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伽羅忽而出聲問道：“前輩可知這歐澤是何許人？”

“知道，是定北侯的兒子，他是我老人了！”

宋伽羅飛快整理思緒，得出了結論。

玉麵狐貍應當是和定北侯的父親相識，兩家人還定了親，卻不曾想這個玉麵狐貍被黑袍怪人盯上，被抓去培養九頭蛇的蟲卵，這一消失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宋伽羅沉一聲，道：“您說的定北侯，應當是歐澤，也就是如今的定北侯的父親，可惜的是，如今隻剩下歐澤一個人，我們也從未聽說過也未見過您口中的兒在定北侯府，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看來隻有定北侯本人才知曉了。”

有一種直覺，定北侯當初被人冤枉為何不申辯的原因，而且以前和顧知珩去找定北侯談及九頭蛇一事的時候，定北侯那不願談及的表，明顯就是有事瞞。

看來，今日得去一趟定北侯府了。

玉麵狐貍疑地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啊，我兒不可能不在定北侯府，我當初離開的時候可是把人托付給了那時候的定北侯，難不我兒……”

“前輩怎麽想倒不如直接去問定北侯，我正好要去一趟定北侯府，前輩可願一同前往？”

玉麵狐貍毫無猶疑地點點頭，“走吧！”

宋伽羅推了一把無華公子，“走了，我的保鏢！”

無華公子瞪了一眼，顯然是對這個稱呼不大滿意。

“對了，剩下的事就拜托左相大人和大理寺卿了，我先走了。”宋伽羅回頭對兩人展一笑。

水準備了一輛馬車，四人坐著馬車來到了定北侯府。

玉麵狐貍一下馬車就忍不住了，氣鼓鼓地走在了前頭，對著大門就是哐哐哐地砸，“歐小子，你給老子滾出來！”

宋伽羅：……合著這人一路的平靜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不過，倒是沒出言相勸，任由他去了。

許是靜真的很大，管家很快就來開門了。

“你，是哪位啊？”管家先是看到了敲門的玉麵狐貍，後來目放遠，見到了宋伽羅，驚訝了一下，“啊，是太子妃大駕臨，小的拜見太子妃。”

“管家不必多禮，此番前來，是有事要找你家侯爺，他人可在府上？”

管家忙的點頭，“在在在，侯爺在府上，太子妃快請進！”管家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對於被忽視的玉麵狐貍和無華公子兩個人，心境完全不一樣。

玉麵狐貍惡狠狠地瞪著管家，“當我是死人嗎看不見？哼！”說完這句話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活一個不良中年人的形象。

無華公子倒無所謂，他還懶得打理這小嘍囉呢！為了這點小事壞了自己的心可就不值得了！

玉麵狐貍怒氣衝衝地往前直衝，仗著他腦海裏對侯府的僅存的記憶，往著書房衝。

“歐小子，你給老子滾出來！”“哐當”一聲，門就被他推開了，他將雙手背在後，擺出了一個兇惡的表走了進去。

定北侯被這突如其來的靜小小的驚到了，把頭從公文裏抬了起來，疑地著麵前這一位，“您是？”

“你小子，連老子都不認識了？”

定北侯仔細地搜刮了腦海中的記憶，醍醐灌頂，“您是，您是玉兒的父親，玉麵狐貍！”

玉麵狐貍傲地哼了一聲，“算了識相，要你再想不起來，老子可就要好好地教訓你了。”

“真的是您？”定北侯驚喜地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玉麵狐貍前麵，“您還活著？”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你希老子死了？”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前輩十幾年都未曾出現，晚輩以為……”

玉麵狐貍翻了一個白眼，獎勵了他一個包子吃。

“你小子，想什麽不好，想我死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定北侯了被打的地方，“話說前輩，這十幾年你是去了哪裏？為何一封信不寫呢？”

玉麵狐貍：“這個以後再說，我且問你，我兒呢？”

定北侯怔住了，接著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像是失了三魂一般，半天不說話。

“別給老子裝啞，我兒玉兒呢？”玉麵狐貍見他不說話，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時候宋伽羅和無華公子，還有水走了進來。

“我想，應該是不在人世了吧，而且害了玉兒命的，就是右相大人，對嗎定北侯？”

“你說什麽？”玉麵狐貍發怒了，揪著定北侯的領，“玉兒被人害死了？”

