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除了櫸公公,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正於一個什麼地方,也包括侯蔦在。
這十年中他就本沒有一次飛行,這樣的態度纔是最讓櫸公公欣賞的;他能猜到,大樹之所以要馱著他們走,最重要的用意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木靈珠的方位。
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他能理解山櫸的心,木靈珠是北木森林的至寶,不容有失。
“公公,是哪裡著火了?”小蘑菇和小尾驚起來,雖然還隔得很遠,但作爲木靈怪,它們對五行中最克木的火行非常的敏。
當然,其實櫸公公和侯蔦早就知道了,他們現在行走的方向就是山火的方向。
櫸公公低沉的聲音“北木森林最大的問題就是山火的問題,每一年都有山火發生,甚至漫延開來,無邊無沿,我現在帶你去的地方就是山火肆的中心……”
侯蔦心中一,“多謝公公全。”
他來這裡的目的早已告訴了櫸公公,這棵老樹在十年接中大概也算是認可了他這個人,於是把最後的考驗之地選擇在了這裡,其實也是在變相的點他,
木靈珠,就在火場之下!
五行的奧,往往就是這麼讓人不可思議,火勢橫行的地方卻偏偏是木靈珠停留的地方,如果沒有櫸公公,侯蔦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他就只會在那些木靈充足的地方尋找,這也是幾乎所有修行人的直覺,但事實就是,木靈珠備人類意想不到的智慧。
到底是因爲要制山火?還是爲了山火後的春風吹又生?只有實際走進去才能知曉。
又翻過了數個山頭,前面已經約約能看到黑霧濃煙,一強烈的,嗆人的氣息迎面撲來,其中還有被烤後的味道。
“山火,就是北木森林最大的敵人,只要天上一打雷,老夫心裡就不由得張,就不知道哪裡的落葉會被引燃,造無法挽回的損失。”
“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千上萬年,從來沒有哪一段時期像現在這樣山火頻繁,而且愈演愈烈,哪怕是木行珠停留在這裡也改變不了分毫。”
在櫸公公的嘮嘮叨叨中,他們一步步的接近了火場,在距離火場數裡外停下了腳步,不能再繼續了,在往前走侯蔦就有吃烤蘑菇的口福了。
侯蔦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公公,其實我來這裡也解決不了什麼……”
櫸公公樹皮一皺,“我不是想請你解決什麼,只是爲了完我的承諾,關於大自然,誰都無法左右,也不應該左右。”
看侯蔦消失在前方茂的樹木中,櫸公公轉往回走,小蘑菇想跳下去,卻彷彿被沾住了一般,再也不能離開山櫸的樹,
“公公,你……”
櫸步履堅定,一邊走一邊教育兩個年輕人,“回去的路上,我會好好和伱們談談什麼是萍水相逢,什麼是淺嘗輒止……那個人類不是一般人,我不是說他不好,但他的未來註定了會坎坷不平,想和他一起走,你不僅要實力強,命還得過。
就當是你們生命中的一次偶遇吧,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要留,否則你們怕就不是木靈,終會變一塊目雕。”
……侯蔦往前奔去在山櫸樹上整整待了十年,搞得他現在腦子都有些木了。
他暫時還沒有覺到這裡木行珠的力量,但山櫸不會用十年時間就爲了騙他一段路。
才走出裡許,前面灼灼熱浪撲面而來,還有各種小慌不擇路的逃出,到了這個地方,普通人類已經抗拒不了熱力蒸騰,但對修行人來說,這樣的凡火就沒有意義。
繼續往裡走,人已經走進了火場,濃煙,薰浪,讓這裡變了生命的區。
這是一場範圍十分擴大的山火,已經焚燒了數月之久,現在能夠熄滅這場山火的唯一途徑,就是一場大雨,下的大雨。
他從來也沒想過要阻止這場山火,櫸公公也沒有,冤枉他們都知道這本來就是天道運轉的一部分,是迴的一部分。
死亡,新生,對植來說也一樣如此。
他就在火場中尋找,跟著覺;當位置被固定在十數個山頭時,要想找到木靈珠的大概位置也就不那麼困難。
他在中心一片灰燼中盤坐下來,靜靜那一若有若無的木行力量,哪怕在熊熊燃燒過的火場中,也仍然頑強的蟄伏,等待重生的機會。
他也在等待機會,五行互相作用的機會。
慢慢把知融進地層,融進那些植的系,它們中的一部分因爲埋在土下還保持有微弱的生命力,正在堅持中走向死亡。
到了這時,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木行能夠解決問題的了,還包括更多更重要的方面,比如水,土……
這個大自然就是由五行組,當它們在完一個迴時,往往都是整個五行都在起作用,而不是單單就只某一行。
植就只依靠木行,這是片面的,它同樣無比依重水土,忌憚金火,在一個架構中互相依靠,互相牽制。
山火肆接近了尾聲,一個月連續幾場小雨阻止了火勢的漫延,一個月後,雲佈,一場大雨正在醞釀聲勢。
侯蔦把自己的知發散的儘量遠,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木行力量轉守爲攻時,判斷出其它四行的傳波方向。
這本來是一件沒法完的任務,因爲五行無不在;他能做到,因爲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四行,木行中心,其它四行在北木森林生死迴中所起到的作用……
一聲悶雷,大雨瓢潑而下,山火在傾盆之下再也不能肆,當雨水浸地層,滋潤了那些久旱的系,生命在這一刻表現出了它們的頑強。
侯蔦能很清晰的覺到土行水行的力量傳遞過來,他和它們很悉,就像是久別的朋友,
然後,金行也加了進來雖然還有點陌生,但卻沒有隔閡。
北木森林地下正發生著某種變化,木行開始佔據了主,在其它三行的幫助下把暴燥的火行趕了回去。
數番爭奪拉鋸,最終,火行退出對北木森林的影響,在五行之爭中,進進退退原也正常。
侯蔦擡起頭,目注南方,正是火行退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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