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沒事了。」宋驚鴻的眼圈有些發青,眸子卻是晶亮的。
他說過,他會證明的清白。
他做到了。
「多謝宋公子!」姚清霜鄭重沖宋驚鴻福了一福,「若非公子,清霜此刻怕還在牢房之中。」
別說不確定下面有沒有東西,就算知道有,怕也沒有幾人會心甘願跳下蛆池吧?
更何況,將十七骨一一拼湊完整,再查驗,再尋探究也絕非易事。
「你總是這樣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宋驚鴻邊浮起一抹笑意,「只要你沒事就好。」
姚清霜心複雜,正踟躕著說什麼,就聽一個子的聲音響起。
「姚三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坐了兩日的牢,還能這麼神,真是令人敬佩啊!」
話音落,水千陌已走至姚清霜邊,沖宋驚鴻福了一福,「千陌見過宋公子,恭喜宋公子,賀喜宋公子!」
宋驚鴻詫異,「水小姐客氣,只是不知喜從何來?」
水千陌莞爾,「看來宋公子還不知道吧?」
「兩日時間偵破朱家滅門慘案,而且還是三年前的舊案,這能力,誰人不嘆為觀止?皇上有意令公子替代顧大人做京兆尹,旨意不日便會下來。」
姚清霜怔住,事和前生已經不一樣了。
前生,宋驚鴻高中之後,在禮部任的是一個閑職。
宋驚鴻也怔住,他全力以赴查案,只是為了證明姚清霜是清白的,並沒有多想其他。
「一位是新科狀元,前途似錦的京兆尹,一位是天下第一樓,富可敵國的木公子,」水千陌笑的眸又轉向姚清霜,「不知姚小姐,心中更青睞哪一位?」
水千陌低笑著著姚清霜而過,往監牢而去。
宋驚鴻,木頭?
對,木頭現在怎麼樣了?
「紫嫣!」姚清霜焦急的向紫嫣,「他怎麼樣了?」
「忘了和小姐說了,昨日煙蘿姑娘便來尋我,說木公子已經無礙了,只是還要再浸泡幾日葯浴,所以不能接小姐出獄。」
姚清霜鬆了一口氣,「這有什麼關係?」
一轉眸,卻看到宋驚鴻正失神的著,心忽的有些糾結。
「宋公子,我……」
「我知道,我聽國公夫人說了,木公子和白公子對你們有大恩,日後若有機會,驚鴻一定也會報答他們二人。」
宋驚鴻生怕姚清霜再說什麼,連忙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快請!國公夫人此刻怕是已經等急了。」
姚清霜將到了邊的話又咽下,與紫嫣一起上了馬車。
目送姚清霜與宋驚鴻離去之後,水千陌冷笑一聲,這才轉往牢中而去。
利用真真中毒,構陷江樓之事,馮思秀是與商量過的,如今馮忠才難逃一死,擔心馮思秀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才來走這一遭。
「思秀妹妹!」
「二小姐!」
正傷神的馮思秀踉蹌起撲向牢門,「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思秀妹妹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水千陌握住馮思秀的手保證道。
「多謝二小姐!」馮思秀一臉激的看向,「還有我父親,求求二小姐,你也救救他。」
水千陌神有些為難。
「二小姐!」
馮思秀撲通跪下,「我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只要能保住他的命,以後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自母親早逝,與父親相依為命長大。
不管父親做了多壞事、錯事,只知道,他父親對很好,很好。
每日不管多晚回來,他都要去看一眼,才回去休息。
「思秀妹妹,你快起來!」
水千陌將手過柵欄,試圖將馮思秀扶起。
馮思秀並未起,牢牢握住水千陌的手哀求,「二小姐,只要能保住我父親的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思秀妹妹!」水千陌反手握住的手,「從今之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我……」
「怎麼了?」馮思秀心中驟然冒出一種不好的預。
水千陌遲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這兩日城中頻頻有人中毒,所以連皇上也關注起此事。所有查到的證據都指向軍,皇上正為之惱火,便出了馮大人的事,所以……」
馮思秀頹然坐下,「所以,沒有辦法了,是嗎?」
水千陌嘆了口氣,這次事影響太大,皇上震怒,馮忠才已下令斬,馮家男子流放三千里,子全部充賤籍。
「皇上聖旨已下,怕是無法挽回,上京這麼大,這麼多院落,思秀妹妹怎麼偏偏選了那座?」
是啊,上京那麼多院落,為什麼就選了那一座?
西城住的都是普通百姓,所以便想在那裏選一宅子作偽證才不會引人注目。
天知道,進那個院子的時候,就覺得涼颼颼的。
想著涼之地正好養蛆,卻沒想到那涼是因為地下埋藏的骨。
知道父親的軍統領一職來的不彩,所以拚命討好水千陌,拚命討好大皇子妃,就是為了時不時能替父親說上兩句好話。
可怎麼也不曾想到,那軍統領的職位除了朱崇亮,還有十六口的命。
更沒想到,他父親掩藏了這麼多年的,卻因而揭破?
「姚清霜!都怪姚清霜!」
馮思秀咬牙切齒,若當日姚清霜不在江樓,哪會起那麼多的事端?若不是姚清霜,宋驚鴻又怎麼會死咬著此事不放,為了,連蛆池都敢跳。
是了,若不是姚清霜那日袒護煙蘿、欺辱,後來也不會生出報復的念頭,也不會再有後面的這些事……
「思秀妹妹放心,這個仇,我幫你報。」
「果真?」馮思秀赤紅著眸子看向水千陌,「我要的命!」
「好,我答應你。再有十日,便是端午節,那時就是姚清霜的死期。」
水千陌定定看向馮思秀,「到時,我讓思秀妹妹親眼看死於非命。只是,以後怕要暫時委屈思秀妹妹了。」
所謂馮家眷充賤籍,其實也就馮思秀一人。
從今之後,這世上就再沒有馮思秀馮小姐,有的只是婢思秀。
「只要能報仇,讓我做什麼都行。」
馮思秀眸中滿是恨意,父親,兒不能救你,那就用姚清霜的命來祭奠你。
而此刻,姚清霜正齜牙咧的過火盆,任由姜嬋拿桃枝在上打著去晦氣。
「長姐,你也不幫幫我?」姚清霜轉眸看向捂笑的姚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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