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嫣遠去。
姚清霜才看向邊的冬兒道,「我們走,你仔細和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冬兒有些懊惱,「當時假山下有位公子在投壺,箭矢在壺中往返復跌,很是彩。奴婢也被吸引住了,後來聽到慘去時,大皇子妃已滾落下去,而小姐正跌在柳小姐懷中。」
姚清霜神一凝,「你說當時青青就在你們旁?」
冬兒點頭,又是激又是后怕,「若不是當時柳小姐及時拉住小姐,小姐怕也與大皇子妃一般滾了下去。若萬一再在大皇子妃上,怕就更說不清楚了。」
這麼巧?
姚清霜心中疑卻沒有再多言。
又行片刻,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冬兒,「好端端的,大皇子妃怎麼會想起去假山?」
「奴婢不知。」
走至前廳,遠遠的便覺到氣氛的抑。
院中或立或靠或坐著十幾位小姐、公子,卻沒有毫聲音傳出。
即便是相的人,也只是默默瞥一眼進進出出的太醫,又瞥一眼孤零零立在一叢翠竹旁的姚清雪與柳青青,然後再互相瞭然的對視一眼。
這位新封的郡主怕是要倒霉啊!
「長姐!」姚清霜疾步奔至姚清雪邊,「你沒事……是誰?」
眸落到姚清雪白皙臉頰上鼓起的五指印時,臉一下沉了下來。
「我沒事。」姚清雪此刻哪還顧得了這個,焦急的看著姚清霜,想要問有沒有找到虎符,卻不便開口,「你……還好?」
姚清霜知心意,重重點頭,「長姐放心,沒問題了。」
姚清雪眸中炸出驚喜,繼而長長舒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緩緩放下。
虎符找到,家人,還有姚家就沒事了。
至於,今日就算搭上命,也算值了。
「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柳青青狐疑,故作驚喜道,「大皇子妃不怪清雪姐姐了嗎?」
「柳小姐還真會異想天開!」
水千陌的聲音在幾人側響起。
冷冷了一眼姚清霜與姚清雪。
「你們最好祈求大皇子妃與腹中的孩子平安無事,否則……」
否則如何,水千陌沒有說。
人卻已越過們迎向健步而來的、著杏黃團窠雙龍戲珠紋錦袍的大皇子。
「兒如何了?」口中問著水千陌,大皇子的眸卻投向了姚清雪。
姚清霜向左挪了一步擋住大皇子的視線,「臣姚清霜見過大皇子!」
「姚小姐免禮。」大皇子的聲音中竟著一分笑意。
聽錯了吧?
姚清霜詫異的抬眸看向大皇子。
就見他眉梢果然掛著一和煦的笑意。
「姚小姐放心,我相信清雪郡主的為人。兒的事我定會查個明白,絕不會委屈了郡主。」不待姚清霜道謝,他已健步往偏廳而去。
水千陌低眉垂首跟上。
「太醫正在熏艾,至於孩子能否保住,尚未可知。」
大皇子頷首。
抬步進了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艾香的偏廳,擺手制止了太醫行禮,「你們先出去。」
待太醫與水千陌退下,他才大步走向紅木雕花大榻,抬手按下強撐著要起來的水千,「兒,怎麼樣?」
「殿下!」水千聲音哽咽,眸中滿是驚慌,「兒好怕,真的好怕呀。」
好怕保不住這個孩子。
盼這個孩子盼了整整三年。
水家,也盼這個孩子盼了整整三年。
當初,大皇子選妃,與水千陌年齡都還太小,無奈之下,只能從宗族裏挑了一個適齡子,以水府名義送去做了側妃。
誰曾想那子卻是個有心計的,表面對他們言聽計從,暗中卻對大皇子各種曲意逢迎,還停了避子湯,有了孕。
直到六個月,實在瞞不下去時,才在太後面前故意了端倪。
太后本就希子嗣綿延,更何況又是第一個孫子。
哪管什麼水家與賢妃的約定,當下就差了兩個嬤嬤親自去照料那子,直到如今。
所以,等夠了年齡大皇子府時,大皇子的庶長子都已三歲。
因此必須儘快有孕。
沒想到第一個是位小郡主。
時隔兩年,才好不容易懷上這個,自然是容不得一點差池。
大皇子握住水千的手,聲寬,「別怕,我在。只是好端端的,你跑那假山上去做什麼?」
一說起這個,水千就更委屈了。
「還不是為了殿下。殿下有意拉攏鎮國公,兒知道姚清雪看上了安王世子,所以今日特意差人請了世子過來,又提前在假山下設了世子最擅長的投壺。」
「原本想著讓姚清雪對他一見鍾,再難割捨。之後,由殿下出面全了他們。如此,鎮國公必定對殿下恩戴德,可誰想……」
水千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好兒,你有心了。」
大皇子輕輕為水千拭去眼角的淚珠,「只是你呀,都這麼大人了,怎麼走路還這麼不當心?」
「殿下,不怪兒,要怪就怪那姚清雪,是推的兒。」
大皇子不語,定定著水千。
水千心裏發虛,不由垂下了眸。
就聽大皇子幽幽的聲音響起。
「你既知我有意拉攏鎮國公,為何還要說這些話?若說推你的是那位姚家三小姐,我還有幾分相信,至於清雪郡主,你覺得有那個膽子嗎?」
「殿下,雖的確不是推我,但我跌下去,與不了干係。」
水千咬牙切齒道,「我原本都已站穩,忽然向我撲來,我心中一慌,腳下不穩,這才滾下去。你說,這與直接推我有什麼區別?」
大皇子眸一凝,正開口,就聽門外侍衛道,「殿下,水千鈺水大人求見。」
「快請!」
大皇子轉向門口迎去。
「殿下!」進來的水千鈺單膝跪下,一言不發。
大皇子心微沉,手將他扶起,「這是怎麼了?東西呢?」
他一到水府,便差人知會水千鈺去拿虎符了。
水千鈺一臉愧疚,「不……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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