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沈澈心頭一震，“傀儡？”

不是真人？

天荒瞇眼：“或者說……那是外化更為合適，這其中牽扯到一些那位自己才知道的舊事，大概有些復雜，我也懶得尋究底，得到好就差不多了。”

兩人談話間，已經回到地當中。

林忘之領著其他人退出去，獨獨留下沈澈和天荒。

“回去好生修煉。”

天荒簡單叮囑一句，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這個給你。”

說著他起手一扔，沈澈下意識接過，黑影手一沉，他低頭才看清手里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那之前開辟空間通道的黑玉刀。

沈澈蹙起眉頭，“這是做甚……”

“突破景境有很多辦法，勾連地勢只是其中一種。”

天荒嘆一聲，“原先我不知兩界地勢并不想通，以至于勾連之后實力反而下降許多，手里拿著去大荒的通行證，卻不能大殺一場，實在憾。

直到進神藏后，這一點憾才稍微被彌補了一些。”

說到此，天荒笑了笑：“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神藏之后即便不用這柄空行刀，也一樣能去大荒。此給你，若是你不住其中的刀勢突破不了，可就是笑話了。”

沈澈指節著刀柄微微泛白，冷聲道：“我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那就好。”

天荒調了一下眉，“不要整天想著人，男人事業最重要，你要是不強橫一點，人也不會喜歡。”

沈澈神瞬間冰寒，“我還用不著一個孤家寡人來說道。”

天荒沉默了一下，轉就走。

沈澈將刀收乾坤戒中，面無表地目送天荒離去。

自己剛才是不是話太重了？

不過這廝的話同樣難聽，被嘲諷也是他自找的。

從緩沖地帶回到地當中，沈澈沒有急著去修煉，而是先去了監獄。

他與遞風氏見面的次數多了，兩人關系似乎也不是一開始的敵對，不……應該是說分明還是敵對，兩人卻是聊出的朋友的覺。

正因為如此，沈澈才會對天荒與大荒人族強者的合作不意外，遞風氏一直在擔心妖魔威脅到大荒的生死存亡，沈澈覺得這件事怎麼也該說給他聽聽。

沈澈卻是不知，他的一舉一都被人看在眼里，傳到了天荒耳中。

“殿主，沈澈一回來就去了地牢。”

林忘之面上有些擔憂，“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不用，這是他自己的朋友，自己選的路，我不干涉。”

天荒抬手制止，話到一半忽地悶哼一聲，口角溢出鮮。

“殿主！”

林忘之大驚，“您傷了，我這就去找藥師。”

“咳咳……回來。”

天荒咳嗽幾聲，將咳盡，了艷紅的，說道：“打架哪有不傷的，一點小傷用不著興師眾，你繼續去給我盯著沈澈，但不要引起他的反。另外，多留意一下大荒那邊的消息，看看有沒有陸云卿的蹤跡。”

“殿主，您真的沒事？”

林忘之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眼睛不自覺地往地上跡飄，他分明看到那跡都在冒黑氣。

那是妖魔之氣？

而且他還記得，這不是殿主第一次莫名其妙吐，他總覺殿主有什麼事瞞著他，可殿主每次都用十分完的理由搪塞過去，令他不好再繼續追問。

“騙你做甚？”

天荒眼神一撇，“還不快去？”

林忘之見狀只能拜了拜，退出大殿。

不多時，大殿安靜下來，天荒獨自一人坐在首座上，沉默片刻，揮袖消去地上的跡。

抹除與空行刀的聯系，贈與沈澈，是他早就決定好的計劃。

強行斷開聯系，必定遭反噬的代價，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想到反噬的傷，竟會牽那一舊傷。

天荒抬眸，視線仿佛過大殿穹頂看到了地的虛幻的天空。

看來烈火的計劃還不夠激進，他得再催一催。

……

就在天荒和烈火聯手，第一次功打妖魔計劃后不到兩天，陸云卿一行人便已到達大魏皇都。

這一任魏皇勤政民，是一位難得的明君，因此司蒙鳩等人在路上經過的幾座城，都是民風極好，著實讓他們見識了一把什麼和平安寧的普通生活。

羨慕的同時，他和緣昭猙也不可避免地震驚。

因為這一路上所見所聞，可陸云卿描述的一樣，一位修行之人都沒有看見！

上廷……竟是這般弱小。

緣昭猙心頭不蒙上一層影，原先他還有點念想，妖魔總歸有一日會侵上廷，他相信上廷的強者不可能所有人都跟當權者一樣糊涂，選擇對大荒的困境袖手旁觀。

可今日一見，他們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老祖宗提振后代信心所編造出的謊言。

因此隨著車隊進大魏皇城，看到城里的況最多比途徑的幾座城富庶一些，同樣沒有修者存在后，緣昭猙和司蒙鳩都陷了長久的沉默。

有陸涼作陪，陸云卿來到大魏就到了魏皇的親自接待，陸云卿卻沒有閑逸致寒暄，匆匆說了兩句場面話后，就和天珠夫婦徑直離開了會館。

“陸涼，止云閣主這是何意？”

