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口中的德公公此刻正在明帝跟前忙活,這已是他連著半月近伺候了。
他和皇上幾十年的主僕誼,怎是說被取代就能取代的!
想到此,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剛被明帝嫌棄的人,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順公公去忙些別的吧,皇上的喜好一時不清楚,那就慢慢來。」他指著順公公手裏的東西,故意道:「這茶壺紋樣是皇上極不喜歡的,你怎麼還拿著?」
「日後德公公恢復職位,你在他手底下學點東西吧。」明帝撇了一眼,被那紋樣弄的扎眼,這是先皇后最喜歡的紋樣,這順公公竟這麼沒有眼力見。
順公公雙手微,嚇得趕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奴才日後定會注意,多和德公公學著。」
說完,他瞪了一眼德公公,倒不是嫉恨他重得皇恩,而是他手上拿著這個紋樣,是德公公設計讓他拿的。
他看著德公公角那得意的笑,雙手攥,咬牙退下。
因著心裏想著事,他竟不知怎的撞上了人,回頭看了眼是寧王,又撲通跪下,「王爺恕罪,奴才不該衝撞了您。」.
「這順公公近來怎麼了,莫不是病了吧?」德公公輕笑一聲,話里綿里藏針,「皇上向來恤我們這些下人,上次有個病了的,這不就放出宮休養了。」
「你伺候朕也有段時日了,雖不說十全十,但也算是盡心儘力。你去找個太醫給你瞧瞧,若是真病了,朕也允你出宮去。」明帝點點頭道。
順公公嚇得又磕頭求道:「奴才子結實著,還能在皇上邊伺候,求您別趕走奴才!」
這宮裏的太醫除了楚二姑娘,說不定都被那二皇收買了。
這德公公又跟二皇子走得近,隨便打發一個太醫給他治病,說他得了惡疾,就可以順理章地把他趕出宮外去了。
不等明帝開口,外頭忽的進來一個人,穿著太醫院的服,慘拜道:「臣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他看向站著的連錦程,又行禮道:「見過寧王。」
連錦程微微頷首,轉向明帝行禮道:「臣弟拜見寧王。」
「皇上,這是二皇子引薦到太醫院的太醫,您說了今日要見見他的。」德公公見旁的人有些疑,趕忙提醒道。
明帝了提醒,點了點頭,「這便是他在宮外尋到的神醫,聽說為二皇子治好了舊疾。他能將人引薦到宮中,是他有心了。」
「皇兄的子不是一直由楚二姑娘調理,怎突然換人了,可是伺候的不夠用心?」連錦
程眉盡量著緒,探問道。
明帝笑了笑,反問道:「怎麼,你不想娶那位楚二姑娘了?」
連錦程有些糊塗了,抬眸凝視著明帝,這還是他頭一次不懂皇兄的用意。
「楚二姑娘不過是因為守孝才要耽擱婚事,日後你們還是要婚的。若嫁給你,便要在王府里安分守己,相夫教子,還能日日進宮為朕診治不。」
連錦程恍然大悟,原來皇兄還是有心承認他和苒苒的婚事,也省的他再去想法子勸皇兄全自己。
不過,他有一點很不認同。
苒苒和他婚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不會拘於宅門,更不會迫綿延後嗣。
明帝見他蹙著眉不說話,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臣弟謝過寧王。」連錦程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他,拱手道。
德公公才不想聽兩人客套,只想二皇子引薦的這位太醫安到皇上邊,完全取代那楚月苒的地位!
「盧太醫,快來給皇上診脈吧。」他尖著嗓子道。
連錦程輕笑一聲,故作無意提道:「德公公和盧太醫相得很吶。」
明帝警惕地掃了一眼德公公。
德公公眼神閃爍,趕忙道:「奴才是伺候皇上的,奴才如今所的恩惠也是皇上給。若是知曉能對皇上子好的太醫,那自也如奴才的再生父母一般,這樣才不辜負奴才伴皇上這麼多年的主僕誼。」
「德公公確實跟著朕許多年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明帝想到自己年歲漸長,不嘆道。
德公公頗有眼力見兒,趕忙道:「時間過的真快,奴才都老的不人樣了,皇上還是當年那個樣子。」
「你啊,比誰都懂朕的心意。」明帝笑著搖了搖頭。
德公公見自己哄好了主子,也笑得合不攏,然後給盧太醫使了使眼。
盧太醫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給明帝診脈,而後道:「皇上的子已無大礙,日後想吃什麼東西,也可適度的吃些了。」
「可以吃了?」明帝挑眉,得意道。
盧太醫點了點頭。
德公公趁機道:「恭喜皇上喜德良醫,這太醫為皇上治病,就是要自個兒努力讓皇上舒坦,哪有讓皇上不舒坦的。」
他這話含沙影明顯,連錦程聽著不冷哼一聲。
「不知寧王笑什麼?」德公公察覺到他不對,主問道。
明帝也被他的話吸引,皺眉道:「是啊,何笑之有啊?」
「臣帝已經查到了鹽走失去一案,今日是來向皇兄稟報的。鹽走失一案煩擾皇兄許久,如今已經徹查清楚,皇兄可以安心,臣弟自然高興。」連錦程淡定說完,抬眸看向德公公,問道:「德公公離本王這麼久,怎就將本王的緒看得這麼清楚,莫不是心虛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德公公雙手攥,強扯住一笑來,「奴才整日在宮中,一心想要伺候好皇上,能有什麼虧心事,寧王莫要和我一個奴才說笑了。」
說完,他手心冒汗,心中那忐忑,這寧王不會真發現什麼了吧?
「好了,你且說說鹽走失一案吧,倒是是誰盜走鹽,現在那些鹽又在何?」明帝擺手催問道。
連錦程看向心虛之人,眉頭微挑,一字一句道:「那就要問問德公公了。」
明帝聽到這話,偏頭看向旁的人,皺眉道:「方才他不是說了,他就是一個整日待在宮裏伺候朕的奴才,怎會和鹽有關係?」
德公公迎上連錦程的目,臉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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