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聽完立刻將手中的東西一扔,撒就往外頭跑,三個媽媽急忙阻止,“春兒你要到哪兒去,給我回來。”
孫媽媽看這樣也不是辦法,催促道,“我去追春兒,李媽媽陳媽媽先進去服侍柳姨娘。”
話音未落,周媽媽已經快速的往後一鑽,跑進了房間,再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李媽媽和陳媽媽均是一怔,連忙跑過去砸門。邊砸邊喊,“周媽媽你這是要害死柳姨娘嗎?開門啊,開門啊,柳姨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怎麼擔當得起……”
可不管們說什麼,周媽媽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再說那春兒的丫鬟爲了躲避孫媽媽,可算是鼓足了勁兒的往前跑,是柳姨娘邊的人,是柳姨娘從孃家帶來的,關係自然匪淺,可到底還是太了,跑了一會兒就跑不了,眼看著就要被孫媽媽抓住了,春兒嚇得大,就在這時,後突然一響,只聽“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戰戰兢兢的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丫鬟正拿著子,站在已經被敲暈了的孫媽媽邊。
那丫鬟見春兒轉頭,順勢丟開子,慌忙的跑上來問,“你是柳姨娘房裡的春兒,你這是怎麼了?孫媽媽爲什麼追你?”
春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揪住那丫鬟的袖,忙道,“多謝這位姐姐的搭救之恩。我家柳姨娘快生了,可穩婆還沒來,二夫人的三位媽媽想要闖進柳姨娘的房間,我是去找二老爺的。”
那丫鬟一拍春兒的腦袋,恨鐵不鋼的道,“糊塗,都什麼時候了,找什麼二老爺,先找老夫人去吧。”
“啊,老夫人!”春兒一拍腦門,如夢初醒,“是了,是了,我這就去找老夫人,這位姐姐,真是謝謝你了。”
那丫鬟也懶得承的謝意,只忙道,“你現在去壽安堂,我家小姐應該也在,有我家小姐幫著說,老夫人定會爲你做主的。”
“姐姐家的小姐是?”
“五小姐。”那丫鬟道。
春兒一聽頓時恍悟一下,連忙又要道謝,可那丫鬟卻催促,“行了,別磨蹭了,大事要。”春日一驚,急忙匆匆的改道往壽安堂的方向跑去,而等走後,高暢順勢拍了拍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塵,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孫媽媽,哼了一聲,慢條斯理的也往壽安堂的方向去了。
季莨萋剛回到老夫人的壽安堂,正和老夫人說著話,就見一個丫鬟跑了過來,一進房就對著老夫人慌忙道,“老夫人,求您救命啊。”
“什麼救命,你這丫頭是哪家的?”花媽媽一看到陌生人,立刻嚴正以待的守在老夫人面前。
季莨萋見狀道,“祖母,這是二伯家柳姨娘房裡的春兒,春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慢點說。”
春兒一聽季莨萋開口,立刻將求救的目投向,驚魂未定的道,“五小姐救命啊,我們家姨娘要生了,可是穩婆還沒到,二夫人派了三個媽媽往柳姨娘的屋子去,老夫人,您可千萬得救救我們家姨娘啊,要是讓那三個媽媽靠近了姨娘,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嗎?”
“什麼,柳姨娘要生了。”季莨萋嚇了一跳,急忙對老夫人道,“此事事關重大,祖母,您可能得親自去一趟了,可千萬不能讓柳姨娘肚子裡的弟弟出事啊。”
老夫人也是震驚極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生產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纔來通知我。”說完,忙對花媽媽吩咐,“你快去多找幾個有經驗的媽媽來,跟我一塊兒過去,我倒要看看,我在那兒,還有誰敢對我的孫子不利。”
春兒激得差點哭了出來,季莨萋朝小巧使了個眼,小巧和秋染連忙將扶起來,安道,“別擔心了,有老夫人在,你家姨娘沒事的。”
春兒現在除了點頭什麼都不會了。
“老夫人,人都來了。”花媽媽在門口喚道,老夫人連忙在季莨萋的攙扶下走了出去,領著一大幫子的媽媽往柳園的方向走去。
剛到了柳園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頭一綿延的尖聲,估計是柳姨娘疼得不行了,老夫人急忙快步趕去,趕到房間門口時,剛好看見兩個媽媽差令幾個小廝要將房門撞開,老夫人一怒,大喝道,“放肆,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的聲音太過宏偉,嚇得衆人立刻回頭,待看到是老夫人來了,李媽媽和陳媽媽嚇得臉頓時蒼白。
老夫人現在是怒火中燒,整個人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兩個媽媽嚇得面如土,連忙退到一邊,花媽媽見狀也氣得不行,“姨娘生產,竟然讓小廝進院子,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們現在想幹什麼?撞門還是殺人?”