魏皇到冷遇并未生氣，只是疑，他印象中的陸云卿做任何事都是算無策，可不是這麼急子的人。

“父皇，此事與裂口有關。”

陸涼沉聲開口，話語中帶著一凝重，“此事關乎生死存亡大計，卿姐姐定是到了危機，可惜我的眼界還不夠，看不到那麼遠的地方。”

魏皇聞言心頭微凜，趕忙吩咐道：“那你先不回宮，英兒產子日子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你留下來準備隨時策應你姐姐，不得有誤！”

他年紀大了，但不糊涂，南疆忽然出現的巨大裂口令人難以理解，可不理解沒關系，只要不拖理解之人的后，盡人事聽天命，那就不會后悔。

陸涼念起懷六甲，態日漸的魏英月，心底過一片，眼神卻更為堅定起來，點頭道：“孩兒明白！”

魏皇擺了擺手向外走去。

他看到了方緣，那小子似乎過得還不錯，既然不愿意稱自己一聲姐夫，他也不在意，回去跟妻總算還能有一個好代了。

天珠生怕錯過了什麼，耽擱了什麼，在陸云卿離開會館后，不過一個半日的功夫，就帶著眾人來到一片荒無人煙的山谷。

此刻天已然夜，山谷黑漆漆一片，點燃幾個火把后，視線才恢復幾分。

天珠卻好似完全不需要視線指引，輕車路地帶人進夜霧蒙蒙的山谷中。

不多時，火把到了一足夠數百米高的石壁面前，石壁上無比，青苔滿布。

陸云卿很快注意到有一小片并無青苔，有人為清理過的痕跡。

“云卿，就是這里。”

天珠果然指著那空白發話了，“我上次用你余下的一點永生花末試過這個機關，可是只震了片刻就失敗了，后來我查了一些家中流傳下來的古籍猜測，應該是需要長生之才可以。”

陸云卿走過來，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清理出來的石壁有一碗狀凹槽，里面積了不雨水。

不做猶豫，揮袖氣勁將雨水一掃而空，轉而滴鮮。

下一刻，石壁轟然震起來，在眾人震撼的目當中，竟是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明，變得亮。

“這石壁是一閃明的門。”

緣昭猙和司蒙鳩相視一眼，俱是面驚疑，不約而同地口道：“脈神通？！”

陸云卿回頭看向兩人，“那是什麼？”

緣昭猙也不瞞，解釋的聲音帶著一激，“云麓，這極有可能是一道天境強者專門留下的傳承之地，只有脈相合才能進去。”

說完，他看向天珠，“你的先祖極有可能是一名道天境！是我想錯了，古時的上廷或許沒那麼不堪，只是時過境遷，現在的上廷沒落了。”

“我先祖的傳承？”

天珠聞言頗為愕然，著仍然隔著一層的明石壁，“可我為何進不去？”

“興許是脈太淡了，也有可能是別的標準，比如長生一脈。”

司蒙鳩比緣昭猙冷靜一些，解釋道，“不過進不去，也不算是壞事，道天境界的傳承府邸，危險定然非同小可，天珠姑娘只是普通人，進去恐怕是有死無生的局面。”

天珠恍然，方緣卻是張地握住了的手。

天珠頓時哭笑不得，“我也沒想進去。”

“那就好。”

方緣松了口氣，他還真怕天珠頭腦一熱就像進去看看老祖宗。

陸云卿看著天珠夫婦二人，抿間眼底閃過一晦的思念，開口道：“我可以進去。”

緣昭猙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到陸云卿的手已經沒石壁當中，只是他臉上卻不見喜，而是分外凝重地說道：“這不一定是好事，云麓。”

緣昭猙還是習慣稱呼陸云卿為云麓，“你不明白道天境的厲害，我也不明白。你現在雖然比我們都要厲害許多，但在道天境之人的眼里，可能連螞蟻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