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雖然低著頭,可笑容卻愈發燦爛起來,聲音聽上去糯糯的:「食不果腹、不蔽,那是常事。」
也不好將那場面描述的太過腥,雖然人吃人的畫面不會了去,可這個的年齡終究太小,自己若是嚇到反而不。
小丫頭顯然不是人間煙火,一張清秀的小臉滿臉的錯愕,甚至還掛著幾分心疼的意味:「陌表姐,你以前的家也……」
還不等多說,一旁的簡寶華笑著將小姑娘的手拉過來,滿臉無奈地道:「這大過年的,別纏著你陌表姐說那煩心的事了,我們去打葉子牌。」
而言梓陌只是輕輕瞥了一眼簡寶華,上一世不太喜歡和簡家人打道,所以對簡寶華的人生不是很清楚,可有一點能夠肯定,那便是同言梓靈的關係一直不錯。
剛才這圓場的話雖然不是很突兀,可在場的人誰也不傻,自然能聽出來,簡寶華這話明顯是替言梓靈解圍。
——張家有多麼落魄,言梓靈如今就應該有多麼的愧,畢竟這是原有的人生,是該走的道路。
「陌表妹……」
簡寶華的聲音放了一些,剛才言梓陌那似笑非笑的眼眸讓有那麼一瞬間到無所遁形,然而下一刻便將這樣的想法拋諸腦後。不過是鄉下尋回來的落難雛鴨罷了,世家嫡哪一個不是從小教養,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年紀。
「既然表姐這般說話,妹妹自然不能拒絕。」
言梓陌兩世為人也不是善茬,說出『這般』二字的時候微微加重了尾音,輕輕鬆鬆的一句話便讓幾個小姐妹神各異起來。簡寶華的臉先是一變,然後冷哼拂袖而去,作為簡家大房的嫡,還從未被人這般下過面子。
簡寶華拂袖而走,剩餘的幾人也有些尷尬,一旁的言梓靈神焦慮地瞧著言梓陌:「表姐真,妹妹可別記恨在心中。」
「我很忙。」
言外之意忙的沒空去計較那些東西,而言梓靈不料會這般回話,也被狠狠噎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心中也暢快了起來。
——也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簡寶華那矯的子,這次恐怕定是將記在心中,而簡家對簡寶華的偏眾所周知。
幾個姑娘尋了各種理由紛紛退場,而最後言梓陌邊只留下七八歲的小豆丁,瞧著好奇卻黑白分明的圓眼,言梓陌剛剛升起來的煩躁澆滅了不。
「你怎麼不離開?」
「陌表姐還沒有給我講故事呢?剛才大姐太不懂事了,居然打斷莫表姐講故事的雅興,真是不應該。」
簡寶珍小咕噥著,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而言梓陌只是眼睛瞅瞅地瞇了一眼,怎麼覺得這小孩子將自己當箭使喚呢?難道臉上寫著『笨蛋』兩個字嗎?都說書香世家出才,才華橫溢,然而才華沒有看到,這一個個比鬥心眼的小心思可不。
「表姐,我簡寶珍,你以後可以找我來玩。」
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蹦蹦噠噠的離開,而言梓陌聽到說出名字的那一刻,整個臉僵了一下。剛才眾人喚囡囡,也沒有細想,畢竟簡家人口眾多,縱使有著上一世的記憶,也很難一一匹配。
原以為簡寶珍應該不在府中,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實在無法將上一世心狠手辣的珍側妃和這個宛若琉璃的小孩聯繫起來,這中間隔的何止是一個來世!
想到未來表姐妹共爭一夫的事,大有看好戲的念頭,言梓靈算計了自己又如何?那個男人,最終還不是移別了旁人——誰能想到如今大房這不起眼的庶,最後會風華初綻呢?
簡寶珍,那可是閨中庶的一個奇跡,待字閨中的時候盡恩寵,找的男人權勢不俗,上一世恐怕不人悲嘆,自己怎麼就沒有簡寶珍的運道?
一邊尋思一邊向前走,不一會兒便發現自己有些迷路,著周圍的假山不由地著天空。重生一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不記路的病,否則決然不敢一個人晃悠。
——分不清東南西北,恐怕是上天同開的巨大玩笑。
諾大的北風呼嘯在的耳旁,不斷尋著出路,然而湊巧的是附近居然沒有一個下人。可沒有引路的人,只能憑著覺晃悠,至於什麼時候能轉回去只能聽天由命了。
「書堯,今年可準備下場?」
一個清俊的男聲漸近而來,言梓陌倏地掉頭看向了聲音來源的地方,雖然影影綽綽,可還是能看到幾個男子的影,而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謝謹言。看到這一幕,反應也不滿,一個晃便將自己子掩在了假山之後。
——若是讓人知道自己到了男客該待的地方,這一世的名聲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暫無打算。」
謝謹言溫和地說了一句,微勾的角含著幾分難掩的笑意,似乎遇到了什麼可心的事,一旁的男子也只能作罷。
「你若是下場,必然會一鳴驚人!我祖父若是知道你做了這樣的決定,心裏恐怕指不定有多嘔呢!」
男子笑著打趣,他雖然出書香門第,可本資質有限,自然和謝謹言這種天賦異稟的人無法相提並論。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嫉妒祖父對一個外人的關注,可慢慢發現自己祖父才是那高瞻遠矚的人。
謝謹言雖然無長,也沒有顯赫的家世,可他師承名家,又得到祖父的青睞,日後飛黃騰達猶未可知,也無怪乎祖父想將寶華許給他!
「還不到時候。」
他說話的時候輕瞥了言梓陌藏之地一眼,和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將人打發走了,而他則徒步靠近言梓陌藏的假山。
——真是一個有趣的姑娘,前些時日見面還是一個髒兮兮的小乞兒,如今搖一變了大家貴,這一行頭、特別是頭上那一青玉釵可不是俗。
「小騙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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