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珩一個側目，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這是麵對危險時他的反應，手指一，夾住了那幾銀針。

“是我！”他淡淡道，“嚇到你了？”

原來是顧知珩這廝啊，宋伽羅呼出了一口氣，“大哥你都不走門，喜歡走窗啊？”

“大小姐？”在外頭守著的金玉突然聽到了屋傳來宋伽羅說話的聲音，金玉疑出聲，大小姐在跟哪個人說話呢？

“無事，金玉，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自己把水倒掉就好了。”

金玉還是十分困，“大小姐，您沒事吧？”怎麽突然地要親力親為了？

“無事！”宋伽羅言簡意賅。

“那奴婢就退下了，您若有事，隨時吩咐，奴婢隨隨到。”

“好，知道了！”

顧知珩目往門外斜了一眼，道：“你怎麽的不是用水伺候呢？”

“我讓水出去辦點事，還沒回來呢！”宋伽羅道。

顧知珩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隨後在桌子前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你慢慢來，我在外頭等著你。”

就是想慢慢來也不行啊，顧知珩突然來找，一定是有什麽要事，所以萬萬不能耽擱了，於是用最快的速度從浴桶中-出來，幹，然後穿上服……

顧知珩的耳力極好，他靜靜地坐著，耳朵不由自主地聽到了浴室裏麵的窸窸窣窣的靜，他知道，宋伽羅差不多就要好了。

果不其然，定論剛下沒多久，宋伽羅就從浴室裏出來了，一邊走，一邊問道：“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顧知珩聞到了上味道，眉頭一簇，下意識往後躲去，還可以屏住了呼吸，“你上抹了香膏？”

“沒有啊。”宋伽羅看著他的神，好似十分不喜歡上的味道，“不對啊，咱們都來往這麽久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上的味道，也不會現在才做出這反應吧？”

“往日，你上都是荷花的清香，十分怡人，今個兒怎麽的變了濃烈的桂花香了？”

聽他這麽一說，宋伽羅後知後覺地嗅了嗅自己上的味道，“沒有啊，我沒有聞到啊，你鼻子這麽靈？”

“我自小就對香味十分地靈敏，所以你這桂花香太濃烈了，有些讓我不住。”

宋伽羅又在自己上來回嗅了好幾遍，還是沒有啊！

“看來你的哮是由你的毒蠱引起的，而這種病讓你天生就對氣味有些靈敏。”說罷，起把窗戶和門全都打開。

顧知珩不解，“你這是作何？”

“通風換氣啊，不然讓你這麽聞下去，你非得窒息而死。”一邊說一邊給顧知珩倒了一杯茶，“嚐嚐看，雖然沒有你的茶葉泡出來的茶可口，但味道也是不錯的，當然這是我認為的，個人口味不一樣。”

顧知珩半信半疑地品嚐了一口，結論是：實話！沒他的茶葉好喝，但是味道也是不錯的。

“你的九頭蛇是從哪裏來的？”顧知珩將茶杯輕輕放下，目一瞬不瞬地盯著。

“還記得那一堆從許世安裏跑出來的蟲子嗎？我抓了一條回來研究，隨後就一直把罐子封存在櫃子裏，今日突然發現，罐子破碎了，裏麵待著一條九頭蛇，我廢了好些力氣，才把它給解決了，讓華拿給你，就是想讓你查一查，這九頭蛇在西秦有著什麽樣的來頭。”

“關於九頭蛇，曾有一個傳說，據說在上古時候，神州大陸上曾經建立了很多的小國家，數目不可計，後來，諸國之間不斷地爭霸，最後一個小國的君王統一了神州大陸，這個國家名為大境國，大境國在神州大陸上統治了長達八百年之久，但是後來，九頭蛇大量出現，數量龐大的九頭蛇幾乎是把大境國的軍隊全滅了，國王慌不已，在江湖上廣招能人誌士，希能有人滅掉九頭蛇。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從天上下凡來的一位仙，指著大境國的國王，說了這麽一句話“今九頭蛇，此國將亡，此乃天意，不可違背，汝等皆死，新邦將至，新者將至”，沒多久，大境國就滅國了，神州大陸重新陷了分裂割據。”

宋伽羅聽後低眉沉思，沉道：“這麽說，這九頭蛇，你認為這是不祥的征兆？”

“不僅僅是大境國，確切地說，從大境國滅國後，自此建立的每一個國家，在國破前，都會出現大量的九頭蛇，九頭蛇一出現，國家即將會遭滅亡之災，這已經了神州大陸上所有百姓的共識。”

“真這麽巧？”宋伽羅還是不願相信，曆史上大多是的傳說是因為他們不了解科學，所以會把一件事神化，這樣的手段也是君主為了統治自己的國家而經常使用的手段。

“你難不認為這是一個純粹的巧合，巧合到千篇一律了？”

宋伽羅搖搖頭，“我覺得九頭蛇的傳說，多多都有三人虎的意味在裏頭，說不定這是一場人為的驚天謀呢？我認為，一個國家的滅亡，絕對不會是因為一個傳說，必定是曆史演變的結果，而這個結果絕對是由人來促的。”