定北侯艱難地點點頭。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玉麵狐貍問道。

定北侯吸了一口氣，道：“西北一戰，是我掛帥出征，出征前的一個月，玉兒就被抓走了，我用了所有關係，都沒找到是誰找了玉兒，後來是右相約我到花滿樓，我才知曉玉兒在他們手上，他們的條件是讓我在西北一戰中戰敗，不然就殺了玉兒。我拒絕了。沒想到的是，他們準備了兩手計謀，即便這一場戰役打贏了，他們也有辦法讓我敗名裂。我之所以不申辯，是因為那一刻的我認識到自己的力量有多麽弱小，自己所之人都沒辦法護住，在家國大義麵前我舍棄了兒，結果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宋伽羅苦笑一聲，“看來那個時候的我，倒是盲猜對了一點，不然也沒辦法把你救出來！”

“右相？當今右相是不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秦家？”玉麵狐貍眼眶發紅，咬牙切齒地問道。

宋伽羅點點頭。

玉麵狐貍冷笑一聲，“真是好樣的，四大世家！徐家關我十幾年，秦家殺我兒，真是好極了！不把這兩家人連拔起，老子就不玉麵狐貍！”

“前輩先不要衝，四大世家互幫互助，本就是同生共生死的關係，要想其中一家，其他三家為了利益關係也會出手相助，到時候打草驚蛇，還不能給敵人致命一擊，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你有什麽好主意不？”玉麵狐貍看向了宋伽羅。

宋伽羅勾一笑，“前輩若是信我，那我們可以合作。不過，我現在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定北侯，合作的事一會兒再說。”

“太子妃要問臣何事？”定北侯問。

“當時我和殿下來找你，說到九頭蛇的時候，你不願談及，可是為何？”

定北侯目瞥向了玉麵狐貍，“我想問前輩一個問題，九頭蛇真的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嗎？”

“哈？”玉麵狐貍額頭上寫著大大的問號，“胡說八道！九頭蛇怎麽可能有長生不老的功效！”

“那前輩為何要培養九頭蛇呢？”

玉麵狐貍眼神飄忽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麽？”

定北侯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家父癡迷長生不老之道，不知從何聽說吃了九頭蛇的蟲卵就可以長生不老，還和母親說了此事，母親為了青春容永駐，相信了父親，我也不知他們從何得到了這蟲卵，服下後，半年後就去了。”

宋伽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願談及此事。”

“簡直是害人！”玉麵狐貍義正言辭地批評道，“吃下九頭蛇的蟲卵就相當於為了他們的食，為他們的長提供養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死！”

“前輩明知道九頭蛇有如此危害，為何還要培育出它們呢？”定北侯眼神中充滿了對答案的求。

玉麵狐貍歎了一口氣，“九頭蛇是我們靈族傳下來的，九頭蛇本是我們靈族人的寵，但是之後發生了一些事，九頭蛇變了我們的武。九頭蛇的培育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我也隻是會了一些皮罷了，培育的九頭蛇本不備攻擊，反倒是溫和，壽命也隻有短短的三年時。不過黑袍怪人把我抓走後，丟給我一本關於靈族培育九頭蛇的，用那培育出的九頭蛇，高大兇猛，攻擊強，刀槍不，不怕火燒，壽命還長，起碼可以活十幾年，我製於他們，隻能照做。”

玉麵狐貍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父親吞下的蟲卵，應當是我研究的失敗品，被徐家的人拿去，把你父親當了嚐試的對象了。”

無華公子突然道：“這算是因果循環嗎？”

玉麵狐貍和定北侯陷了沉默，不再言語，氣氛冰到了極點。

“現在不是自責也不是一蹶不振的時候，你們應當清楚造這一切的人，才是你們真正的仇人！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天都黑了，前輩，我們該回去了！四大世家耳目遍地，想必您逃出來的事他們應當是知道了，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東宮了！”

玉麵狐貍看了一眼定北侯，抬腳離開了。

宋伽羅臨走前，給定定北侯留了一句話——明日午時，到東宮！

……

回到了東宮，在宋伽羅的安排下，玉麵狐貍住到了無華公子旁邊的屋子。

夜晚，狂風呼嘯。

右相府。

“真是笨蛋！我才離開沒幾日，你們居然給我惹出了這麽多岔子！”

右相低著頭，“主人請息怒，我們也沒想到，葉青雲能發現護城河下暗河的通道，還把玉麵狐貍救了出來！”

“真是愚蠢至極，賠了夫人又折兵，把我的計劃搞得一團糟！”黑袍怒不可遏。

“主人請放心，我們會放棄一些不必要的人，以求顧全大局！”

“最好是這樣！盡快把這爛攤子給我收拾好，若是影響了我新計劃的開展，哼！”黑袍怒得甩袍子。

“主人請放心，不會耽誤您新計劃的實行，到時候，我還要送主人您一份大禮，讓主人高興高興！”

“哦？什麽大禮？”黑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