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伽羅尬笑一聲，“你還是變回以前那個說話風輕雲淡但是總裝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還有些腹黑又毒舌的顧知珩吧，你這樣我還以為自己見鬼了呢！不習慣不習慣。”

說著話，抖了抖子，要把自己長出的一皮疙瘩給抖掉。

顧知珩：……他難得發自肺腑的說話一回兒，這丫頭咋就不解風呢？

宋伽羅不曉得他心裏想的是什麽，目都放在了他的眼睛裏，問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睛就是紅的，昨晚你的眼睛也是紅的，難不你發病的時候，眼睛會變？”

“倒也不是。”顧知珩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麽好瞞著的，幹脆就明說了，“因為中毒，我的眼睛隻有在我的緒比較激的況下才會變紅。”

宋伽羅“哦”了一聲，又接著問道：“華說你每次毒發的時候都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室裏，可否告知我原因。”

顧知珩抬眸飛速看了一眼，目就躲閃開了，並不言語。

“你有什麽顧忌嗎？”宋伽羅瞧見了他眼神裏含有的忍，好像是不允許自己的被人知道一般，“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將此事說出去，醫者的原則，其中一點就是要對患者的病癥絕對的保。”

顧知珩歎了一口氣，“我並不是怕你將此事說出去，而是怕我說出的話會把你嚇到了，之前在醉仙樓和你說的，也不過是九牛一罷了。”

“這個你倒不必擔心，直說就是了，沒什麽是我承不住的，我可是是死過了一回兒的人了。”宋伽羅用自嘲的方式瓦解顧知珩心裏的防線。

果真，這個辦法還是有用的，顧知珩最後鬆口了。

他道：“每次毒發的確是在初一和十五，每一次的毒發，的確會讓我疼痛難耐，但這都不算什麽，更恐怖的是，每一次的毒發，我的臉上都會長出鱗片，像蛇上那樣的領片，我的開始化，而我也會變一個人不人妖不妖的怪，漸漸地，我會失去理智，開始啃食生，這些變化一直到我毒發的時間過去為止。”

顧知珩仿佛沉浸在巨大的痛苦裏，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宋伽羅看見了他眼底的恐懼，來自未知的恐懼。

“所以，你才把自己關在室裏，等待毒發時間過去，毒發的時間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會是一整個晚上吧？”

顧知珩輕輕地點頭，“對，就是一整個晚上，第二日，昨夜發生什麽我會全部都忘記。”

“你這病癥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我已經用噬魂丸暫時製住了你的毒蠱，但是噬魂丸不可久服，不然隻會加快你的壽命終結，眼下最要的是，你得快些找到進南疆的辦法，隻有到了南疆，搜索了他們所有的毒蠱的信息，我才能對癥下藥。”

“噬魂丸，最多可以撐多久？”

“找你的狀況，一個月兩次，最多半年，不過……或許可以嚐試別的辦法……”

顧知珩聽到這話，原本暗淡無的眼神，一瞬間就亮了起來，“什麽辦法？”

“天機不可泄！”

顧知珩：……

“哦，對了，為了安全起見，今晚你還是先把自己關在室一個晚上看看，如果沒有什麽異常，那下一回還是服用噬魂丸，如果你的出現了一些變化，到時候你要告訴我，我把藥方改一改。”

顧知珩點點頭。

“行了，你也醒了，我也該回去了。”說罷，宋伽羅就抬腳往外走。

“等等！”顧知珩住了，“你昨晚找了雲和姑娘，可有什麽發現？”

宋伽羅微微勾，“你不是說你隻關心許世安的死是怎麽一回事嗎？”

“定北侯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卻被人所陷害，我作為西秦的百姓自然是看不過去，理應為查清定北侯一案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你我合作共查此案，我可以保證，你想要的消息我都能幫你查到！而且這些消息是左相大人也沒辦法查到的，怎麽樣？要不要考慮找我合作？”顧知珩戲謔一笑，拋出這麽人的條件，就等著宋伽羅這條小魚兒自上鉤了。

宋伽羅轉回來，瞅了瞅他，“你這個條件不錯，我同意了。”

的確，憑一個人，在這個什麽鬼的西秦國，是難以施展開拳腳的，尤其是權勢這一塊，想要打探消息，顧知珩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做什麽的，但是，對他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麽。

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來，手放在桌子上，道：“你可聽過《行軍頌》？定北侯在出征前曾讓雲和姑娘彈奏了一曲《行軍頌》，你猜一猜這是為何？”

《行軍頌》？顧知珩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這不是？隨後，他目一震，道：“說明他早已知曉自己的命運了。”

“不錯！”宋伽羅頷首，“定北侯曾去了花滿樓好幾回，但是每一次都是點一壺茶要一間房，就隻坐在房間裏發呆，你曾說過，定北侯在花滿樓和右相見過麵談過事，如果你的消息屬實，那麽我猜想，右相一定要挾過定北侯做什麽事，但是定北侯不願意，所以右相便威脅他，如若定北侯不答應，就會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定北侯知道，右相權勢滔天，說出的威脅話語就一定會真，所以定北侯心苦悶不已，一連在花滿樓坐了數日，這《行軍頌》，就是他在借秦鬆將軍來比喻自己。”