兩個媽媽嚇了一跳,連忙撲通一聲跪下來,急忙道,“老夫人容秉,我們是了二夫人的命令去替柳姨娘接生的,可是那周媽媽卻關著門不讓我們進去,這不是要害死柳姨娘嗎?我們也是太擔心姨娘了初次下策,請老夫人恕罪啊。”
“哼,我看你們這兇神惡煞的,不像是接生,倒像是尋仇。”老夫人厲聲道。
“老夫人,天大的誤會啊……”
兩個媽媽又是一陣哀嚎,可老夫人已經不理了,讓春兒去開門,春兒才說了兩句,門就開了,一聽外頭是老夫人來了,周媽媽激得熱淚盈眶,連忙開門迎接,就在這時,裡面又是一連串的尖聲。
老夫人也是心急,急忙吩咐,“跟我進來。”臨走前還特別李媽媽和陳媽媽,“你們去回稟你們家夫人,這裡有我了,不需惺惺作態了。”
等到老夫人進了房,兩個媽媽纔對視一眼,無不咬牙切齒,滿臉可惜。
柳氏的丫鬟本就只有兩三個,現在花媽媽帶了一衆人來,房間裡頓時變得擁了,丫鬟們忙了一陣子.才匆匆忙忙湊了兩個硃紅漆描金的托盤出來:一個盤盛著小孩子的鞋帽和幾套服;一個盤盛著小孩子的金鎖金鐲、金帽子金帽索。季莨萋目微冷,豪門大戶生孩子是多大的事啊,怎麼會只有這幾樣吉祥東西,看來二夫人早就打點好了,那些吉祥的金銀也都收走了。
就在這時候,柳氏又慘烈地了起來,老夫人驚了一下,連忙進去查看,裡也安道,“好孩子,別怕別怕,再努力點,再用力點……”
季莨萋是未嫁的姑娘,自然不能進室,只能聽到裡面老夫人和花媽媽的聲音:“快提一桶熱水來.找個大水盆!”
“快擱上一塊漆紅板子,放半桶熱水在裡面!快,快讓孕婦上盆。”
一屋子的人忙前忙後,幾乎跑斷了,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聲響,“怎麼回事!”二老爺踏進門來,眉頭微蹙。
季莨萋見狀立刻上前行禮:“二叔,柳姨娘早產了,形似乎有些爲難,祖母正領著人催……”說了一半,季莨萋看到跟著二老爺一起進來的二夫人,話音頓時一止,不言語了。
“莨萋你不必著急,婦人生產這是常有的事,當初我母親生弟弟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況兇險,最後也是母子平安的。”二夫人走上來,聲音清脆又傲然的說道。
看見二夫人,周媽媽的眉宇頓時冷了幾分,冷笑一聲,心道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因爲二夫人派來的三個媽媽不安好心,柳姨娘哪裡至於耽擱這麼久,若不是耽擱久了,柳姨娘只怕早就生了。
二夫人說完話,就覺到有道刀般錦利的目牢牢地鎖住了,立刻轉過頭,看見老夫人正站在門旁,面冷地盯著,想到之前自己想方設法阻撓柳氏的下人出去求救,二夫人心頭一驚,不由得嚥了口唾沫,不再說話了。
老夫人現在看到二夫人就煩,正想開口訓斥兩句,就聽接生嬤嬤突然在裡面喊道,“花媽媽,您快進來。”
花媽媽一聽,立刻要進去,老夫人心頭張,也急忙跟進去。
二夫人也想跟進去,卻被老夫人一個厲眼給狠狠瞪住了。
進來室,看著牀上死去活來的柳姨娘,老夫人低了聲音問,“怎麼回事?”
接生嬤嬤爲難的臉上的汗,抖的道,“羊水破的太早了,可是現在小爺都生不下來!”
“當真是難產?!”老夫人驚呼一聲。
花媽媽連忙安,“老夫人,那也不一定的,只要孩子出來得快,這些沒關係的!”
“媽媽,湯藥來了!”春兒急匆匆地快步從外面走進來,周媽媽連忙端過來,扶著氣吁吁的柳氏喝掉了半碗催產的湯藥。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柳氏哀嚎的幾乎快要斷氣,孩子卻還是沒有半點要出來的意思,周媽媽和花媽媽都媽媽急的滿頭大汗。
這時候,小巧捧著手裡的托盤進了柳園,剛到走廊便被人攔住了,“盤子裡是什麼?”
眼前的子臉上敷了淡淡的,長眉杏眼,比平日更添幾份嫵,過來的手指上還戴著一顆蓮子米大小的藍寶石戒指,小巧一愣,手裡的東西已經被人奪走。
“雪參?”那丫鬟冷聲道。
二夫人此時走了出來,聲音微微帶著一種凌厲:“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去取的!”
“是我。”一道和的聲音在們後響起,二夫人回頭一看,卻是微微含笑的季莨萋正走過來,“我的丫頭,自然只有我才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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