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夏錦瑟要回家了,路上,跟藍北辰說起法事的事。
「欽天監那些人……」藍北辰淡淡一笑:「也只是尋求個心裏安罷了,連皇上都不信的,糊弄一些愚民還差不多。」
夏錦瑟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他們就來走個過場,做個心理安咯?」
藍北辰道:「夏相當眾出醜,當然要找到原因,如果是風水問題,那就不是他的過失了。你說是不是?」
夏錦瑟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夏延修當時再慌張,也不是毫無分寸。有人說起風水之事,他順勢就借坡下驢了,倒要看看,今晚的法事到底要玩些什麼花樣!
相府門口,夏錦瑟給藍北辰道別,正好上門房來關門:「大小姐,你總算回來了,老爺一直問著你呢!」
「欽天監的人來了嗎?」一邊往裏走一邊問。
「已經來了,就等著大小姐呢,法事就準備開始了。」
來的真快!
夏錦瑟來到榮禧堂,夏延修坐在主位上,臉沉沉。旁邊是欽天監的夏正曹天鵬,以及兩個副手,還有八名隨同人員,看起來正兒八經,氣勢頗足。
一看夏錦瑟來了,謝夢瑤就嚷道:「大姐姐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都要耽誤吉時了。」
又不是迎親,還講吉時?
夏錦瑟心頭暗嘲,卻見夏如雪和蘇氏還有哥哥夏君平都在,就連傷勢未愈的趙氏也在場。縱然施了脂,照樣看得到臉上被出的鞭痕,至今苦著個臉,再沒有了平時的張揚。
「妹妹回來就好,今天累了吧?」只有夏君平一句關心,沖著出個詢問的眼神。
夏錦瑟點點頭,示意一切順利,夏延修果然就帶著幾分埋怨的口氣,說回來晚了,就差點沒派人去找了。
夏錦瑟不咸不淡的道:「今日同安堂來了不人,九王爺也親自來捧場,縱然父親派人來催,沒完兒也是走不了的。」
夏延修眉頭一皺,就要發火,夏如雪卻輕聲道:「既然大姐姐回來了,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父親,趕開始吧?」
一直記掛著這事,連飯都沒心思吃,夏延修沒計較夏錦瑟這點小事,沖著曹天鵬拱手:「既然如此,曹大人,那就準備開始吧。」
曹天鵬穿著一欽天監的服,似模似樣的站了起來:「請,夏相。」
早就選定好了法事地點,眾人來到相府的後花園,連同所有的下人丫頭也全部到齊,齊刷刷的幾十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還有些隆重。
夕淡去最後一抹華,天幕徹底黑了下來,漫天的星辰佈在夜空中,著一神。夏延修站在最前面,其次是夏君平夏錦瑟,趙氏和夏如雪夏夢瑤站在一起,最末是蘇氏和相府的下人丫頭。
眾人都肅然起來,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法事正式開始,曹天鵬沖著兩個副手示意,那八個欽天監的人很快各自分散,消失在眾人眼前。
「夏相,法事關係著相府的風水命脈和未來氣運,來不得閃失。等會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所有人都不得擅,否則後果自負。」曹天鵬慎重其事的告誡。
「是,曹大人放心,本相明白了。」夏延修掃了後所有人一眼。
「是,老爺、父親!」眾人齊聲道。
曹天鵬不知從哪裏出一面銅鏡,以及一面羅盤,先是看了看天,再對照羅盤沿著花園的四走。他不時停下來看看,這一搗鼓就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夏錦瑟饒有興趣的看著,只覺得那曹天鵬越看越像江湖騙子,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搗鼓出什麼花樣來。
驀的,前方一片漆黑中,曹天鵬的邊出現了一片芒。
星星點點,彷彿有幾百隻螢火蟲在飛,又像是無數星辰墜落,讓人震撼。
曹天鵬的影若影若現,不停的在比劃什麼,赫然,他高舉銅鏡照向上空,久久不,彷彿在和上天通什麼。可夏錦瑟腦子裏卻冒出一個畫面,他要炸碉堡嗎?
如此搞笑的一幕,看在夏延修和其他人眼中,卻無比神聖。
眾人又驚又奇,只覺得曹天鵬彷彿了神人,能夠通上天和凡間,這難道就是欽天監的能人異士才擁有的特殊力量嗎?
趙氏一片虔誠,雙手合十渾輕,不知道裏在嘀咕什麼。
夏夢瑤看的眼睛都瞪大了,若非全家都在這裏,早就嚇得跑回房間躲起來了。周圍黑漆漆的,這曹大人弄出這麼多綠,看著嚇人的啊!
