一眼藍北辰,無可奈何的一笑。
看來今天太后是非要針對了,既然如此,那也沒話好說。
「是,多謝太后教誨。」夏錦瑟恭敬的俯,將出去的手了回來,上卻道:「既然如此,那臣這份禮就收回了,帶回去供奉在佛堂便是。」
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道:「畢竟是一禪大師親手所抄的《法華經》,得來不易,不能箱底了,得供起來。」
「什麼?一禪大師親手所寫的《法華經》?」
張太后聽得臉一變,徑直就站了起來,激地道:「快拿來哀家看看,快!」
宋嬤嬤也驚了,夏小姐的賀禮居然是一禪大師的《法華經》?這可是太后找了十多年,苦尋不得的,沒想到……
快步上前,就要拿夏錦瑟手上的錦盒,夏錦瑟盯著,卻沒鬆手。
宋嬤嬤頓時急了:「夏小姐,這……」
也知道剛才太后的話,太讓夏錦瑟下不來臺了,明明說了不收,現在才知道是法華經,後悔都來不及了。
僵持片刻,夏錦瑟微微一笑,又將錦盒塞了過去:「請嬤嬤拿給太后看看吧。」
宋嬤嬤如蒙大赦,趕拿著盒子回來,張太后什麼都顧不得,連忙打開錦盒,手越發抖,幾乎不敢去拿。
「這就是一禪大師的《法華經》啊!」張太后激地臉都紅了,皺紋滿臉,卻泛著紅。
夏錦瑟全程看著,不知道張太后打開經卷后,會不會也看到剛才那些異像。
等了一會,張太后終於展開了經卷,看著上面的字跡,連連讚歎,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看來是沒有那片金了。
拿著經文捲軸看了好一陣子,張太后才想起什麼:「呃……夏小姐,這個……」
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剛才已經說了不收禮,轉眼就出爾反爾,再是一把年紀,也覺得臊的慌。可讓放棄,這絕對不可能的,尋求多年的寶就在眼前,哪有不要的道理?
看著藍北辰,張太后乾笑:「北辰,原來、原來夏小姐準備給哀家的賀禮是這個啊?你怎麼不早說?」
藍北辰道:「是錦瑟想給太后一個驚喜,沒想到太后不要,那就算了吧。」
「不不不,哀家要!哀家要啊……」張太后忍不住了,口而出,顧不得再次被打臉,急切的問:「夏小姐,哀家尋找這經書多年,一直不得而獲,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夏錦瑟當然不會說是藍北辰找元慶帝索要的,只道:「臣也只是偶的,太后以前沒找到,許是緣分未到,如今緣分來了,定然是佛祖見到了太后的虔誠,這才借臣的手,送到太後面前。」
「恭喜太后,賀喜太后!」宋嬤嬤和幾個宮連聲道。
張太后歡喜不已,哪裏還想著和夏錦瑟八字不合?
非但沒有不合,這未來的九王妃簡直就是的福星了!以前救了,現在又送來夢寐以求的經書,這不是老天一直在給暗示嗎?
終於徹底對夏錦瑟改觀,也不敢再有怨念,不然萬一得罪了佛祖給送來的有福之人,才是大罪過呢。
「錦瑟啊,你這賀禮哀家太喜歡了,哀家收下了。」張太后喜滋滋的,又想到剛才那不合時宜的拒絕,只想用什麼來補償才好。
略一想,拔下頭上的釵,朝夏錦瑟招手:「來,難為你這麼有心,哀家也送你一件見面禮。這是先皇賜給哀家的九羽金簪,本是傳給下一任皇后的,可哀家惦記先皇,一直自己留著。今天,就送給你了。」
夏錦瑟有些驚訝,這皇后的東西,竟然給?
不過張太后的作太快,直接將九羽金簪在頭上了,了,有些沉,但也不好再取下來。
「太后,這禮……太重了。」夏錦瑟小心道。
「不重,不重,你可是哀家的福星呢,哀家送你個簪子又怎麼了!收下!」如此,張太后笑瞇瞇的看著夏錦瑟頭上金燦燦的模樣,才算消除了幾分不安。
宋嬤嬤驚愕不已,也不敢勸說,藍北辰笑道:「兒臣代錦瑟多謝母后了。」
夏錦瑟只能行禮道謝,卻知道自己又攤上了一個大麻煩。
只傳給皇后的九羽金簪竟然到了頭上,被其他人看到了,會掀起什麼風波,猜都猜得到。
出了壽坤宮,夏錦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看看藍北辰,終於手,將九羽金簪取了下來。
「不戴了?」藍北辰看著。
「戴著燙頭!」夏錦瑟撇撇,順手遞給他:「被人看到,我十張都說不清了,還是你收著吧。」
「太后給你的東西,怎麼我收著?」藍北辰不接。
「你不收,難道我拿回家去?被家裏人看到,猜都猜得到要出什麼事。」夏錦瑟不想看到夏延修一副震驚狂喜的樣子,更不想藍北辰因此被人詬病猜忌。
他本來就位高權重了,若是頭上戴了皇后才能有的佩飾,那藍北辰算什麼?
有些傳言還是不要生的好,免得是非一起,那就是大事了!
藍北辰這才接過夏錦瑟手裏的九羽金簪,讓碎星收好。
從壽坤宮出來,距離壽宴還早,兩人四逛逛,樂得清靜愜意。
「平時沒空,也沒什麼時間帶你到逛,今日帶你去個地方,也算這宮裏唯一能看看的了。」藍北辰一邊說,一邊帶著夏錦瑟朝一個方向走去。
碎星和冷墨遠遠的跟著,不敢打攪二人的獨。
走了好一會,周圍越來越偏僻,但風景卻越發好了起來,似乎是花園的某一。漫天的花海奼紫嫣紅,盛放出一世的錦繡,讓人宛如置夢幻的仙境中。
「藍……」
夏錦瑟剛要問什麼,指著前方的手一頓,約看到前面有兩個人影。
定睛一看,那棵巨大的花樹底下,不正是夏如雪和大皇子藍景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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