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父沉浸在自己的歡喜中,沒看見樓婉殺人的眼神,回答道:「不是陛下,是太后呀。」
「齊太后?」樓婉蹙眉,齊太後跟樓珍怎麼扯上關係了?
「是啊,宮裏還有哪個太后。」樓父滋滋道,「到時候你有陛下寵,珍兒有太后扶持,你們倆姐妹稱霸後宮。我做了國丈,在朝中一路直升——」
樓婉沒有打斷樓父做夢,只覺得好笑。蒼懷霄心思那般深沉的人,能讓和樓婉稱霸後宮麼?做夢!
不過不知怎的,知道蒼懷霄沒跟樓珍合作,樓婉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樓父把樓婉接回樓家時,樓珍正和喬氏商量到時候請城裏哪個做嫁的裁做宮的嫁,忽然聽見下人說:「夫人,三小姐,老爺回來了。」
樓珍立刻站起來,高興地說:「讓爹來幫我決定吧,爹肯定給我請全城最好的裁。」
話音剛落,就看到樓父帶著樓婉走進來,樓父還三步一回頭,生怕樓婉哪裏不適。
樓珍和喬氏一看見樓婉,母的手馬上牽在一起,互相換了一個眼神。樓婉在宮裏,們時刻擔心樓婉會勾引蒼懷霄,會搶先一步得到蒼懷霄的寵;樓婉回了樓家,們又擔心樓婉是不是回來使壞的。
「爹,姐姐……怎麼回來了。」樓珍眼睛一直盯著樓婉,警惕寫在臉上。
樓父笑瞇瞇地說:「陛下要納你姐姐為妃了,特意讓我把你姐姐接回來,到時候接旨啊送親啊都得在咱們樓府進行。」
樓婉坐在椅子上,接過下人奉的茶,眼角看見樓珍氣紅了臉,藉著茶杯的遮擋,角微微一勾。
樓珍沒想到自己都了齊太后的眼,還是晚了樓婉一步。心有不甘,卻又不能在樓父面前表現出來,只能紅著眼眶躲在喬氏後。
喬氏看見樓婉又恨又怕,說不出祝福的話,只能問樓父,「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啊!」
「陛下今天早上在朝上宣佈的。」樓父看向樓婉,「陛下特意讓我帶你回來,你好好在府里休息,嫁妝什麼的……讓你二娘替你打理。」
其實哪有什麼嫁妝需要打理的,嫁給皇帝又不是嫁給尋常男子,妃子大多都是將娘家準備的嫁妝變現為金銀帶進宮裏做打點使用。
喬氏不得得了這門好差事,早就想著分點樓婉的嫁妝給樓珍了,正要應下,又聽見樓婉說:「這不好吧。」
樓父一怔,「啊?怎麼不好。」
喬氏張起來,不知道樓婉又要出什麼麼蛾子。
樓婉故作苦惱地皺起眉頭,輕輕地說:「現在可不能算我二娘,陛下的旨意爹忘了麼?現在啊,連爹的侍妾都算不上,只是個通房。讓一個通房持我的婚事,陛下知道了心裏也會不悅吧?」
這話雖然平淡,但是句句踩在喬氏的痛點上,也功地引起了樓父的顧忌。對啊,要是讓一個通房持樓家嫡的婚事,還是和陛下的婚事,豈不是讓他被大臣們給笑話?
喬氏被樓婉的話氣哭了,可是看樓父一副贊同的樣子,又不敢當著樓父的面哭出來,手上快把手帕揪爛了。
「對,你說得對。這件事的確不能讓來,那這麼著吧,爹親自辦。」樓父拍拍手,「這樣可以了吧?」
樓婉笑說:「沒那麼複雜,兒自己也能辦,爹每日都要忙著朝堂上的事,已經很頭疼了。兒怎麼能拿這些事煩您呢。」樓婉善於拿尺度,既讓樓父放權,又讓樓父知曉的懂事。
果然,樓父看著的眼神帶著欣。「婉兒真是長大了,你娘泉下有知,不知該有多歡喜。」
樓珍和喬氏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樓婉,可惜不行。樓婉哄得樓父團團轉,又大搖大擺地回了聽雨閣,樓父也有事回書房理,留下們母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娘,怎麼辦?樓婉……樓婉那賤人要走大運了。」樓珍已經可以預見樓婉進宮之後會如何跟蒼懷霄吹枕邊風了,一想到這,就恨得渾發抖。
喬氏比更恨,但到底是比長一輩,更沉穩些。「別擔心,珍兒,有陛下,你也有太后啊。你們倆前後腳進宮,指不定誰比誰好呢。」
「對……我有太后,我有太后……」樓珍連忙著腕上的瑪瑙手串,找回了一些信心。就算陛下再疼樓婉又如何,聽聞當今陛下十分聽信太后的話,只要太后要陛下寵,那樓婉便是翻了天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兩母忙著互相安,樓婉那邊早就在樓楊氏的牌位前跪下了。手持三柱香,磕了一個頭,「娘,婉兒回來接您啦。」
進宮勢必要帶著樓楊氏的牌位,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必須帶著娘的牌位一起走。
綿綿看見樓婉回來高興得很,得知樓婉了傷,雙眼地黏在上,恨不得把樓婉的服剝下來檢查檢查。「小姐,您的傷重不重啊?要不要奴婢再去請大夫啊?」
綿綿傳了熱水給沐浴,伺候,笑了笑說:「不重。」
裳剛褪,綿綿就發現背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綿綿急壞了,「這還不重啊?!不行,我再去請個大夫看看。」
「回來!」樓婉急忙把人喊住,「傻丫頭,宮裏都是太醫,醫不比外面的大夫好麼?還非得給我去請太醫。快回來伺候我沐浴,別跑了。」
「哦。」綿綿委屈地走到邊,對來說樓婉就是的親姐姐,樓婉傷,比自己傷了還覺得難過。「這宮裏什麼破地方啊,您才去了多久就落下一背的傷,這要是待久了,還不得渾是傷啊。」
樓婉鄭重地點點頭,「對,你說得有道理,明日就去多買些金創葯什麼的,帶進宮裏。」
綿綿傻乎乎地應下了,又覺得不對,「給誰帶進宮裏啊?」
樓婉捧起一捧水,澆在上,笑聲如鈴。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