顧知珩低眉沉思，“如果你猜測得沒有錯的話，那也就說明了為什麽定北侯對自己通敵叛國的罪名既不解釋也不承認了。”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看你能不能查到右相近年來在計劃著些什麽事，需要用到定北侯幫忙的了。”

“右相此人，心思深沉，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要想查他的事，恐怕還得費些時日和功夫。”

宋伽羅挑了挑眉，“能查出來就行，也不知道左相大人那兒查到了些什麽線索，一會兒我去問問。行了哈，我也該回去了，記住我說的話哈，拜拜！”

說完，瀟灑離去。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被理好了，纏上了紗帶，為了掩人耳目，減不必要的解答，於是選擇把領立了起來。

在晚春穿著立領的服也是常見的，因為有些孩子子比較虛弱，容易邪氣，所以脖子是們很重視保暖的地方。

自然地，昨夜是華用輕功帶出來的，今日，華也是用著同樣一種辦法，將送回了明月軒。

在院子裏種一些花花草草的朱嬤嬤和金玉被突然出現的宋伽羅和華嚇得丟掉了手裏的小鋤頭，向後卻了好幾步。

將宋伽羅送到之後，華的影抖了一下，然後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我什麽時候才能練就這等絕世輕功啊！”自言自語道。

錦鯉回：“下輩子也不可能，你骨骼不清奇！”

宋伽羅：……

懶得理你！哼！

一轉頭，就看到瑟在角落裏的朱嬤嬤和金玉，喊道：“你們兩個在那裏玩躲貓貓嗎？”

朱嬤嬤和金玉對視了一眼，分別給了對方勇氣，這才敢站了出來。

“你是大小姐嗎？”朱嬤嬤問道。

宋伽羅：“不然我是誰？”

“那你怎麽像隻鬼一樣突然出現？”金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伽羅：“輕功啊!”

朱嬤嬤和金玉這才茅塞頓開，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們都以為是宋伽羅變了鬼呢！

宋伽羅瞧出了們心裏的小九九，道：“你們見過有鬼大白天的跑出來？”

“大小姐你還真別說，老太太就見過！”朱嬤嬤道。

老太太見過白天出鬼？宋伽羅眉心一皺，怎麽有一種不祥的預呢？

“是啊。”朱嬤嬤的聊心大起，“大小姐你不知道，聽說這鬼還把老太太嚇暈了，還把大夫請來了，老爺又把道士來家裏做法，老太太還是不安心，就讓牛姨娘去廟裏給祈福，原本啊這事是夫人去的，但是夫人不在，所以隻能讓牛姨娘去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不久不久，就在昨天。”朱嬤嬤道。

金玉補充：“老太太還說讓牛姨娘去廟裏祈福半個月，這樣佛祖看誠心足，才會保佑，保佑宋家，牛姨娘原本想著把四小姐帶上，但是四小姐聽說寺廟裏隻能吃素，還不能任意玩耍，哭著鬧著不肯去，老太太便做主，讓留了下來，牛姨娘沒辦法，就把四小姐留下來了。”

宋伽羅思忖道：“白天見鬼？恐怕是有人裝神弄鬼吧！也罷，隻要他們不犯到我們頭上，隨便他們怎麽瞎鬧騰。”

“是！”朱嬤嬤和金玉齊聲道。

宋伽羅擺擺手，“你們繼續弄這些花花草草吧。”

回了自己的房間，見到水正在陪著包子玩耍，水也看到宋伽羅了，笑道：“大小姐您回來了！”

宋伽羅點點頭，欣喜地把包子抱了起來，說道：“怎麽樣？想不想我啊？”包子哼唧了幾聲，宋伽羅笑出了聲，轉頭又問水，“它有沒有很調皮？”

水回道：“小姐多慮了，包子很乖！”

“那就好！”說著話，又挼了挼包子的虎腦袋，包子再一次哼哼唧唧的，宋伽羅就笑得更開心了。

“對了小姐。”水看著宋伽羅和包子鬧得十分的和諧，想到了什麽，“左相大人派人送來了書信。”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宋伽羅。

宋伽羅將包子放了下去，拆開了信，仔細閱讀上麵的容……不多時，把信重新折好放進信封裏，臉上是一片凝重。

“小姐，發生了什麽事嗎？需不需要屬下幫忙？”水道。

宋伽羅搖搖頭，“信上說的是昨日定北侯醒後，有人來刺殺他的事，並且此人正是定北侯的得力副將，信上還說了，這幾日給許夫人送去的飯菜中都沒有毒，茶水也是很簡單的鐵觀音，裏麵也沒毒，定北侯也是一樣的況！”

水不解，“如果都沒有毒的話，那他們是怎麽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