蘇氏一不,已經愣住了,夏君平也若有所思的看著。只有夏如雪,平靜的眸子裏瀲灧起來,直勾勾盯著曹天鵬那邊,不時又看著夜空,彷彿期待著什麼。
一陣風起,遠忽然竄起一道火,直衝天際。
眾人看的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赫然又是轟轟轟幾聲接連不斷的聲響,一道道火衝天而起,彷彿整個相府都燒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夏延修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其中一個副手連忙道:「夏相不用驚慌,這是曹大人做法事引起的異狀。看來相府風水真的有問題,這是殺戮之氣,若是不平息下去,後患無窮啊!」
夏延修連忙問:「這殺戮之氣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另一個副手才小心道:「想必是夏老軍神的緣故……」就這麼一句,他說完就閉了,彷彿天機不可泄。
夏延修略一想,很快明白了。
老爺子征戰幾十年,戰場上殺過多人?這些殺戮之氣肯定就是他老子弄出來的。征戰殺敵雖然是保家衛國,但終究造了殺孽,老爺子殺氣重,邪魍不敢近他,但因此卻影響了夏家其他人。
「難怪君平會……還有宗……」夏延修驚出了一冷汗。
趙氏似乎也被震撼了,拉著夏延修的角小聲道:「老爺,真是多虧了曹大人,化解了相府的戾氣,以後我們相府定然能平平順順了。」
終於,周圍的火漸漸消失了,曹天鵬周圍也恢復了正常。
夏錦瑟很有些失,不過就一點點異像罷了,稍微看過一些跑江湖的騙子把戲,都弄得出來。以為欽天監的人做法事會有很大的靜,原來平平無奇。
曹天鵬手持銅鏡和羅盤,踏著月走了過來:「夏相,不負重託,幸不辱命。」
夏延修連忙道:「曹大人辛苦了,是不是這樣……相府的風水就沒問題了?」
曹天鵬點頭道:「下已經驅除了相府的殺戮之氣,還引天火護在相府周圍。就算夏老軍神依舊在邊關,相府這邊也不會會到影響了。」
這才是夏延修擔心的事,一聽大喜:「多謝曹大人,本相激不盡。」
趙氏和蘇氏也紛紛道謝,直言曹大人是欽天監的能人異士,本事了得。
這時,夏錦瑟也慨一聲:「想不到曹大人連這種殺戮之氣都能破解,真乃神人也。不過曹大人怎麼才屈居欽天監夏正呢?怕是皇上不知道曹大人的能力,不然,封做國師都不為過了。」
曹天鵬頓時尷尬不已,夏延修一聽,呵斥道:「錦瑟,不許胡說!皇上認命曹大人什麼職位,容的了你來指手畫腳?!」
夏錦瑟一本正經道:「兒是為曹大人抱不平,曹大人都能給相府改運了,若是再做幾場法事,不是連大慶朝的國運都能改了嗎?若能讓大慶朝千秋萬代,皇上封曹大人做個國師,還是委屈了呢。」
「這……夏小姐,下只擅長觀星象做法事,逆天改運這種事,下是不會也不敢的。」曹天鵬一臉訕訕。他知道夏錦瑟的份,不但是相府的一個嫡小姐,還是九王爺的未婚妻,深的皇上重視。
他可不敢給夏錦瑟板。
夏錦瑟看出了曹天鵬的心虛,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把人得罪死。退到夏君平後,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既然法事已經完,那下就……」曹天鵬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異變陡生。
一片白穿夜,從天而降,直直照在眾人頭上。曹天鵬渾一震,猛然看向上空,驚呼道:「天啊!群星異變,星輝萬里……這……大家別,全都站住!」
他猛喝一聲,神張,弄得相府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道白彷彿月華一樣投而下,朦朧一片,彷彿一層薄紗,籠罩了所有人。大家都驚呆了,一不,只有曹天鵬張的喃喃自語,不知道裏念著什麼。
終於,白凝聚一道柱,落在夏如雪頭上,不再了。
「夏二小姐……居然……」曹天鵬驚愕的看著夏如雪,不敢相信。
夏如雪愣在當場,沐浴著白,表略有些張。
今晚的並沒有刻意打扮,只略施脂,依舊顯得絕如仙。再加上那月華的照,若非眾人心頭沒底,不知原因,還真覺得二小姐像是月宮裏的仙子,飄逸人。
夏延修生怕出了問題,連忙問道:「如雪,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父親,兒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啊?」夏如雪略帶焦急問道。
曹天鵬只死死盯著夏如雪,又看了看夜空,手裏不停的掐決算著。他越來越激,盯著夏如雪彷彿不敢相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彷彿看破了天機。
「曹大人,到底怎麼回事?」夏延修焦急不已,趙氏更是擔心,卻又怕出什麼事,不敢衝上前去。
很快,白消失了,夏如雪仰星空,已經預到了什麼。
曹天鵬一臉狂喜:「恭喜夏相,賀喜夏相!」
曹天鵬道:「剛才那道白,是星輝萬里的神奇天象。表示又有一顆新星誕生了,而且這不是一般的星,乃是星天府!」
夏延修震驚:「天府星?」
「不錯!北極五星,紫微代表帝王。南斗天府,取卦為坤,正是星的象徵。」
曹天鵬看了看周圍人,湊到夏延修耳邊小聲道:「剛才照在夏二小姐上的就是天府星,此乃預兆,夏二小姐就是未來的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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