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老夫人滿臉厲的看著面前的二皇府管家,聲音冰冷,“我的子也不好,莨萋要照顧我,去不了大姐那兒,府中姐妹這麼多,雲雀,悠嵐,恬羽,犯不著一定要莨萋。”
那管家爲難的道,“老夫人,老奴只是遵循主子的意見,況且季國公大人也同意了,大夫人也同意了,您這……是爲難老奴嗎?”
聽到季呈也同意了,老夫人臉上閃過一失,老大真是太糊塗了,完全被秦氏牽著鼻子走,季落雁、季靨畫是他的兒,莨萋就不是了嗎?有做父親的這麼狠心的嗎?他難道不知道莨萋去了二皇府會面臨什麼嗎?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大兒就是找機會要收拾莨萋嗎?
老夫人氣得臉都漲紅了,就在這時,門外簾子打開,一抹纖細清雅的影走了進來,“既然是大姐姐誠信邀請,我就去吧。”
季莨萋蓮步而來,後跟著三個丫鬟,秋染、小巧、靈竹都在,秋染手上還掛著個包袱,顯然是接到消息,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老夫人急了,“莨萋,你不用去。”語氣裡全是維護。
季莨萋的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道,“我也想爲大姐姐儘儘心,祖母就給莨萋這個機會吧。”說著,看向那皇府的管家,“勞煩先生帶路吧。”
那管家立刻驚喜的連連點頭,來之前皇妃娘娘還特地叮囑,此行可能沒這麼容易,讓他靈活應對,務必把五小姐帶回去,沒想到這位五小姐這麼識趣,除了在季老夫人這兒吃了點癟,這一行也不太困難嘛。
管家立刻往前面帶路,季莨萋走之前又對滿臉擔心的老夫人投去一個安的笑,這纔出了壽安堂,大門口,馬車早已準備好了,季莨萋帶著三個丫鬟上了馬車,車子平穩的行駛。
四香園,秦氏錯愕的問,“你說季莨萋主要求去的?”
對面的石媽媽急忙點頭,“是啊,皇府的管家說,就是五小姐自己要求的,本來若是老夫人執意不肯,管家也不好強,可沒想到五小姐突然進去,說願意去,夫人,您看這是什麼意思?”
事太過順利反而讓人起疑,秦氏沉下臉思索了一會兒,擡頭道,“不管什麼意思,到了二皇府就沒的好日子,你去告訴落雁,讓往死裡整,三天,我要接到報喪的消息。”
石媽媽立刻頷首應承,“奴婢這就去。”
“等等。”
石媽媽停下來,“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秦氏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告訴落雁,讓用二皇府的份去宮裡要點藥,靨畫到現在還渾渾噩噩的,我真怕一輩子都這樣。”
石媽媽也是心疼極了,“奴婢知道了,夫人,您也不要太擔心,大夫說了,那藥效雖然重,但好好調養,肯定能痊癒,只是可惜了二小姐……”
秦氏麗的臉龐生出一恨意,咬牙切齒的道,“即便沒有了清白之軀,我也能讓靨畫嫁給未來的皇儲,只要秦家還在一天,我的靨畫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只是想到那天的事,還是恨不得將季莨萋挫骨揚灰。
的靨畫的確已經被破了,幸虧天梅那丫鬟機靈,及時大喊了一聲,這件事才魚目混珠的瞞過去,等過些日子靨畫的藥徹底請了,清醒了,會命人特別新制一款硃砂點在的手臂上,要告訴所有人,的靨畫還是好好的清白姑娘,而田晨,那個膽敢對的寶貝兒手的人,是斷然留不得了。
馬車停在了二皇府外,季莨萋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在管家的帶領下,一行人從大門口一路往前,路過雕樑畫棟的閣樓,嶙峋怪異的假山,冉冉流淌的湖水,可眼看著快到主院了,秋染突然捂著肚子道,“小姐,我肚子疼。”
季莨萋皺皺了眉,有些譴責,“怎麼搞的?”
管家深怕皇妃娘娘等急了,忙道,“那邊就有茅房,五小姐,老奴會派人帶秋染姑娘去,您還是先跟老奴去見皇妃娘娘吧。”
季莨萋看了秋染一眼,“嗯”了一聲,纔跟著管家繼續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季落雁居住的主院。
房間裡點著玫瑰香爐,季莨萋一進去,就聞到妖的味道襲來,那味道濃郁妖嬈,太過有攻擊,讓人非常不適。
小榻上,季落雁斜斜的躺著,一雙瀲灩的雙眸妖冶狐,臉上白皙紅潤,哪裡有半點病氣的樣子?
