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嘉年躊躇道:「皇上,星象只是預兆,不可能直接指出新的星是誰,但據臣的觀測推斷,範圍就在京城之中,且是最近風頭大盛之子。」
言下之意,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很清楚了。
「你是說……」夏相府幾個字被元慶帝咽了回去。
有些事是猜測,可一旦從他裏說出來,就會變事實。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元慶帝擺擺手,眉頭蹙,「盧公公,朕要出去走走。」
順著宮中的小徑,元慶帝沐浴著晨,心卻開始煩悶起來。
他已經猜到了翁嘉年說的新星是誰,若真如此,他應該如何?
那丫頭他是極其欣賞的,若是新的星,難道自己要娶了,才能應這天象?簡直荒謬!
既然這點不可能,那就表示……
一個從來沒有生出的想法冒了出來,元慶帝忽然不了,定在路中央。後的盧公公連忙也停住,沖著後兩個小太監警告了一眼,這才候在旁邊。
多年來,元慶帝越發懶散了,連他自己都覺的到。
除了剛繼位的時候,他滿心抱負,想要大展宏圖,開創一片太平盛世,才能不負先皇的囑託,他還勵圖治,廢寢忘食。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政務堆積如山,一群王侯大臣攪合在一起,爾虞我詐,奉違,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有時夜深人靜,元慶帝也生出一後悔,如果當初不耍心機,沒有從老九手裏搶走皇位,他現在會如何?老九從來不知道,一直盡心儘力輔佐,他甚至生出了一愧疚之心。
所以,他才會對夏錦瑟那麼好,因為是老九唯一喜歡的人!
元慶帝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不僅僅是上,還有神上。
他忽然好想見!
元慶帝大步朝前,盧公公慌忙跟上,徑直走了一陣,周圍越發偏僻,他站在一荒涼的殿宇前停下,眺前方,後的盧公公已經張起來。
皇上怎麼又來這兒了!
「皇上,這兒可是冷宮啊,太後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皇上還是趕走吧。」盧公公小心翼翼的勸道。
可元慶帝本不聽,推開虛掩的宮門,就進了庭院。看著雜草叢生的院落,盛夏之際卻毫沒有生氣,反而充滿了枯黃和破敗,他心頭一沉,快步朝前面而去。
忽然,一個宮從破舊的殿中走了出來,一見元慶帝,臉一變:「皇上……」
元慶帝看了一眼宮,又掃著殿門口,恨不得一雙眼能夠穿一樣,聲道:「真妃呢,……好嗎?」
宮臉一沉,冷道:「我家小姐已經不是真妃娘娘了,太后親下懿旨貶的,皇上難道忘了嗎?」
面對這個宮,元慶帝難得的發不出脾氣,好言道:「朕、朕知道,但在朕心裏,永遠是朕的真妃……」
「皇上這會說的好聽,可當初是怎麼對我家小姐的!這裏是冷宮,皇上還是趕走吧,不然讓太後知道,小姐又要罰了!」
「不、不會的!」元慶帝急忙上前:「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朕保證!」
呯的一聲,殿門被人重重的關上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元慶帝眼瞳一:「真真,真真!是你嗎?朕來看你了,你出來見見朕吧……」
「滾,我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滾啊!你敢踏進殿一步,我要你的命!」一個冷漠到毫無的聲響起,迴音陣陣,折出大殿的空破敗。
那宮上前一步,擋在元慶帝面前:「皇上,我家小姐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
盧公公頓時喝道:「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小小的宮,居然敢……」
元慶帝一掌拍在他頭上:「閉!滾一邊去。」
「皇上……」盧公公委屈的。
他明明是在幫皇上,可為什麼皇上呵斥他?唉,只要一遇到真妃娘娘,皇上就了心,這些年來,皇上為了挽回真妃的心,做了多事?
可全是無用功!甚至真妃還仗著皇上的疚之心,幾次三番派人暗下毒手……
盧公公也無奈,皇上怕是著魔了,不然怎麼如此縱容?
眼看那宮一步步的近,元慶帝連連後退,被真妃威脅也就罷了,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宮都如此放肆。他終於惱怒,喝道:「大膽,你信不信,朕馬上命人來,拆了這裏?」
宮冷笑:「別說拆,小姐還想一把火燒了呢!」
「……」
元慶帝終於服,哪捨得真讓死在裏面,「行,行!算贏了,朕這就走!」
哼了一聲,他拂袖終於離去。
……
同安堂里。
夏錦瑟已經將登記會員的事給了楊掌柜,這是碎星介紹來的,以前負責藍北辰名下的幾個鋪子,是信得過的人。則在店待客,和人攀談,比昨天輕鬆了一點。
忙碌了一天,關門結賬,又是八十多萬進賬,因為昨天的宣傳,今天來了更多的人加。連夏錦瑟都沒想到如此火,照這趨勢,只怕三百萬用不了一個月就能達到了。
臨近黃昏關店,依舊還有幾個大商賈的管事在為自家主子辦理會員,楊掌柜已經累得不行,卻還撐著一邊登記,一邊回答他們的疑問。
二樓的太醫們今天沒有走,全都留下來,為這奇觀到震撼。
蕭景和陶羽等人已經活了幾十歲,為太醫,見過太多的稀罕事。可論這次,只怕有生之年再也沒有其他能夠比過了。
「夏小姐,老夫還真沒見過這種開醫館的方式,真是令人佩服。」蕭景慨道。
陶羽捋捋長須,也道:「不錯,老夫這兩日深思過了,同安堂為何大歡迎,不是沒有道理的。夏小姐能夠說服皇上,讓太醫前來坐診,不但提高了太醫院的效率,避免人力浪費,對於那些宦富豪而言,這是極大的好。」
縱然他們再位高權重,錢財富足,可要到太醫的診治,只有皇上準,這才可以。
如今只要來同安堂就行了,日後看病更加穩妥,誰還在乎那一萬兩會費?
