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珩笑著著，“醒了？我一早就過來了，昨日就與你說過，忘了？”

“我還以為你昨晚沒走一直坐在這裏呢！”說罷，高聲吩咐金玉準備一盆熱水和早膳。

進去換了一套服，簡單地洗漱之後就開始用早膳。

“吃了嗎？沒吃就一起吧。”宋伽羅主發出了邀請。

這個邀請讓顧知珩會心地笑了，比起前幾次什麽都沒說好了許多，雖然他已經用過早膳了，但是他在宋伽羅的邀請下仍舊想要吃一些，於是他拿起了碗筷，同宋伽羅一同進食。

飯桌上的兩個人寂寂無聲，但不知為何，顧知珩竟然很喜歡這樣的安靜氣氛，好像有一種歲月靜好的覺，那種焦躁不安的緒早已經被拋之腦後了……

用完早膳後。

顧知珩道：“我聽說你昨日把秦壽教訓了一通？”

“你消息什麽時候變得滯後了？這都過去很久了。”宋伽羅調侃他。

顧知珩也清楚時間是稍稍有些久了，早在他昨晚來的時候，就應該問了，可是那個時候華並沒有和他說說這件事，確切一點地說，是因為他來的時候直接來找的宋伽羅，就沒問華，他要走的時候，是華主和他提起的，他才知曉。

“是我疏忽了，下一次一定早些問。”

宋伽羅被他的回答搞得一怔，“什麽疏忽？就教訓了一個黃小子，沒什麽大不了，不用大驚小怪的。”

“你可知秦壽是何人？”

“我當然知道了，右相的侄子對吧，還和李子俊的死有一點幹係，這一次可是他自己撞到了我的槍口上的。就算他那個叔叔想要替他報仇，那再說吧。”

顧知珩被宋伽羅無所謂的神驚到了，“你是要在太醫院當差的，現在兼欽差大臣，你就不擔心右相會在暗中給你使絆子？”

“擔心什麽？”宋伽羅笑了，“給我使絆子，這說明他的狐貍尾很快就要出來了，這可是一個抓住他把柄的好時機啊，求之不得好嗎？”

顧知珩被逗笑了，“旁人若是知道自己要被右相使絆子，估計是悔恨不已當初自己的作為，你倒好，另辟蹊徑。”

宋伽羅傲地歪頭，“多謝誇獎！”

站起，拂了拂自己的服，道：“我要去忙了，你還有別的事嗎？”

“今日無事，你要做什麽，我陪你。”

宋伽羅挑眉，“太子殿下都是閑人嗎？你不應該是日理萬機宵旰夜食嗎？”

“那也不至於，我要忙的都忙完了，所以這些日子空暇的時間都是較為充裕的。”

“那行，那就一起吧。”最後，妥協了。

宋伽羅讓金玉和朱嬤嬤留下看家，也把水留下照顧包子。今日要去的是刑部的大牢，宋嘉欣的事還等著解決呢！

宋嘉欣在牢裏等候了幾天，終於再次見到了宋伽羅的影，激地跑過來，隔著圍欄急切地問道：“大姐姐，我是不是今日就可以出去了？”

宋伽羅點點頭，“不錯，但是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宋家已被抄家，你有何打算？”

“被抄家了？”宋嘉欣不敢置信，怎麽會被抄家了呢？

宋伽羅瞅見宋嘉欣麵一瞬間煞白，想想也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麵對這巨變想必也是難以接的。

“那我姨娘呢？我姨娘還好嗎？”宋嘉欣急急問道。

“你放心，很好，我已為安排了去，屆時你出去，我會安排你們母倆相見，到時候你們再商量吧。”宋伽羅示意獄卒開門放人。

宋伽羅從牢裏出來，猶疑不決的問道：“大姐姐，我能問一下，那宋家其他人，會如何置？”

“這我也不清楚，等候皇上定奪，你若想知道，到時候有了結果我也可以告訴你。”

“多謝了。”

“華，把人送到牛姨娘那裏。”

話音落地，華出現，托起宋嘉欣就往外走。

“接下來，該去看看宋家其他人了！”宋伽羅自言自語道。

當然不是去看老太太和宋元明等在刑部大牢的人，而是在死牢裏待著的宋顧和林氏母。

當出現在死牢的時候，宋若雪便第一眼看到了，裏冷嘲熱諷道：“你來做什麽？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看我們的笑話嗎？你現在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而你卻是風無限，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覺得自己非常偉大？”

宋顧目一驚，連忙下跪，“罪臣見過太子殿下。”

宋若雪當場石化，太子殿下怎麽也跟著宋伽羅這種鬼地方？

林氏拉了的袖，才回過神，跟著林氏一起跪了下來，“見過太子殿下。”

