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應玖發話,他更是得意萬分:
“郡主啊,不是我不信你。除非,你代替他。”
正好,一石二鳥。
說不定,他還能帶著白應玖遠走高飛。
“四姐,不要!”白應啟立即阻止。
長生的心思,別說白應玖,便是白應啟也看得分明。這個男人不懷好意,這個男人不值得相信。
猛然間,白應啟看到了俏皮一笑的白應玖。這種笑容,他曾經見到過,那會兒,他們還住在白家。
是,是一種信號。
白應啟的心突兀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
“長生,你就那麽喜歡我嗎?”
白應玖換了一種態度,是一種似是而非,卻並不厭惡的覺。
“喜歡?”長生也發現了的改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這是他所期待的。
故此,他還十分認真解答:
“當然喜歡,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麽有趣的人。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匍匐在我下,便是做鬼也甘……”願……
最後一個字,他竟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那你就去做鬼吧!”白應啟猛地一按,原本還不曾到疼痛的地方忽而猛烈疼了起來。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長生看到他的臉上有什麽東西落下,可是,他臉上沒有任何東西。
一片連著一片,他終於意識到那是自己的!
他的在往下掉!
“你。”他也意識到是白應啟做了手腳,手上的力度迅速增大,卻本無能為力。
白應啟擺了他的控製,而長生卻跌倒在地。
他捂住自己的脖頸,那裏著一枚小巧的銀針。
是白應玖給白應啟用來防用的。
剛剛給出,就派上了用場。
長生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臉上不斷往下掉的,用手指著白應啟,想要說什麽,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很快,他也如達木善一般化為一灘水。
整個世界,安靜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白應玖上前,在長生化為水的最後一刻捂住了白應啟的眼睛。這些事太過腥,小孩子就不要看了。
白應啟任由白應玖的作為,趴在懷中,聽著的安,那顆暴戾的心漸漸緩解。
白迎秋死了,沐長清死了,先太子死了,王肅死了,就連長生,也死了……
那些阻礙白應玖與韓霄前行的人無一例外都沒了好下場,終究是自作孽,不可活。
西涼王為了顯示誠意,親封白應玖為西涼公主,為兩國好打下基礎。
白應啟帶著白應玖與韓霄回了西涼王庭,如白應玖所說一般,西涼王對白應啟的歸來表示出了莫大的歡迎。他仿佛還是那個慈的伯伯,對胞弟唯一的子嗣善待有加。可誰都知道,不同了。
以前的西涼有著讓白應啟繼位的打算,而如今,當聽聞白應啟想要隨著白應玖一同離開,他隻是勸解了幾句,便隨了他的意。
沒有哪個帝王願意將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留在邊,白應啟是幸運的,他有白應玖這個姐姐,哪怕是為了與白應玖好,西涼王也不會明擺著殺了他。
收拾好行囊,白應啟站在王庭的樓閣之上,看著他曾慨萬千的地方,忽而渾輕鬆。
或許,他本就不屬於這裏。而今離開,心竟是前所未有的放鬆。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哪怕用盡全力,得到的也隻是徒勞。
他要離開這裏,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位置。
“你真要離開嗎?”
安樂尋他而來,見他獨自在此,便上了城樓。
站在這裏,能夠將王庭盡收眼底。不同於大周皇宮的繁華,這裏獨有異族特的旗幟更為亮眼。
初來乍到,安樂對這裏的印象不錯。更期,這裏會是以後長久的家。
“安樂公主。”白應啟對和安樂行禮,態度十分謙遜,一如那年在大周皇宮時的模樣。
可是,不同了……
曾經將將及高的男孩,已經長到了需要仰的地步。明明還是明皓齒的年模樣,那深邃的眼眸卻再不可同日而語。
安樂避過他的行禮,問及:
“我是不是也該向你行禮?”
畢竟,他是南王,這裏是西涼。
白應啟搖搖頭,衝笑了笑。
“不必如此,我已不是南王。”
真論起來,的地位比他高多了。
安樂不想看他的妄自菲薄,忍不住道:
“西涼王並未褫奪你的王位。”
講真的,安樂無法理解閑王宮一事。可這事若放到白應啟上,便理解了。
知曉白應啟自小的變故,知道他的無奈,他的惶恐。將心比心,願意去理解。更何況,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達木善。
白應啟一頓,他何嚐不明白安樂的將心比心。可他,實難消。
“公主,抱歉。”白應啟明白,安樂之所以會來西涼,是因為他。
他們原本已經定親,若沒有宮一事,他們本該親。
可必然會有宮,那一場廣而告之的選妃,便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為了降低西涼王的防備,為了給人造就一種他很尋常的錯覺。
麵對一個曾經會為他妻子的人,白應啟並沒有多開心。他於安樂,終究……
他連自己都居無定所,更不想連累他人。
安樂從小錦玉食,該得到最好的照料。跟著他?
風餐宿,有違公主之尊。
安樂苦笑了一下,“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談何抱歉?”
以為的再次相見,那歡迎的場麵並沒有出現。但也好,最起碼白應啟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是,太想當然了。
眼前的景吸引了安樂的視線,不想再糾結過去,既然來了,便沒打算空手離開。
“西涼真,我願意留下。”
此言一出,無異於安樂同意和親一事。
大周與西涼雖然再度好,但畢竟有過紛爭,總有隔閡。
縱然有白應玖為公主一事做保,終究難抵這份隔閡。若大周有公主願意遠嫁西涼和親,這份隔閡也能消融。
可是,又有哪個公主願意遠嫁他鄉?
也隻有安樂這個傻的。
“公主,你……”白應啟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以為沒了他,便可以重回長安,可到頭來,還是要留下。
為什麽!
為什麽?
安樂在沒有來到西涼之前,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