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等等我,我還有話沒和你說呢!”連忙拉住了吳氏的袖。
吳氏在家中排行第三,親近點的人都管三娘。
吳氏聽到這話,就仿佛驚弓之鳥,趕掙扎起來。
“長寧侯夫人你放手!我們只是點頭之,私底下從來沒有任何來往,那你來找我干什麼?你快放了我!”趕低聲喚著,這些話分明是給建昌王妃聽的。
顧采薇卻眨眨眼。“三娘你這說的什麼話啊!我來找你,當然是來向你致謝的啊!虧得是你告訴我說閣老夫人喜歡懂事聽話的小孩子,所以我才特地把我家阿逸給帶上了。結果事實證明,你這個法子還真管用!你看閣老和閣老夫人對我家阿逸多喜歡!以后我一定要多帶阿逸過來陪陪他們!”
說著,又死命抓住吳氏的手。“今天真是多謝你了,我們可算是當著長安城里所有權貴的面大大出了一回風頭。今天過后,我家侯爺的際面應當也會拓寬許多!你真好,要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著急上火呢!不過現在不用發愁了,一切都解決了!”
每多說一個字,吳氏的臉就更蒼白一分。
到最后,吳氏簡直就跟一條被活捉的蛇一樣拼命的扭,死活把自己的手給從的桎梏下解了出來。
“長寧侯夫人您真是說笑,您養的好世子得了閣老夫人的喜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從來沒教過你這些!”連忙大,一邊說話還一邊小心觀察著建昌王妃的反應。
顧采薇也跟著看看建昌王妃那邊,頓時就跟才發現建昌王妃的存在一般,連忙捂低嘆了一聲。“哎呀,我錯了!是是是,這事和你沒關系,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想的,我找錯人了。對不起,我錯了。回頭等我抓住幾條蛇,我親手做了給你們送過去當做賠禮!”
“不用了不用了!”吳氏連忙擺手。
察覺到建昌王妃落在自己上刺骨冰涼的兩道目,簡直都要嚇哭了。
早知道這個小娘子這麼毒,之前肯定不會樂顛顛的瞎編什麼法子告訴。結果現在好了,們兩個人的對話外人無從得知,就只能任由顧采薇想說什麼說什麼。然后,自己口干舌燥的解釋了半天,也比不上顧采薇隨口的一句挑撥離間。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挽回王妃的信任了!
顧采薇在說完這話后,就笑嘻嘻的擺手:“好了,我家侯爺出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三娘再見,建昌王妃再見!”
然后就施施然的飄到了杜雋清邊。
吳氏趕忙膽戰心驚的又看向建昌王妃。“王妃,您別聽胡說!我真的沒有!閣老夫人喜歡什麼,我其實也不知道,那又哪來的本事教給真的?”
“是這樣嗎?”建昌王妃涼涼回應,只是無論臉還是嗓音都沉冰涼得可怕。
吳氏一個激靈,的眼淚是真下來了。
但建昌王妃本都不理會,徑自抬腳就走。吳氏見狀,也只能厚著臉皮跟上。
兩個人到了車馬廳,吳氏還想再解釋幾句,可建昌王妃直接扭走了,建昌王妃邊的人也一個勁的往往外推:“你走吧!王妃要回去了。”
吳氏咬咬牙,只得慢慢的轉回去。
只是,才剛走到自家馬車邊上,就聽到進去馬車里的建昌王妃發出一聲凄厲的尖——“救命,有蛇!”
然后,原本儀態優雅的建昌王妃,現在就跟一只被火燒屁了的猴子似的,趕忙從車上跳下來。儀態是顧不上了,鬢發也被慌的舉弄得凌不堪。披帛落在地上,一腳踩上去,頓時吧唧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王妃!”邊的人驚著趕來扶,建昌王妃還在抖著大喊,“快走快走,這輛車我不要了!咱們趕走!”
吳氏見狀,也嚇了一跳,趕抓住一個小丫鬟推進車里。“你好好給我檢查一下,看看里頭有沒有蛇!”
因為建昌王妃這一聲喚,車馬廳里的貴婦們也都嚇到了。沒上車的不敢上去,上了車的也趕跳下來,忙不迭的催促著人把馬車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通,確定里頭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異,們才放心的又坐了上去。
至于建昌王妃的馬車,自然也有閣老府上的人過來檢查。
但把馬車從里到外都給檢查一遍、就連車底下的小都看過了,小廝還是搖頭:“沒有蛇啊!”
“就是有!我都看到了!這麼長一條,頭是三角形的,上
的花紋斑斕得很,就從里頭的隙里鉆出來的!”建昌王妃驚魂未定,氣吁吁的描述。
一位貴婦聽了,不低語了一句:“這說辭聽著好耳……不就是宴席上長寧侯夫人描述的那些嗎?”
大家聞言都仔細回憶了一下,頓時發現——還真是!
于是,剛才還被嚇得魂不附的貴婦人立馬都冷靜了下來。
“看來建昌王妃是怕蛇怕得厲害,所以才聽長寧侯夫人說了幾句就嚇這樣了。只是,既然怕蛇,又何必非要追著長寧侯夫人問呢?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因此,現在的結局很快就被大家歸結為——自作自!
建昌王妃本就被嚇得渾發抖,現在聽到這話,更是又氣又怒。“我沒有被嚇出幻覺,我說的是真的,方才我馬車里就有一條蛇!”
“是嗎?那您還是小心點好。”
大家卻只是敷衍的應和了一聲,就各自蹬車走了。
建昌王妃眼見別人都不把的說辭給當一回事,又不恨恨的瞪了吳氏一眼。
吳氏的丫鬟此時也檢查完了。“夫人,沒蛇。”
吳氏趕點頭。“那咱們走吧!”
