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暖點點頭,可是剛走出十步遠,便聽到阿卓輕聲提醒:“陛下回來了!”
歐暖大病初癒,面蒼白,形瘦削,在寒風中卻更顯得俏意生生,風姿楚楚。
肖天燁旁剛剛到封賞的周將軍一看,嘖嘖出聲:“是個大人,比我家裡最麗的寵姬還要,看來陛下還藏了不人啊,只可惜子沒幾兩。陛下,我不要封賞了,請把賜給我吧!”說完,他快步走過來,打算手抓住歐暖,估量的價值。
但是還沒有機會沾到的服,肖天燁卻搶先一步攔住他的祿山之爪:“住口!除了我以外,他的男人都得死!”肖天燁眼中盛著怒火,明白表示他再敢提一次,將會立刻殺了他。
阿卓急忙解釋道:“對不起,這位是陛下的妃子,不是可以隨便換取的人。”
周將軍嚇了一大跳,立刻跪了下來,“陛下恕罪!”
若非這人立下了赫赫功勞,肖天燁早已殺了他了,現在——他竟敢冒犯歐暖,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肖天燁的眼睛裡劃過一狠,一言不發地揮了揮手,周將軍原本看歐暖穿著並不華貴,以爲不過是普通的宮,再加上他出了名的膽包天,卻也沒有想到這是皇帝的人!看到這形,嚇得渾汗,趕退了下去。
“對不起,他嚇著你了嗎?”肖天燁關切地問歐暖。
歐暖漠然的搖頭,其實並不在乎,這裡已沒有什麼可以搖的了。
“外面風大,我要回去了。”
“也好!阿卓,你護送娘娘回去。”肖天燁吩咐道。
“是!”
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他卻不放心,歐暖心中冷笑,知道他擔心自己尋找機會逃跑,卻沒有辯駁,轉走了回去。
阿卓端著茶水走進殿,看見歐暖正坐在桌前發呆,便走過去:“娘娘!娘娘……”
歐暖嚇了一跳,看清眼前的容才愣了愣,“是阿卓啊……”低喃。
然後想起了什麼,突然站起來,抓住阿卓的雙肩,眼中一抹堅定。“阿卓,你放我走吧。”
“娘娘!”阿卓怔愣的看。
歐暖看著,輕聲道:“阿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知道你喜歡陛下,可是他現在只把你當作下人來看待,你是個好姑娘,你不該到這些對待的!一切都是因爲我,只要我走了,他就不會將眼神放在不他的人上,他才能看到你對他的一片癡心。你只要裝作不知道,我自己想辦法離開就可以了!”
“不!我……我不能背叛陛下!”阿卓驚慌失措地看著歐暖。
歐暖握住阿卓的手,誠摯道:“阿卓,難道你希一輩子站在他邊,卻得不到他的?只要我不在,你一切的心願就能實現了啊!你難道不希,他把全部的寵和注意力都給你,你現在全心全意照顧我,難道不是爲了他麼?”
阿卓看著歐暖,愣住了,片刻後,推開歐暖的手,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歐暖看著的背影,到一陣失,原本以爲,阿卓對肖天燁的心意,足以讓放自己走了……可是現在……
難不,是誤會了?阿卓並不喜歡肖天燁嗎,可是——怎麼會?那種中的眼神,歐暖覺得自己是不會看錯的啊,爲什麼會這樣呢?或者是,阿卓並不敢這麼做,在害怕,在恐懼肖天燁。
過了半個時辰,阿卓卻突然掀開簾子進來:“娘娘,奴婢找了一套宮的服,可是,宮門口還有不護衛,你怎麼出去呢。”
歐暖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的話在阿卓的心中起了作用,這個子此刻已經不顧一切,準備爲自己的做點什麼了。
“這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不過,我若是這樣走了,會連累你的。還是要委屈你——”歐暖將阿卓的手腳用布巾捆起來,然後再在里塞上帕子,作出被人打昏後綁起來的樣子,低聲道:“阿卓,謝謝你。”
阿卓看著的影消失在夜中,心中複雜難言。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可是爲什麼心中卻閃著不祥的影?歐暖說的對,只要有在一天,陛下就不會看自己一眼,但是無法親手下手殺死溫麗卻什麼也不記得的歐暖,只能想盡一切辦法讓逃走,然後再找機會下手……對不起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肖天燁原本便將一切消息封鎖著,他不會告訴別人,歐暖被他囚了起來。所以,歐暖拿著從他那裡來的令牌作爲憑證讓宮門口的護衛看了以後,順利離開,然而離開不久,宮門外奔出一匹守候已久的馬,尾隨歐暖的方向而去。馬背上,肖凌風目不轉睛地盯著歐暖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肖天燁走進大殿,立刻覺到況不對勁。一切都過分安靜,他仔細一看,立即見到昏倒在兩旁的護衛,探了探鼻息,確定被人下了藥!倏地,他狂奔進殿中!暖兒!他此刻心中只想到!
房中只有被捆起來、含著眼淚看向他的阿卓。
歐暖呢?被擄走了!是誰?肖天燁心神慌得差點倒下去。不!不可能!如果是被人擄走,不可能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他立刻放開阿卓,問道:“人呢?!”
“娘娘…………打暈了奴婢,奴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阿卓幾乎不敢看他狂的眼神,低下頭去。
聞言,肖天燁的心中立刻燃起熊熊的怒火,恨不能立刻將歐暖抓回來,他腳下沒有任何耽擱。在急時刻,即使心中怒意澎湃不已,他仍能保持冷靜的思維,他會把怒氣維持到找到歐暖再說!
