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個姓趙的當年住在哪里?關于你的真正世,也許只有他一清二楚。”
林毅一臉凝重道。
“我知道,不過這麼多年了,恐怕對方早就不住那了。
要不,我直接打給譚宏,問他好了。”
譚偉眉頭鎖,看向蘭姐的目,變得十分復雜。
“不要打草驚蛇,我覺得,蘭姐之所以變如今的凄慘模樣,譚宏就是罪魁禍首。”
林毅說完,看了眼手機,“時間急,我們現在就出發。”
很快,林毅便開著車,帶著兩人,來到譚偉記憶中的地方。
奔馳駛出江州大酒店的時候,蘭姐卻一臉興地指著左邊,大聲道:“家,我要回家!”
盡管不清楚蘭姐為啥突然嚷嚷著要回家,但林毅還是按照對方的指示,開車來到江州郊區。
在郊區的城鄉結合部,林毅兩人來到了蘭姐的口中的家。
這里是一棟年久失修,只有一層樓,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老房子。
歡快的下了車,蘭姐將房門打開,直接走了進去。
林毅兩人跟著進去一看,只見房子里堪稱家徒四壁,地上滿是各種廢品和垃圾。
角落里,一張破舊的席夢思床墊,便是床了。
“真是造孽啊,這個房子應該是別人不要的老屋,居然一直住在這里?”
林毅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臉心疼。
為一個氣質優雅的婦,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變如今這個鬼模樣?
只見蘭姐在床墊的破里索了一會,很快,手上端著一個月餅盒,里面叮當作響,好像裝滿了各種零錢和幣。
打開盒子,里面果然是各種小額紙幣和幣,看起來有好幾百。
“寶貝,我的兒,給你……”蘭姐一臉憐地看著譚偉,將月餅盒遞給對方。
在林毅眼中,那個渾臟兮兮的乞丐,徹底消失不見了。
站在眼前的,是一個心中只有兒子的偉大母親。
譚偉本來捂著鼻子,眼神中滿是蔑視,畢竟以他從小優渥的生活條件,很會看到這種地方。
此時,著蘭姐恨不得將一切都給自己的慈神,他心中的所有懷疑完全消失了。
他眼中的淚水,全部奪眶而出,聲音抖:“媽……”
譚偉真的想自己兩掌。
昨晚,今天,兩回遇見蘭姐,他都差點手將打了。
像是從前,自己開車回譚家莊園的時候,蘭姐依舊會在門口垃圾。
瞅見譚偉來了,上來喊兩句兒,然而迎接的卻是譚偉的嘲笑與毆打。
彼時的蘭姐,在譚偉心中不過就是一個可以肆意泄憤的瘋婆娘罷了。
一天工作下來心力瘁?譚偉拿這個乞丐出氣!
被譚宏當出氣筒罵了一頓?他拿這個乞丐出氣!
縱然如此,蘭姐仍舊在每個晚上,都會到譚家莊園門口的垃圾堆里,拉垃圾填飽肚子。
順帶期盼著,今晚能不能見到心的“兒子”。
哪怕之前林毅給出了實錘,譚偉依舊心存疑。
或者說,就算蘭姐真的是他的母親,譚偉也不會與其母子相認。
畢竟一個和你沒有毫基礎的瘋婆娘,又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利益,你帶回家養著只會消耗你的錢,還會讓你臉面無。
可譚偉這一刻,心中那些算計,全都隨風消散,只有憤怒,自責,慚愧,……各種緒織在心頭。
這世上最偉大最純粹的,便是母了。
所謂母,便是能將自己擁有的所有都給你,不要任何回報。
“媽,媽,您苦了,您苦了,媽!”
譚偉歇斯底里的哭聲響徹小巷。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環抱住蘭姐,任由淚水奪眶而出:“媽,您打我,您打我吧,我就是個畜生,人渣,混蛋!”
說完,譚偉掄圓雙手,對準自己的臉頰狠狠扇去耳!
“啪!啪!啪!”
“別打,不要……”蘭姐也淚流滿面,死死抓住譚偉雙手。
滿是心疼的看著譚偉那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
“好了譚,現在你們母子相認,以后蘭姐不用再苦,這是好事。
走,咱先去找那個趙叔問清事實。”林毅說。
“好。”譚偉干淚水,將母親摟在懷中,一刻也不想松開。
……
約莫一個鐘頭后,奔馳在清市郊區一小巷前停下。
跟著譚偉一路繞來繞去,走進一棟兩層樓的小木屋。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彌漫著一濃郁的中藥味,木桌上擺放著一碗已經發霉的面條。
走向一間簡陋的房間,一子嗆人的臭味頓時迎面而來。
放眼去,只見床上躺著一個約莫四五十歲,臉慘白如紙的男人。
“趙叔?”譚偉皺著眉頭喊了一聲。
躺在床上的趙叔頓時睜開眼,憑著窗臺灑落的一寸芒,他看了眼譚偉一行人,眼眸突然泛起一抹驚駭,倏地從床上跳起:“大小姐,你還沒死?”
蘭姐怔怔著趙叔,過了許久,這才展開如見好友般的笑容。
“阿趙,阿趙…”
譚偉給趙叔散了支煙,嘆氣道:“趙叔,我今天找著我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吧。”
“唉,看來是瞞不住了,咳咳……”
趙叔很不好,說兩句話就會咳嗽。
他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深陷進去的眼眶中那布滿紅的眼眸,陡然出一抹芒。
二十多年前,彼時的趙叔,還是一位剛剛出社會的年輕人。
經兄弟介紹,他跟著一位姓王的包工頭開始闖社會。
隨著王總的事業越做越大,趙叔也跟著賺了個盆滿缽滿,在那個全國人民還沒解決溫飽的年代,趙叔買了村里第一臺電視機。
趙叔記得,王總有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兒,名王蘭。
長得很標致,當時想給王蘭說親的人,幾乎要踏破王家大門。
但王蘭卻對一個名為譚宏的年輕人,有獨鐘。
在趙叔看來,譚宏上找不到一一毫的閃點。
這人煙喝酒賭博樣樣都會,平常說話滿跑火車,除了長得帥和口才好外,譚宏不過就是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