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啊？」長笙虛扶了一下自己的，短短的，還不大習慣呢，口氣卻十分自然：

「就被剪短了唄。」

手腕陡然被人扯住，長笙的大半個子都被他拉扯的微微有些偏：「理由！？」

尾調上揚，帝王有發怒之兆。

子剪髮都會被認為不詳之，斷髮是折自己的壽，更何況是這麼短，他不信前一秒還活蹦跳后一秒就將自己的頭髮給剪這個德行。

灼灼燭下，贏塵看出頭髮上細微的差別。

後面長的頭髮參差不齊，在前面的碎發卻又一縷縷宛若一刀切的一般，手拂過，他眉心皺了皺，抬眼朝看來：

「玄裳乾的？」

長笙愕然，完全沒有想到這都能被看出來，連連讚歎：

「皇上就是皇上，您就連看看奴婢的頭髮就知道奴婢這傑作是誰做的，當真是慧眼如炬！」

「獻殷勤！」帝王慍怒，卻不將往外面推：「去將玄裳來！」

「得了吧皇上，奴婢不說，就是因為怕您去找玄裳大人。」長笙回胳膊，垂眸道：「今日玄裳大人一怒之下砍斷了奴婢的頭髮，您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您對奴婢太好了。」

贏塵額角青筋暴起，荒謬的看，雙眸中帶著鷙，話似是從牙中出來的一般：「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朕對誰好都要看誰的臉行事？」

長笙搖搖頭：「皇上息怒，奴才絕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您知道，玄月大人跟玄裳大人好，玄裳大人他，不過就是氣在奴婢在玄月大人面前不尊敬，所以，這事兒是想要給奴婢一個教訓。況且……」

長笙咬咬下，試探的看著贏塵：「奴婢當時，氣急了，還了他兩個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打了玄裳大人，完全沒有顧忌玄裳大人的臉面。」

「他連你的頭髮都給你斷了你還需要顧忌他的面？」贏塵更是惱怒的朝瞪來，怒其不爭：「將他來！朕倒要看看，朕剛提拔的管事姑姑，他是有多大的意見！」

微微彎一笑，長笙走上前，將手指放在贏塵的頭上，輕緩的按：

「皇上先息怒。這不過其中一個教訓罷了，大人教訓奴才也是應當的。況且，奴婢不想擔一個在背後說人壞話，打小報告的罪名。」

話中的意味讓贏塵蹙眉頭，「他還有給過你別的教訓？」

「那都不是一些重要的事兒了，再說了，奴婢若是在宮中完全都要仰仗著皇上，那奴婢又如何能夠長，您就讓奴婢自己來理這件事，不要干涉了，好嗎？」

「……」看這一頭碎發委實心疼，贏塵眼中鷙重重，用了極大的力氣去忍耐。

前世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漸漸暴出他們的本，唯獨不同。

充滿活力的在他面前，縱然不再為天下之母，卻有著從未見過的氣度與從容。

「你能理好這件事？」

良久，帝王眼波微沉，慢慢恢復以往：「若是朕不給你立威，只怕是那些人還會源源不斷的找你麻煩，你確定，你能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