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啊啊了兩聲。
剛才還能勉強發出聲音的嚨,此時此刻,嗓子像是壞掉了一般,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大口氣。
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發出聲音,連最基本的聲都做不到。
突然變啞,又驚又氣,惡狠狠地盯著秦偃月,像瘋了一般撲過來。
“消停消停吧。”秦偃月躲過,“我可以告訴你,藥效只有三天,三天后,藥丸作用消失,你會恢復正常。但,你膽敢繼續鬧騰,我不介意讓你永遠變啞。”
“白蔻,我說到做到,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白蔻的拳頭攥著。
秦偃月絕不是嚇唬,這個人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如果強行攻擊,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極有可能會承更可怕的后果,甚至,惹怒了這個蛇蝎,會死。
害怕秦偃月再對下毒手,不敢上前,只能惡狠狠地盯著。
秦偃月無視白蔻殺人的目,淡然坐在梳妝臺前。
現在的,蓬頭垢面,面蒼白,必須要好好收拾收拾才能去見蘇點晴。
用珍珠研磨制的水涂在臉上,遮住黑眼圈和蒼白的面容。
又用脂涂了眼影,腮紅,口紅,再用畫眉的眉筆將眉梢挑起,在眼尾畫了細長輕挑的眼線。
剛才還一臉憔悴的,經過簡單的裝扮之后,已經恢復了神采。
挑起的眉梢和眼尾,更增添了些許凌厲,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懾。
秦偃月對這妝容還算滿意。
“白蔻,我從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更不會任你欺凌,你不能開口的這幾天好好反省反省,三天后,若你還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秦偃月說完,披了厚厚的裳,來到通往鳴玉宮必經之路的棠庭,等候蘇點晴到來。
白蔻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大虧。
更沒想到那個蛇蝎人竟敢將毒啞。
偏偏,還無法反擊。
對上秦偃月,就像玄鐵對上棉花,力道再大拳頭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干生氣。
嚨發不出聲音,怒火充斥腔,恨恨地將拳頭捶打在門框上,直到捶出來才停止。
“秦偃月,蛇蝎人,你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你的幽蘭閣飛狗跳。”白蔻在心里發了毒誓,氣呼呼跑出門,一小會的功夫便捉來了三只狗,六只。
將狗和放在院子中,狗開始追,四跑的們很快就將院子里弄得七八糟。
翡翠正在給琥珀喂藥,聽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熱鬧得很,皺著眉頭打開門。
一開門,便看到一條大黃狗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外。
狗有半人高,膘壯,呲牙咧,兇神惡煞的,像是能將人活吞了一般。
本就怕狗,見到這麼大一條惡犬,嚇得渾發抖,忙將門關上,再也不敢出來。
此時。
秦偃月已經到達棠庭。
棠庭位于王府正中央,是平日里賞花喝茶接待客人的地方。
若想到達東方璃所居住的鳴玉宮,必須要經過這里。
站在庭中,不悲不喜。
風吹來,吹散了傍晚的霧氣,也吹著的發梢,發掠過臉頰,素手攬住,輕輕別到耳后,淡然而立。
等了大約有一刻鐘,遠遠地看著蘇點晴的轎子由遠及近。
轎子左右兩邊各有一個丫鬟和嬤嬤,們高高昂起頭,態度傲慢的樣子。
秦偃月擋住了路,轎夫們只能停下來。
蘇點晴打開簾子,眼圈通紅,聲音弱,梨花帶雨,“秦姑娘,璃哥哥呢,他可還好?請帶我去見他。”
“放心,他死不了。”秦偃月著遠的暮衰草,聲音冰冷,“蘇姑娘來王府,就是來問候王爺?如果是的話,那你知道答案了,王爺不便見客,請回吧。”
蘇點晴被噎了一下。
本以為,這是在七王府中,秦偃月好歹會掩飾一下,客氣一下。
沒想到,這個人本不會客氣。
一開口,就是宣戰。
從轎子里走出來,與秦偃月相對而立。
“七王妃是特意堵在這里的?”蘇點晴噎了一聲,用手帕著眼淚,一臉無辜的模樣,“你是怕我見到璃哥哥?”
“你見不見東方璃我不想管,但,我知道他現在不想見你。”秦偃月聲音淡然。
并沒有撒謊。
從杜衡口中問出來的信息中,東方璃的手腕傷要保,上的傷口更要保。
蘇點晴也不例外。
東方璃或許礙于面沒法趕走蘇點晴,但,可以。
今天不僅要將蘇點晴趕走,還要討回昨天的債。
“蘇姑娘,請回吧。”秦偃月說,“你一個沒親的人來看一個親的男人,若是傳出去,那些好事者指不定怎麼編排你不知檢點,不懂自。失節事大,我這是好意提醒。”
蘇點晴銀牙咬,好意個屁。
秦偃月是擺明了來找茬的。
“哦?如果我一定要見呢?”蘇點晴見已經撕破臉皮,四下看了看,沒有仆人,也沒有侍衛,懶得再裝,絕的眸子里閃著鷙的芒。
“蘇姑娘是要闖?”秦偃月輕笑,“你以為你還能像在皇宮里那般任意妄為?你要是想跟上次一樣陷害我,呵呵,你可以試試。”
笑起來時,眉梢上挑得更厲害,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雙眸中星微茫,面若芙蓉秀,雖不傾城,卻別有一番滋味。
蘇點晴眸子了。
那張臉!
秦偃月的那張臉!
早先沒能發現,今日仔細一瞧,才發覺,這人面若芙蓉,骨如玉,假以時日,興許能超過。
平生第一次在容貌上喪失自信。
“小姐。”蘇點晴邊的丫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您別沖,沖就中了的計策。咱們是來看七王爺的,又不是看的,犯不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這聞京城的人誰不知道的王妃之位是怎麼來的?王爺不待見也是盡人皆知。只要見到王爺,這個人就蹦跶不得,王爺還會給咱們出氣。”
“就是,就是。”那個嬤嬤也附和,“七王爺與小姐您意深重,若是他知道您來看他,必定會很高興,天快要黑了,咱們還是別耽誤時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