“五妹妹來了,坐吧。”帶著指甲套的手指斜斜的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臉上劃過一悠然。
季莨萋沒有坐下,只是定定的看著,輕輕地笑道,“聽說大姐病了,莨萋特地來服侍,可這會兒看大姐神采奕奕,好像病已經好轉了。”
“呵呵。”季落雁諷刺的笑道,“那麼我病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當然不是。”季莨萋輕輕的搖頭。
“嗯?”季落雁愣了一下,總覺得眼前的季莨萋笑得非常刺眼,“你不想走?算你識趣,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我把你找來幹什麼?”
“知道。”清楚的聲音,依舊如一的淡定。
的態度太過冷靜,倒是讓季落雁有些坐不住了,撐起子,一雙眸冷厲的盯著,“季莨萋,別妄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你對靨畫做了多,我今日就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這裡沒有老夫人,沒人能救得了你!”說著,對外頭喊道,“進來吧。”
門外,幾個壯的媽媽拿著木走進來。
季落雁狠戾的命令道,“給我打,把這個小賤人,往死裡打。”
幾個媽媽立刻準備衝上去,小巧卻立刻一個箭步跑到季莨萋面前,對著季落雁道,“二皇妃,我們小姐做錯了什麼你要打?你不能這樣私設公堂。”
季落雁瞇了瞇眼,原本豔的臉更加沉了,“我私設公堂,呵,我就是私設公堂了,既然你要主僕深,來人,給我一起打,將這對主僕給我打死爲止!”
下人們立刻一擁而上,眼看著木就要落到小巧上了,卻聽季莨萋突然道,“大姐,我給過你機會了,你爲什麼不珍惜?”
“你說什麼?”季落雁跳了起來,總覺得季莨萋的表鎮定的太讓人不安了,又想到之前丫鬟的稟報,說季莨萋是主要求來的,更覺得狐疑,這賤丫頭之前不是還不願來嗎?今日怎麼又願意了,而且明明知道來了會遇到什麼,卻從進來開始就這般鎮定自若。
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
“先住手!”季落雁揮手製止道。
訓練有素的下人立刻齊齊停手站在一邊。
而就在下一刻,外面傳來媽媽的稟報聲,“娘娘,,現在正往主院過來。”
“?”季落雁眼神一,幾乎立刻站好,整理好儀容,又慌忙的對下人吩咐,“快把我的珍珠玲瓏釵拿來,還有的二皇子的披風,快點快點……”
一時間屋子裡忙一團,季莨萋反倒被晾在一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角勾起淡若的弧度。今日初八,早知道今日二皇子會回來,不然怎麼會這麼開心的過來。
“你早知道對不對?”一切收拾妥當後,季落雁瞪著季莨萋,眼裡滿滿的複雜,這賤人如此鎮定,顯然是早知道二皇子今日要回來,可怎麼知道的?連這個二皇妃都沒接到消息,這個賤人怎麼知道的?
“大姐。”季莨萋的開口,季落雁立刻豎起耳朵,季莨萋卻話鋒一轉,“還是先出去迎接姐夫吧。”說完,竟就飄飄然的從季落雁面前走過。
季落雁恨得牙都快碎了,可想到二皇子正過來,不敢耽誤,立刻帶著下人迎出去。
剛出去,就看到遠遠的一行人走來,其中最前面的男子,穿著一件黑的紋莽錦袍,腰間環玉腰封,剛冷的氣質配上那俊耀眼的臉龐,季落雁看著,臉當即就紅了,急忙娉娉婷婷的跑過來。
“夫君,您可算回來了,妾可想了您足足一個月了。”嗔著過去,將披風披到二皇子司蒼闊上,一雙眼睛含帶俏。
司蒼闊卻像沒看到一般,轉頭看向門口的清新,“是誰?”
季落雁轉頭瞪了季莨萋一眼,回頭卻笑瞇瞇的道,“是我孃家的妹妹,你去了這麼久,我在府裡悶得慌,就找個妹妹來陪陪我。”
司蒼闊嗯了一聲,眼睛轉開,對著季落雁吩咐,“去外面安排一下,晚些時候三弟,五弟會過來。”
“啊,三皇子和五皇子要來。”季落雁也愣住了,覺得今天實在很忙,二皇子突然回府,三皇子和五皇子還要突然要來做客,怎麼都湊到今天了,害得都沒時間置季莨萋。
這頭季落雁在吩咐媽媽去廚房準備飯菜,那頭司蒼闊已經直接走向了屋裡。
可走到門口時,一道俏的聲音卻住了他,“莨萋見過姐夫。”
司蒼闊步子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了側的一眼,只見微垂臻首,潔白的脖項了出來,鬢邊幾縷青垂在前,雖然年紀看著還稚,但容貌卻驚人的緻,比之季落雁也不遑多讓,但季落雁因爲脂味太重,雖然妖嬈卻顯得庸俗,但卻清新明亮得猶如一汪清泉,讓人只是看著就有種心曠神怡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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