顧知珩雙手背在後麵，威嚴無比，但笑不語。

“你們還真的是牆頭草，風吹哪邊往哪邊倒，我雖然沒什麽大的份，好歹也是一個欽差大臣，你們見了我卻是冷嘲熱諷，那眼神恨不得將我殺了，見到太子，卻是跟個頭烏一樣立刻下跪請安。”宋伽羅雙手環抱在前，目涼涼地打量著他們。

三人均是不語，隻因太子殿下還沒有讓他們起，所以他們隻能跪著沉默不語。

但是，跪著的宋若雪，此刻雙手地握拳，這樣的姿態已經出賣了的緒。

宋伽羅湊過去小聲地同顧知珩說道：“你先讓他們起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顧知珩頷首，“起來吧。”

三人才能也才敢站起來，但姿態已經保持著恭敬的樣子。

宋伽羅問道：“父親，我今天來就想問關於我母親的事。”

宋顧抬頭，定定地看著，道：“你想問什麽？”

“我母親究竟是不是難產而死？”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餘一齊掃過林氏母的反應，正正好就看到了林氏手指微微一頓的那一瞬間。隨後將餘收回，靜靜地等候宋顧的回答。

“是難產而死！”宋顧道。

宋伽羅看見了宋顧眼裏的坦，心裏已經有了一番計較，看來這件事，林氏嫌疑很大，宋顧似乎真的不知曉。

“但願父親的回答不是在騙我，如果我查到了什麽，誰害死了我母親，我一定讓他死無葬之地！”

“死無葬之地”這六個子字咬得很重。

林氏以為宋伽羅說完這句話就會離開去查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聽到宋伽羅離開的腳步聲，不住心鼓的慢慢地抬起了頭，正好就與宋伽羅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相視，引得一哆嗦。

那是怎麽樣的目，冰冷隻是初步的，那樣的目讓後怕，仿佛一個深淵，多看一會兒就會無法。

宋伽羅為何會那樣看著？林氏心裏覺得骨悚然，難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麽，今日隻是來試探他們的反應？

空氣沉寂了許久，久到宋顧三人已經時間好似暫停了一般，久到這個氛圍差一點就讓他們窒息的時候，宋伽羅終於開口說話了。

“把林氏給我帶出來。”這是在吩咐獄卒。

林氏驚慌失措地被帶了出來，質問道：“宋伽羅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宋伽羅一聲冷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揮揮手，獄卒就把林氏拖走了。

宋若雪心急如焚，“宋伽羅你要對我娘親做什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帶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我，遭天譴？”宋伽羅嗬嗬一笑，“你娘設計把我丟到別院這麽多年，還指使人對我和娘橫眉冷眼的，你娘怎麽就不怕遭天譴呢？還有，我被李家趕回來的那個晚上，你們為了給李尚書一個代，生生地死了我，你們那個時候怎麽會有想到那樣做會遭天譴呢？宋若雪，要知道，天理不是在你為所為的時候就可以被你拋諸腦後的，等到因果報應到你們上的時候，你們再談天理，那就晚了！”

“宋伽羅，怎麽說我宋顧也是讓你平安長大人，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宋家？”宋顧冷眼問道。

“為何？為何你們總是明知故問呢？不從自己上找原因，總是一味地怪罪我心狠手辣，你們不覺得自己太聖母了嗎？”宋伽羅角斜勾，“我宋伽羅自詡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從來不作傷天害理之事，除非有人總是對我圖謀不軌，背地裏總對我下死手，那這樣，我一定讓那人見識一下我心狠手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宋伽羅，你不得好死，你敢對我母親做什麽，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宋若雪哇哇直。

宋伽羅懶得理會他們，抬腳就往刑房去，已經吩咐獄卒把林氏綁在那裏了。

顧知珩默默地跟在後，不言語。

刑房和牢房間隔不遠，走幾步就到了。到那裏的時候，林氏已經被綁在十字架上了。

見到宋伽羅走進來，林氏目淬了劇毒一般，死死地盯著宋伽羅。

“不用這麽看著我，你若說實話，毫發無傷地讓你回去，倘若你，那就沒辦法了，吃點苦頭吧。”

獄卒非常殷勤地給顧知珩和宋伽羅兩個人搬來椅子。

顧知珩坐了下來，但宋伽羅堅持站著，顧知珩就由著去了，自己小品著獄卒端上來的熱茶，靜靜地看著宋伽羅。

宋伽羅走到擺放刑的架子，拿起了一鞭子，試了一下手，“嗯，不錯。”拿著鞭子來到林氏跟前，問道：“我問你答，不答它來伺候一下你。”

林氏目如毒蛇，“你要問什麽？”

“我娘難產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怎麽做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這麽做？”林氏放聲大笑，笑聲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