旁邊一個太醫也贊同道:「老夫最佩服的,還是夏小姐最後那句話,絕對能治好,起碼多活一年,這幾乎是在閻王手中搶人啊!」
換了別人來說,這是囂張狂妄,可對於夏錦瑟的醫而言,有這個自信和底氣!
見眾人如此熱高漲,一掃最初的疑和不滿,夏錦瑟淡笑道:「治病救人,其實很講究緒。如果大夫有信心,也能帶給病患生存的信念。但事無絕對,所以我才說了,若是治不好,賠償十萬。」
「夏小姐果然豪氣!」眾太醫紛紛贊道,心悅誠服。
「同安堂已經正式對外,可能陸續就會有會員來看病了。有勞諸位太醫,若是有事,派人來相府找我就行。」夏錦瑟道。
眾人紛紛應下,定不會辜負太醫這個職位。
接下來的幾日,夏錦瑟都到同安堂看看,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會員們也開始來看診,畢竟三個名額,就算自己沒病,家裏人多有些不適,了錢當然要好好讓太醫看看,治好病才能放心。
沒多久,一些小問題就出來了。
平時從來沒資格讓太醫看診的富商們,這下逮著機會就生了佔便宜的心理,不管有病沒病,都來瞧瞧。這種心理的人不在數,每天都有幾十個人等在同安堂,蕭景等太醫還以為是什麼大病,一看卻是什麼傷寒、咳嗽……
這種尋常大夫一包葯都好了的,卻三天兩頭往同安堂跑,累的十多個太醫不堪重負,還影響了真正需要治病的人。
這也難不倒夏錦瑟,既然開醫館,什麼人什麼病都會遇到,反正太醫院的人多,迅速給元慶帝說明,再調集了一批醫士來,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醫士就是太醫院最普通的大夫,人數遠超醫師,能夠給皇上嬪妃看病的,必須是為醫師,而醫士就勉強算是後補。
在太醫院中,醫士不算什麼,但在民間,醫士已經比的上很多名醫了。
凡是來同安堂的病患,先在一樓由醫士檢查,能治的就直接給醫士了,遇到拿不定的病癥,再請到二樓由蕭景等十多名太醫診治,急嚴重的況,眾太醫們會流經驗,集中看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這種方式推行下去,同安堂越發步上了正軌。
說起來簡單,等夏錦瑟理好這些事,已經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夏錦瑟難得輕鬆一天,正準備帶著哥哥夏君平去百珍樓,就有下人來報:「大小姐,老爺有事要宣佈,讓所有人去榮禧堂。」
家裏平靜了這麼多天,莫非又要生事了?
等夏錦瑟到了榮禧堂,剛走進去,就聽到了趙氏的聲音:「不行,我不同意!」
「放肆,老夫決定了的,由得你不同意!」
夏延修語氣沉沉,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反對是趙氏,頓時大怒:「老夫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管起老夫的事了!你自己說,這兩年你將家裏弄什麼樣子?讓你弄的錢呢,你給老夫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趙氏頓時心虛,但看了看旁的兒,又來了底氣:「妾是有錯,但老爺也不能因為這就納妾!若是清白人家的兒,也就算了,居然是個煙花子!」
夏錦瑟正好聽到這句,走了進去:「父親,母親,怎麼了?」
夏延修重重的哼了一聲,夏如雪兩姐妹臉有些不自然,只有蘇氏回答:「大小姐,老爺正在說想納妾的事呢,可大夫人……」
「蘇氏,別以為本夫人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給老爺灌了多迷湯!」趙氏沖著蘇氏罵道:「是不是你慫恿老爺納妾的!?」
蘇氏頓時委屈道:「大夫人,妾沒有。」
「還說沒有!這些日子,你都把老爺騙到你房裏去了,沒看出來,你還有些狐手段……」
「夠了!」
夏延修怒喝一聲:「趙儀,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老夫留宿哪裏你都敢管?先不說納妾的事,今天老夫就給你算一算賬,你把宗的命賠來,還有五百萬兩銀子!你要拿不出,就把這掌家之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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