現在建昌王妃已經恨上了,再加上被那條所謂的蛇一嚇,如今早已神志不清。自己要是繼續待下去,誰知道又會被王妃給安上什麼罪名?所以覺得,自己還是趕離開的好。
大家先都冷靜冷靜,改天再找個機會和王妃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那樣效果應該回更好。心里暗暗想著。
但是,就在的馬車開出閣老府后不多久,吳氏也聽到車里傳來一陣稀碎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頓時警覺起來。
“什麼聲音?”忙問。
邊的小丫鬟也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丫鬟的目就落在了的上:“夫人,這聲音是從您上傳來的!”
吳氏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果然就見自己的袖正在不控制的來回擺。
吳氏霎時又臉慘白。
“這里頭是個什麼東西?你快給我把它弄出來!”
連忙低喊,一邊拼命的甩著袖子。
連甩了好幾下,里頭的東西終于出來了,卻是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
小蛇被扔到馬車里的地毯上,立馬支起上半,大張吐出紅紅的信子,發出滋滋的聲響。
“娘啊!”
接著,兩個尖利的聲夾雜在一起,迅速沖破馬車頂,直沖夜空而去。
而后,馬車就是一陣劇烈的晃,夾雜著人的尖聲、哭喊聲,讓這片寂靜的夜空都變得熱鬧了起來。
至于建昌王妃那邊。不管閣老府上的人如何向保證的車里真的沒蛇,死活不信。無奈,狄家大夫人干脆從自己府上調了一輛車過來送回去。
一路平安無事。
等回到家里,建昌王妃才算是松了口氣。
“真是晦氣!每次只要遇到那個顧二娘我都沒好事,現在竟然吳三娘都敢背叛我……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這兩個賤蹄子都給收拾了!”一邊低低息著,還一邊忍不住的罵。
剛才那一條蛇驚出了一的冷汗,現在時間又已經到了初夏,本來空氣中就帶著幾分燥熱,上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來人,備水,我要沐浴!”立馬吩咐下去。
丫鬟連忙準備了一大桶熱水,伺候好好的泡了半天,可算是將一的疲憊和驚嚇都給驅走了。
泡完澡,一輕松的走出來,就見一個丫鬟一臉猶豫的模樣,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
“想說什麼你就趕說,磨磨蹭蹭的像個什麼樣?”建昌王妃沒好氣的呵斥。
丫鬟趕就把事給說了。
建昌王妃聽完,就一聲冷笑:“吳氏被蛇咬了?活該!怎麼那條蛇就沒咬死呢?”
有這件事做安,的心好了許多,就打了個哈欠。“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你們再來告訴我消息吧!我要睡了。”
丫鬟趕侍奉在床上躺下,然后拉開被子給蓋上。
結果,被子剛拉開,剛才還手腳利落的丫鬟就跟被點了似的,突然一不敢。
建昌王妃面一冷。“你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蛇……”丫鬟這才呆呆的說了句,然后跟反應過來似的,立馬轉撒丫子就跑。
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有蛇!蛇又來了!”
建昌王妃現在聽不得蛇這個字。剛才這話剛從丫鬟里吐出來,心里就一個激靈。
再低頭一看,果然看到鋪開的被子上正盤著一條有嬰兒胳膊細的大蛇。這條蛇剛才好像是躲在被子里睡覺,現在突然被拉出來,它還沒反應過來,只抬起頭看著建昌王妃這邊。
建昌王妃肝膽俱寒。
剎那間,雙手雙腳都變得涼冰冰的,手腳也得不行。想跳下床,想逃得遠遠的。可是,被這條蛇那兩只綠幽幽的目盯著,發現自己本連彈一下都做不到,那又更遑論逃跑?
無助的覺涌上心頭,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刷刷的開始往下掉。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招惹上蛇了?”哭著低,啞著嗓子低喊,“救命!有沒有人?你們快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不管是發生在建昌王妃上、還是吳氏上的事,那都是出了閣老府之后的事了,顧采薇當然無從得知。
現在,的一顆心都放在了照顧杜雋清這個醉鬼上。
沒錯,杜雋清喝醉了。
因為突然得到狄閣老青眼的緣故,宴席上許多人都開始對他展開關注。而在酒席之上,流最好的方式就都推杯換盞。雖然杜雋清竭力婉拒,但也挨不過那麼多人挨個的過來敬酒,他就這麼被灌醉了。
饒是他自制力再強,也只能抗到將走出閣老府,然后他就酒意上頭,一頭倒下了。
顧采薇見狀,連忙指揮人把這個男人給拖到馬車里躺下。
杜逸見了,他連忙跟著爬上馬車,再看著車里面紅、呼吸還有些急促,連帶眉心也微微皺的杜雋清,他小臉上爬上一抹焦急。
“阿爹他怎麼了這是?”
“喝多了。”顧采薇沒好氣的回答。
“啊?是這樣嗎?可我看他好像很難的樣子啊!”杜逸小聲說著,他忙拉上顧采薇的手,“你不是會醫嗎?你趕給他治治吧!再不濟,你荷包里應該也有解酒的藥丸吧?”
“不好意思,還真沒有。”顧采薇攤手,“我邊就沒有嗜酒的人,所以我從沒想過要準備這東西。”
“不是吧?”
杜逸聽了,他頓時小臉皺得更。“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就讓阿爹這麼躺著吧?”
“躺躺好的,本來也就一個醉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不吃藥,他自己扛兩天也能好。”顧采薇不以為意的說道,“再說了,誰他自己喝這麼多的?既然喝酒,他就應該做好會被灌醉的準備!”
杜逸小肩膀一抖。“你別這麼兇啊!阿爹他不也是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