“何出此言？”

“你想啊，為什麽這九頭蛇的蟲會在許世安的，還是這麽多條？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顧知珩定下心來仔細回憶起當日的狀況，的確是頗為蹊蹺。

“那你是如何認為的？”他問。

“我認為有人把許世安的作為滋養九頭蛇的容，用他的大量養育九頭蛇，由此看來，此人應該對九頭蛇的生活習等方麵十分地了解，在西秦，能對九頭蛇這般了解的，你可知道有幾人？”

顧知珩搖頭，“一人都不知，關於九頭蛇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中，今日我也是第一回瞧見真正的九頭蛇！”

“查一查吧，既然這個人培育九頭蛇，就一定有跡可循。”

顧知珩頷首，又呷了一口茶，道：“那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宋伽羅笑著揮手。

顧知珩走後，這才想起浴室的水還得自己清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挽起袖子就要幹。這時候，腦海裏忽然回想起方才顧知珩同說的話。

上的香味？聞不到然而顧知珩卻十分靈敏地聞到了。

啊！突然，一道白閃現在腦海中，許夫人會不會是對什麽氣味非常敏-，而聞到了這種氣味之後，癔癥就發作，這才把自己弄死了。

但是這又是如何辦到的呢？氣味從何而來，他為什麽會知道許夫人得了癔癥，而且還知道什麽樣的香味會讓許夫人癔癥發作呢？

究竟是怎麽知道的呢？

早已問過許府的下人，他們在許夫人邊伺候了這麽久，連們都不知道許夫人有癔癥的事，兇手是怎麽知道的？

想得腦袋有些疼，甩了甩頭，算了算了，沒有許夫人足夠的世背景，想破腦袋也沒用，改日讓顧知珩查一查吧。

解決了洗澡水，正要熄燈睡覺的時候，水回來了。

“小姐，有了新發現，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查，查到了這兩個木偶是京城裏一個瘸子木匠做的，剛開始他還不願說，經過屬下的努力，他終於和盤托出，說是兩天前，有一個小廝找他定製兩個木偶，要貨十分著急，給的價格也很高，瘸子木匠心了，便答應了小廝。”

“那小廝的外貌特征，瘸子木匠可有印象？”

水回道：“瘸子木匠從來就記不清客人的麵貌，這一點屬下也是查證過的，屬實！”

“敢是一個臉盲啊，難怪宋顧這麽放心讓這瘸子木匠做木偶呢！查到了出手人是誰就行，把他看好了，日後有用。”

“是，小姐。”

宋伽羅揮揮手，“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了。”

夜，像是濃墨潑灑在天空中，一明月煢煢孑立在其中。這個夜晚，宋伽羅睡得十分地舒暢，但有人，恐怕難以眠。

在清風院，林氏，宋若雪還有宋顧圍坐在桌前，三個人都是麵愁雲慘重啊。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宋伽羅決心手此事。”林氏道。

宋若雪：“爹爹，您快想想辦法吧，若是宋伽羅幫牛氏翻案功，兒和娘親可是要重新回到牢裏待著的，就連爹爹您恐怕也難幸免於難啊。”

“為父知道，現在就是要想一個辦法，一定要阻止宋伽羅查下去！”宋顧敲了敲桌子，氣悶於。

林氏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老爺，不如這樣，我們把注意力分散了，這樣分乏，就不會再查下去了。”

“你要如何做？”宋顧問道。

林氏和宋若雪對視了一眼，笑道：“宋伽羅自喪母，想必對自己的母親生平的事，一定非常興趣，不如我們假意一點什麽消息給，讓去查母親的事，這樣就不會再想著幫牛氏翻案了。”

宋顧頓了一下，點頭讚同，“這是一個好主意！夫人打算怎麽做？”

林氏笑得意味深長，湊近了宋顧的耳朵耳語了幾句。

“好！夫人好主意！那就這麽辦！”宋顧滿意地直點頭，“夜深了，夫人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我去看一看母親況如何了。”

“老爺慢走！”林氏站起，福了福子。

宋顧走後，林氏笑得更加詭異了，“若雪，你的願很快就能實現了，母親一定會替你報仇，這個宋伽羅竟敢如此猖獗，敢對未來的皇後手！”

“娘親，你最好了。”宋若雪高興得拉著林氏的手撒，“到時候，宋伽羅查下去發現自己居然是一個野種，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我現在可是萬分期待那個時候的樣子呢！”

林氏拍了拍的手，“放心，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宋若雪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娘親，牛姨娘你打算怎麽對付？”

林氏冷哼了一聲，麵上都是怨毒，“我留這麽些年也算是我心地善良了，現在，實在是太礙眼了，一個礙眼的人，若雪，你說，母親還能留著膈應自己嗎？”

“母親，你若下毒，宋伽羅可是會解毒的，到時候被看出來，豈不是……”宋若雪有些許的擔心。

“放心，你母親能讓你父親這麽多年都不在外頭沾惹花花草草，自然是有我的手段，這一次，我讓宋伽羅也沒辦法救牛氏，你看著就好了。”

母倆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