肖天燁率兵追出皇宮,士兵回報說地上有一些痕跡。他立刻下馬,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
他蹲下了,發現蹄印太輕,只有一匹馬的印子,輕得像是沒有負載人似的。
他拉遠目,在不遠,他又看另一匹馬的蹄印。明顯的有人跟蹤了,或接應了?而且是個男人!本是有意要逃跑!肖天燁眼眸轉冷,面孔在狂怒後轉爲可怕的平靜,聚滿了風暴卻逸在無波的表面下。“不管你要去哪兒,都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心!”森冷的口氣比冰霜更凍徹人的心扉,他從腰間出一柄長劍,躍上馬背。
他的神駒如出的箭,轉眼間就消失在馬蹄印前進的方向。
歐暖出來沒有多久,便發現有人在跟蹤,剛開始還以爲是肖天燁追上來了,可是又覺得不對,這個男人不可能這麼快發現自己失蹤了,更何況他要是追擊,必然不會單槍匹馬前來。策馬回頭,卻看見肖凌風跟了上來。
歐暖下了馬,驚愕地看著他,直到他的眼底:“你是什麼人。”
肖凌風看著,笑了:“你放心,我不是來抓你回去的。我只是想要平安護送你回到你的故鄉去。”
歐暖冷冷道:“是麼,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肖凌風仔細打量一會兒,道:“不需要你相信。因爲我也不想幫你,但卻也不能殺你,因爲殺了你,肖天燁和那人都會天涯海角地追殺我,可是留你在肖天燁的邊,也是個最大的禍患。”
見歐暖狐疑地看著他,肖凌風笑了:“不過,你真的決定要離開這裡,不後悔麼?”
歐暖決然點點頭,沒有半點後悔的意思。
“好,那我便護送你回去。”肖凌風點點頭。
只聽一個重的聲音嘎聲冷笑:“好深呀!想不到皇帝看重的人,夜半三更與男人私奔,真是好大的本事!哈哈哈!”
肖凌風臉劇變,連忙擋在了歐暖前。霎間,樹林裡跳了十個黑人。爲首的一人,竟然是白天想要搶奪歐暖的周將軍。一見這些人,肖凌風心裡暗不好,自己要是一個人的話,這些人不過是小意思,但現在要保護歐暖周全逃走,卻很是困難。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讓這些人跟了上來,現在泄了歐暖的行蹤,等於惹了大麻煩。他心裡雖然一片,臉上卻不聲,冷冷道:“這大晚上的,幾位還真是有心,在這裡守候著,不知有何見教!”
周將軍冷笑道:“想不到人兒半夜會與人私奔,陛下也太窩囊了,不過也好,給了我一個大好機會,人兒,只要你從我一次,說不定我會放你們走。”
夜太暗,他本沒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就是肖凌風。
歐暖沉聲道:“你要是敢傷害我,肖天燁不會放過你。”
周將軍哈哈笑道:“別拿他來嚇唬我,這種荒郊野嶺,我要了你再埋掉不是很容易嗎,人兒,快過來!”
歐暖臉氣得發白,肖凌風隨手抄起一個石塊,朝周擲去,趁著周手忙腳之際,他就迅速帶著歐暖飛躥出去。這幾個作,一氣呵,乾淨利落之極。
周和一衆黑人被他的舉弄個措手不及,惱恨跺腳,明知這小子狡猾非常,應該一上來就宰了他,不該多說廢話。不過他再狡猾,今晚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他一定要得到那個人!周一揮手,十個人迅速追了出去。肖凌風帶著歐暖專挑小路走,想借複雜的地形擺掉這些人。但他帶著歐暖,行遲緩,眼看這些人追上來了。
歐暖焦急道:“別管我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帶著我是逃不掉的。”
肖凌風惱恨道:“你把我當什麼人?我雖然討厭你,卻也還不至於丟下一個弱子給人糟蹋。”
歐暖嘆口氣,知道勸他也沒用,喃喃道:“好吧!我真沒想到,一個完全都不認識,甚至口口聲聲討厭我的人,居然還要跟我同生共死!簡直是太荒唐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肖凌風心裡一震。
眨眼間,十個黑人已經團團圍了上來。這回他們也不多話,上來就手。肖凌風一邊和這十個人鬥在一起,一邊分神照顧歐暖。
在爭鬥中,只聽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聲道:“暖兒?”
歐暖擡起頭,這才發現剛纔圍攻他們的黑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士兵用刀劍架在了脖子上。看見爲首的那個人,臉立刻變得慘白,肖天燁英俊的臉上,神憔悴,雙眼因疲累過度佈滿,正用極度傷心憤怒和嫉恨無比的眼神,瞪著和肖凌風。可是當他看見歐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傷口的時候,立刻驚得臉煞白,似乎歐暖上中的那一劍,是砍在了他心裡。
肖天燁一揮手,士兵們立刻上去纏住了那批黑人。肖凌風退下來,從懷裡掏出一些藥,迅速爲歐暖手臂上的傷口止住了,作迅速地包紮了起來。
肖天燁的臉也變得鐵青,從牙裡出幾個字:“殺了他們!”只聽幾聲慘,歐暖背過臉去,不願意看那殺人的場景。十個黑人雖然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但終究敵不過大批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鮮流了一地。
那周遠遠看見自己的人都被殺了,面大變,重重在馬上甩了一鞭子,轉疾馳而去。士兵們剛要追擊,肖天燁卻喝止:“算了。”他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周離去的方向,冷笑,以爲能跑得掉嗎,愚蠢!前面他早已佈置好了人手,自投羅網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