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又不會作詩,和那些讀書人混在一起才難呢,哪里比得上在這畫舫上看景來的舒服!”
趙亨義可不敢被這位襄城縣主兌,整個畫舫之上,就連船的都是兒軍的侍,滿共就他和王二虎兩個男人,一旦被針對,后果必然凄慘無比!
“妹夫倒是會說話,看來平日里沒給我小玉妹妹灌迷魂湯。”
魏陵蘭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趙亨義這個幾次三番冒犯自己的家伙,“小玉妹妹說,九花玉可是你一手包辦的,上面兩句詩總不是別人寫的吧?”
“當真是別人寫的!我也是從一個邋遢老道里聽到的!”
趙亨義矢口否認!
“能寫出‘誰憐芳最久,春到秋風’這等詩句的道人,必然不是什麼正經的全真。”
“肯定不正經!當初我就覺得那道人打量村里小媳婦兒的眼神不對勁,縣主竟然猜出來了,果真聰慧無比!”
一番胡攪蠻纏,趙亨義暫時,轉頭斜斜靠在畫舫的欄桿上打量湖面景。
一旁侍奉的侍們掩輕笑,倒是從未見過有人在縣主面前如此無禮,不過小玉姐姐的夫君果真有意思,和六小只一樣好玩。
為了轉移話題,趙亨義扯著年紀最小的苗曉芳說:“再說那九花玉也不是我一個人弄出來的,妹妹們也是幫了大忙的,外面站的憨貨當初也不出力。”
別管真的假的,先把注意力吸引到其他人上再說。
“對啊對啊,當初曉芳也出力了!”
“我們做九花玉了一整天呢,姐夫不讓外人看到的。”
“二虎哥哥出力最多,人都躺在地上嗷嗷,可嚇人了!”
六小只七八舌說起當初做香水的事,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功吸引了過去,充當人力篩機的王二虎,仿佛自己當真是研發九花玉的主力,抬頭不斷的沖著一旁的小桃姑娘使眼……這傻小子要不得了!
一說起九花玉這種兒家興趣的話題,大家便湊在一起相互討論,話題片刻之間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趙亨義得救了!
自從來到大燕國之后,哪怕是面對蠻族的大軍,趙亨義都沒有出現過面對魏陵蘭時的這種狼狽,為何會有這種覺?
肯定是對方的份太高了,自己這才會有力,皇帝的姨母啊,誰能不怕呢,定然是如此了!
氣氛一熱烈起來,魏陵蘭也不好再故意針對趙亨義,只不過那雙似笑非笑秋水一樣的眸子,時不時的瞥向故作輕松的趙亨義一眼,顯然沒忘記這個看自己的小賊。
芙蓉園的園子里,府尹大人看著一幫年輕才俊賣弄詩才,只覺得讀書人當如此,一聲聲飲勝不斷響起,一首首提前準備好的詩作也被人寫在上好的紙張之上,當真快啊!
唯一中不足的是,那如今江陵城里風靡一時的九花玉的東主不曾見到,那趙亨義的小子倒是帶著請帖來了,人卻不知去往何?
年輕人不懂規矩,這芙蓉園如此大,走岔了路也未可知。
府尹大人最喜有詩才的年輕后進,也最提攜人,這趙亨義畢竟是鄉下出來的,眼界太小,眼太窄,只知道盯著當縣的一畝三分地,一個小小的當伯,就被他當了了不得的靠山,當真是糊涂呀!
府尹大人可見不得如此才俊斷送了自己的前程,跟當伯那種武夫勛貴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出息?
府尹大人家里也是有商號的,九花玉這樣的好東西,落在不懂經營的武夫勛貴手中,浪費了!
必須要當面點醒那個趙亨義的鄉下小子,人的一生機會可不多,行差踏錯一步,往往都是永世不得翻的下場,萬萬不可自誤呀!
府尹大人滿面春風,手中端著酒杯,聽著江陵城里有名的才子,常家大房的嫡子常庭落搖頭晃腦的誦著自己的詩作,仿佛真的沉浸其中。
此時,府尹大人的老仆悄悄出現,在府尹大人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府尹大人笑容不變,眼神閃,等到那常庭落念完詩作,隨意品評勉勵幾句之后,話題一轉,說到了趙亨義上。
“最近這段時日,江陵城里有兩句不知來歷的小詩流傳頗廣,‘誰憐芳最久,春到秋風’,當真不凡,老夫見獵心喜,也給作出這兩句詩的才俊下了請帖。”
府尹大人一開口,眾人自然靜靜傾聽,至于不知來歷的小詩云云,大家也都明白,府尹大人向來安貧樂道,九花玉那樣昂貴的奢侈品必然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的。
“這園子里的下人匯報,那位才俊早早來了園子,偏偏不見蹤影,老夫只當他流連于景之間,貪玩誤了時辰,卻不曾想被乘畫舫游玩的襄城縣主了去,當真是憾事一樁啊!”
那個趙亨義既然被襄城縣主上了畫舫,想必九花玉這等雅要與老夫錯過,唉,當真是憾事一樁啊!
九花玉雖然是宋三打著當伯的招牌在經營,可因為瓶子上的兩句詩,鬧得江陵城里人人都知道這種昂貴的新型水,乃是出自一個鄉下土財主趙亨義之手!
若僅僅只是如此,那趙亨義出現在詩會之上,大家或許只會對這位如今名頭不小的鄉下財主奚落一番,讓他明白什麼才是讀書人真正的風雅。
可當府尹大人說出這個鄉下土財主竟然登上了襄城縣主的畫舫之后,一幫年輕才俊頓時同仇敵愾起來!
襄城縣主那是天仙一樣的人,貴不可言、高不可攀,你一個鄉下來的土財主憑什麼和縣主乘畫舫同游?
“縣主竟然也在附近,當真是適逢其會啊!”
常庭落扯著公鴨嗓子站起,“聽聞縣主也是酷詩詞的同道中人,何不將諸位兄臺的新作送去畫舫上,請縣主品評一番呢?
那位趙財東既然能寫出‘誰憐芳最久,春到秋風’這樣的句子,想必才高八斗,正巧咱們也見識一下,九花玉真正東家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