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三盞茶的功夫,五房的大太太過來,林盈袖隻略欠了欠,並不起相迎。
大太太一看自家兩個兒媳跪在地上,便知道多大是惹了禍事。不等林盈袖坐,就站著問:“弟妹我來,可是有什麽事?”
林盈袖不說話,旁邊的甘將事的原委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五房大太太。
“大嫂子你評評理,本就是個小事,你家這媳婦胡言語,是怕咱們家名聲太好了麽?長房究竟和你們有什麽仇,你們要傳這樣的謠言害我長房的姑娘們?”
五房大太太也嚇了一大跳,狠狠地剜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媳婦一眼,咬牙道:“這兩個混賬東西竟敢說這樣的話,我也不好偏袒,聽從弟妹發落。您就是打死了們兩個,我五房也絕無半點怨言。”
林盈袖點點頭,人請了家法,把府中幾個大管事都了來。
當著這些人的麵,親自打了這二人一頓手板子,打完後對眾人道:“昨晚我請安家去晚了便走的花園路過,不但我親眼看見兩個丫頭拌吵架,連跟著的人都看見。家中一些好惹事兒的,便胡嚼舌頭,這兩個是聽了底下人的話學給我聽,這邊是下場。”
眾人躬稱是,五房太太了一把汗水,把頭低著。今兒算是出了大醜,自家兒媳婦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別人打,自己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告訴底下人,誰要是再敢多多舌的,這舌頭也別要了!”
“是,奴才們這就回去約束好底下人。”管事們誠惶誠恐地答道。
林盈袖暗暗鬆了一口氣,兩個媳婦起來,又給五房太太賠禮,“嫂子勿怪,老太太正為此事生氣,說給我聽,底下無論誰敢玷汙家中名聲一概打死了。不得已,這才打了您家中兩位,還請嫂子和兩位別放在心上。”
五房太太哪裏敢說話,扶住林盈袖,一臉謙和地道:“看弟妹說的哪兒的話,此事也是們兩個多口,合該挨打。弟妹替我教訓兒媳,我激還來不及,哪裏有怪的道理。”
都把老太太搬出來了,五房太太還能說什麽?
況且這兩人多半是來老太太這裏搬弄是非,那位不肯得罪人,這才讓林盈袖置,這才有了這頓打。
林盈袖這才繼續坐著,喝了口茶,皮笑不笑的對這婆媳三人道:“也幸虧是我在這裏,倘或二位氣著了老太太,這個罪名可就大了。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輕,兩位不服氣,所以才了嫂子過來。”
意思,打你們是你們婆母同意的,這頓打就算打錯了也得心甘願地給我著。
兩人又又氣,恨不得找個地兒給鑽進去。
“嬸娘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您是長輩,您願意賞臉教訓們,那是們的福氣。”五房太太欠了欠,恭敬地道。
從來到現在一直站著,連口茶都沒給,這下馬威可是給的夠夠了。
林盈袖仿佛才看見五房太太站著,坐下吃茶,“嫂子難得來一趟,要不然等一會兒老太太醒來咱們陪著老太太說會兒話?”
五房太太才要坐下,聽見這話,連連擺手,“不了,這兩個闖禍的我帶家去好好教訓,就不惹老太太生氣了。弟妹您坐,我這就回了。”
說著,朝兩個兒媳使眼,這就走。
林盈袖還假裝挽留,送三人到門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下可是把五房的人給得罪了。”甘苦著臉說道。
林盈袖笑了笑沒說話,那兩個人說這話分明是衝著來的。倘或坐實了,昨晚誰開了園子的門那就是誰的罪過。
真鬧大了,老太太還能饒了林盈袖?
這二人設計自己,大約也是因為上回求的事兒沒應準,這是懷恨在心呢!
人家都上門打臉來了,要是再著脖子,往後這家裏隻怕連使喚的下人,都可以踩到這個太太頭上去。
老太太屋裏的大丫鬟芳寧來請,林盈袖便跟了往後頭去。
這裏發生的事兒自然逃不了老太太的眼睛,不過林盈袖也沒打算瞞著。
一進屋,抬頭看見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臉上也沒有半點怒意,便放心大膽地過去。
“此事你理的極好,我倒是小瞧了你。”
“我小門小戶出,哪裏懂得這些,不過是跟著老太太學了些皮,讓您笑話了。”
老太太讓林盈袖坐,又芳寧,“給你太太端一盞蓮子湯喝,別用冰的。”
林盈袖挨著老太太坐下,笑道:“婆母不願意見們兩個,多半也是不想聽這些閑話,我便裁度著置了。原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偏那位不知好歹非得說裏頭的是非。”
老太太頷首,表示認可林盈袖的做法。
裴垣給了娘家侄孫子差事,那是看孩子好,這兩人隔三差五地到林盈袖屋裏,就算老太太耳朵沒長在二房屋裏,大約也知道說些什麽。
真當戶部就是家二郎開的了?
“事關家族聲譽,你做的極好,也是因為你穩妥,我才讓你關照那兩個丫頭的親事。我記得你家姑娘屋裏有個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
林盈袖想了一下,隨即笑道:“婆母是想讓七妹妹也悉宮裏的規矩?這個自然是好的,隻是當今年邁,咱們姑娘花兒一樣的年紀送宮裏可惜了。”
老太太擺手,“當今如今也不納妃嬪,多是為親王們選,行了這個我與老太爺自有安排,你讓那嬤嬤一同教導著兩位嫡出姑娘就是了。”
“是,兒媳明白。”林盈袖便不再多問,老太太今兒高興,留多說了會子話,臨走時拿了兩盒雪蛤賞給。
流言蜚語自從止住,第二日九姑娘的姨娘帶了禮親自過來拜見,說了兩車的好話。
那九姑娘卻仰著個臉,理不理的樣子。
林盈袖也不在意,反正是兩個庶出的姑子,隻要親事不太難看,想必老太太和老太爺也沒話說。
一會兒八姑娘和娘也過來拜見,八姑娘人一向老實,坐在這裏也十分拘束。姨娘走的早,一向爹不親,嫡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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