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與爹娘一同過來給林盈袖磕頭謝恩,秋月告訴甘這屋子裏的規矩。
“在這裏屋裏隻一個耳朵,半張。一個耳朵聽主子的吩咐,半張是不該說的話別往外說。雖說是你們的兒,往後在太太跟前服侍,不該問的別問。”
三人答應,林盈袖上下打量了甘一圈,笑道:“這服倒不像是做大丫鬟的,你娘今兒也不說給你弄兩套麵的裳。”
秋月尋了兩套素日不穿的裳賞給了甘,又給了三四銀簪子,四朵絹花,讓秋月帶去打扮好了過去。
秋月笑著將人拉了下去,一會兒過來,這一打扮倒有幾分大丫鬟的樣子了。
掌燈時分,林盈袖帶著甘和兩三個人往上房去請安,老太太仰著臉不理人,顯然還在氣頭上。林盈袖也不在意,橫豎把禮盡到了就。
回去時因嫌四需要開門麻煩,便穿過花園,直接回去,誰知走在半路上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
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安林盈袖道:“怕是哪個了主子罰的小丫頭在這裏哭呢!太太莫怕,我這就把燈籠舉高些。”
林盈袖先沒說話,這丫頭倒是心細,有幾分采蘋的做事風格。
沒走多遠,就看到假山那個地方恍惚有兩個人,林盈袖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隨手從花壇裏撿起一個石子朝那個地方扔了過去。
喝問道:“是哪個屋裏的奴才,知不知道規矩,大半夜還在花園裏閑逛,還不走我就管事婆子過來拿了狠狠打一頓。”
那兩人驚得做鳥散。
林盈袖不做理會,帶著人回自己的屋裏去。
第二天林盈袖從上房請安回來,就聽見人說昨夜花園裏有人私會外男,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花園是裴家姑娘們住的地方,十二歲以上的男丁都不能進花園裏頭去,怎麽可能有外男,而且還是半夜裏?
林盈袖讓秋月傳話給院裏的所有人不許人議論此事,一個字也不許提起。
屋裏的姨娘們也是如此,不許說一個字。
可到中午,老太太還是派人請林盈袖過去。
這大熱天林盈袖打了傘從花園裏往老太太正房去,到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午睡,不得在廳上等著。
老太太隻睡了一個時辰,林盈袖服侍著老太太梳洗了,奉上茶。老太太讓坐下說話,看著倒是沒有為難的意思。
“我聽說昨兒你請安之後走的花園,可曾看見過什麽人沒有?”
林盈袖早在等著的時候就想好了怎麽應付老太太,答道:“是見了人,不過是兩個拌的小丫頭,我罵了們一頓。”
老太太點點頭,“姑娘們都大了,六丫頭雖然打發了,還有八丫頭和九丫頭,你大嫂忙著家裏的事兒,這兩個丫頭的親事你這個做嫂子的可不能不上心。”
七姑娘是待選的秀,又是老太太的,自然不必林盈袖費心。
“不知道婆母大約要選什麽樣的人家?兒媳也要裁度著辦,方才不辜負婆母的心意。”
隻要不是為了昨晚的事都好說,昨晚的事兒林盈袖隻能一口咬定隻看見了兩個丫頭,別的什麽也不敢多說。
“兩個庶出的丫頭,還指多好的人家,你公爹最喜九丫頭,那丫頭給姨娘教養的不個統,你替我約束幾日。人家你看著辦,給我早早打發了才是要的。”
林盈袖答應著,八姑娘老實,九姑娘子驕縱,什麽都比照著七姑娘來,是難纏了些。
“既然昨兒晚上你去巡查了花園,今兒開始你也照看著些,一會兒我讓大太太把花園裏的鑰匙給你送來。”
“是,兒媳領命,必定照看好小姑和姑娘們。”
老太太沒說幾話,就說四和五過來請安,老太太最煩這兩人來,讓林盈袖看著辦,自己躲屋裏裝睡覺去。
沒辦法,不得請人進來坐坐。
兩人進來先給林盈袖請安,問起老太太。
“午睡還沒起呢!你們這是從大太太過來?”林盈袖讓兩人坐下說話,這兩人一直在莫氏手底下辦差,大多數時間都在大太太屋裏奉承。
老太太不喜歡,來五次最多見一回。
“正是,本想著給老太太請安後就往二嬸嬸屋裏去,可巧嬸子在這裏倒省了我們過去。”
林盈袖漫不經心地答應著,這兩人也沒往屋裏湊,不過是想求差事,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子得了好差事,他們有這個想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嬸子,昨晚的事兒可是真?這可得好好查一查,花園裏好幾位姑娘,還有好幾十個服侍的丫鬟呢!名聲——”
“昨晚兩個丫頭拌怎麽你們都知道了?”林盈袖忍著怒,笑著問道。
“不是說有人私會外男麽?怎麽了——”
“四嫂,別胡說,嬸子昨晚就經過花園,自然是知道裏頭到底什麽事兒,下人們以訛傳訛,這話豈能真信?”五扯了扯四的袖子,示意別說話。
四快,“家裏都傳遍了,怎麽不真?”
林盈袖臉沉了下來,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擱在桌上,一字一頓地問四,“照你的意思。我看見的都不真,人家傳言的就真的了?”
四這才反應過來,緩緩地站了起來,遲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事關裴氏一族所有孩子的清譽,我這才多,我也是好心哪!”
五也是一臉同的凝重,“嬸子,四嫂心直口快,沒這意思,您別把的話當回事兒。”
林盈袖冷笑了一聲,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的弧度:“東西可以吃,話是能說的?你聽見下人胡言語不子,反倒跟著起哄。”
甘趕過去勸,林盈袖哪裏肯就這麽放過了,林盈袖了個婆子來,讓人去請五房的大太太過來。
這兩人聽見說請們婆婆過來,嚇得慌忙跪下求饒。
林盈袖哪裏肯聽們兩個的話,仰著頭不理會。此事可非同小可,非得拿個人做筏子,否則此事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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