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頭的冷水讓柳念茹從昏迷中驚醒過來，渾冰涼的覺讓忍不住蜷了一下子，可僵的四肢連彈一下都費勁。

費力地抬了抬眼皮，借著微弱的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事——

瞧這景，倒是像在電視劇里看過的地牢里。

記憶里最后一幕是自己著那輛高速奔向自己而來的大貨車，可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及多想，腦袋便一陣劇痛，原始的記憶混合著不屬于的陌生記憶在腦海里反復糾纏盤旋，刺痛著柳念茹的每一神經。

“醒了就爬起來，本小姐還沒有打夠你這賤婢，別以為裝死就可以逃過一劫，起來！”尖利的聲在不遠響起，柳念茹循聲去，才發現面前站了一老一兩個人。

地牢里微弱的足以讓柳念茹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這瞧著就礙眼的面容，不是這的庶妹柳宛言又是誰？

瞧瞧說的這是什麼狗屁，賤婢？原主好歹是堂堂的將軍府嫡長，這善良好說話的脾氣倒了人家眼里的好欺負，可是誰？好歹是新世紀的一流殺手，自然容不得柳宛言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庶來爬到自己頭上。

悄悄活了一下手指，覺得恢復了一點氣力，便慢慢撐著子坐了起來，剛緩過一口氣，便瞧見面前柳宛言揮著長鞭甩向自己。

殺手的本能讓柳念茹反應極快地在鞭子落下之前握住了鞭尾，反手一拽，將握著長鞭另一頭的柳宛言往自己邊一扯。

柳宛言毫無防備，被扯得一踉蹌，摔倒在邊。

柳念茹反手就是一掌，甩在了那張干凈漂亮的小臉上。

柳宛言頓了頓，臉頰上慢慢蔓延起的辣痛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尖一聲，“你敢打我？賤婢，你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去告訴我娘！”

“呵。”柳念茹嗤笑出聲，“打人的時候不是大架勢？挨了一掌就知道告狀，沒本事的廢，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好欺負的柳念茹嗎？”

話音未落，撐著子的手已經從地面上離開，一把揪住柳宛言的長發，抓著的腦袋便往地上一下一下地磕，腦袋撞擊地面的聲音夾雜著柳宛言的尖痛哭聲充斥在柳念茹的耳邊，卻只是冷眼瞧著，手下一下一下地使力。

“啊啊啊——”尖利的聲在地牢里響起，“柳念茹！你怎麼敢這樣、怎麼敢這樣對我？”

柳念茹冷笑一聲，扯著的長發將人往自己邊一拉，在耳旁輕聲開口，“為何不敢？我讓你作威作福了這麼些年也該夠了，真以為這將軍府是你一個庶說了算的地方嗎？一個卑賤之，倒是敢開口的。”

柳宛言還來不及說話，人已經被柳念茹以一種丟垃圾的方式丟到了地上，無力地伏于骯臟的地面，頭上的傷已經疼得麻痹，此刻的心也僅剩下恐懼——

對這個人，這個突然發瘋的人的恐懼。

“張大娘，張大娘……”柳宛言連滾帶爬，手抓住了那原先與站在一塊兒的老婆子邊，“我們走，我們走，下次再教訓這個瘋婦！”

柳念茹冷眼瞧著，兩人離開的影狼狽不已，倒是有心思再留下一句狠話，不中用的東西，也不過是長了張逞能的。

只是人已離開，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強裝著能耐，這幅子已經到了負荷極點，強撐著演了這麼一場狠戲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命而已，如今要趕走的人走了，自然也不必再撐著什麼。

疼痛隨著神的松懈而隨之涌起，再無力支撐著自己的子，想著左右仇人也不再，柳念茹也就任由自己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著氣，慢慢恢復自己的力。

上一世是個棄嬰，被殺手組織無意撿到，悉心培養之后了名譽國外的一流殺手，在界大有名氣，若不是因為名聲太大遭人嫉妒，進了讒言使得組織不相信自己，生生綁在馬路中間貨車撞死，自己也不會淪落到……

如今這樣的局面。

如今？

柳念茹自嘲一聲，柳大小姐出將軍府，生母是將軍正妻納蘭氏，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可惜生母無能，二姨娘王氏剛一進府就將給斗死了，而，為著這懦弱的子，生生造二姨娘一房十數年的凌辱。

甚至今日，還被關進這將軍府的地牢里，挨著庶妹的打，若是真正的將軍府大小姐，怕是會覺得心寒吧。

可惜不是。

柳念茹的眼底閃過一狠洌，不是那個懦弱的只會讓人欺負的柳大小姐，是柳念茹，新世紀的殺手，自然不會咽下這口氣，柳大小姐留存在這里的記憶，和以往的那些罪，既然有緣得知，自然是要一筆一筆跟柳宛言討回來的。

這麼打定主意，恢復了些許力的柳念茹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地牢出口踉蹌而去。

不料柳宛言即便是狼狽逃走，也不忘把地牢出口的門給鎖上，這地牢幾乎沒有人會來，這毒婦分明是要斷了自己的后路！

柳念茹含恨，一拳錘在木門上。

不想驚了門外的人，一道冷冽的男聲響起，“誰？”

柳念茹這才嗅到了空氣中漂浮著的腥味。

眼眸一轉，已經猜出了八分，“幫我打開這道門，我替你甩掉追你的人。”

門口那人沉默了片刻，再開口卻是疑，“姑娘從何得知在下有追兵？又如何能幫在下甩追兵？”

“這是將軍府的地牢，尋常不會有人過來，閣下帶著腥味難道是來參觀地牢長什麼模樣的嗎？若是不想死，就打開這道門，我自然有辦法幫你。”柳念茹有些不耐，的子急躁，并不喜歡麻煩。

門口又是一陣沉默，不過鎖聲倒是極快響起。

門被推開的時候，柳念茹的眼底閃過對方的人影。

不通文墨，不過此刻腦海里卻響起了一句詩來——“縱使年風流可畫，卻也自風骨難筆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