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九姑娘的聲音都變了調，一臉驚恐地看著林盈袖，似自語一般地道：“不會，我是家中姑娘最優秀的，我明明比嫡還要優秀，們一定不是淺之輩，隻看嫡庶。”

林盈袖笑了笑，從沒看出九姑娘哪裏優秀了，娶正室是為了打理家務，這九姑娘和生母學了一手風花雪月。

自古娶妻娶賢，納妾才看，正室會這些討巧的東西那是錦上添花，若是不會，也無傷大雅。反倒一個不會打理家務的主母，那真是連賤妾都不如了。

“你看誰家的主母隻會詩作對，不理俗的？”林盈袖冷哼一聲，緩緩地站起來，讓那規矩嬤嬤留下，“好好教教九姑娘規矩，十五日定親之前若是姑娘還是不滿意這門親事，那就在世家中選一個庶子嫁過去。”

規矩嬤嬤答應，送林盈袖出門。

秋月扶著林盈袖的手，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聲音問道：“太太，這月姨娘和九姑娘是老太爺心坎上的人，咱們得罪們，不怕老太爺不高興麽？”

林盈袖沒答話，扶著丫鬟的手上了小轎，告狀隨便告去，他們這一房已經完全不用依附侯府。老太太也就罷了，那是正兒八經的婆母，就是打了罵了林盈袖也得忍著。若是讓一個姨娘和庶出的小姑子欺負了去，這個太太豈不了笑話。

眨眼到了十五這日，元宵佳節，家中掛滿了花燈，裴垣從外頭帶來好些花燈，家中的孩子們每人分到一個，花燈照亮孩子們的前程，這是父母對孩子的期許。

趁著月圓的日子，八姑娘和九姑娘的親事定下，換了庚帖，庶出的姑娘親早，今年兩個一個才十四歲，一個才十一歲，過個一兩年親也不遲。

家族中隻有嫡出的姑娘慢慢挑人選，庶出的要選好人家不容易。大多數都是給嫡做了陪嫁滕妾，隻有數是選了對娘家有助力的嫁出去。庶要麽嫁給嫡子做妾，要麽給庶子做正妻，裴家對庶算是寬厚了。

九姑娘這回倒是老實了許多，沒有再鬧，兩邊孩子看了一眼，那邊小郎君對九姑娘倒十分滿意。家中的幾個姑娘模樣都是一等一的好，又是公侯千金，這兩家在京中沒有基，平頭百姓家的兒又看不上，宦人家的又看不上他們。

因此耽擱了下來，這兩個姑娘雖然是庶，但裴府家教甚嚴，都是規規矩矩的，見識可比小門小戶的嫡強多了。

六姑娘今日沒來，說是才有了子，家中婆母不讓出門。讓兩個媳婦送了禮過來，林盈袖聽著心中隻覺酸不已，與差不多前後親的都有了孕，年初一時南平郡王妃也說有了剛孕，唯獨一個至今都還沒有消息。

好在有客人在，老太太也隻是多看了一眼而已，並沒有說什麽。

“我們家這六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大太太，準備一份厚禮給親家那邊送去。另外準備兩個產婆，母就那邊親家安排，勞煩你們兩位管事嬤嬤替我請親家好生照看六姑娘。”

打發走兩個媳婦，眾人都道：“到底是侯夫人寬厚，對庶出的兒也這般看重。”

老太太臉上帶著慈的笑容，看了一眼邊的三個月姑娘，“孩子們都可人疼的，家裏就這麽幾個孩子，我都一教養著，沒有區分什麽嫡出庶出，都一般看待。”

眾人稱是，莫氏湊趣兒說道：“可是呢！咱們家六姑太太出閣後，我們老太太日日都在我跟前念叨著。如今六姑太太有了喜事，隻怕我這耳子怕是沒個清淨的。”

老太太笑著要撕莫氏的，鬧做一團，一家子其樂融融，別提多和氣了。

“我們家大郎新得了一個莊子，裏頭有個溫泉，我們年前去過，過了這幾日不忙了，嫂子和兩個侄兒媳婦改日也去逛逛，權當解悶兒。”老姑太太目最後落在林盈袖的麵門上，家中的外客走了，才開口，也是給足了麵子。

“二郎媳婦，你這子如何？這裏都是長輩，沒有外人，什麽話不妨大膽直說。”

老太太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林盈袖的肚子，

林盈袖在心裏歎氣，看樣子回頭也該看看大夫去，否則家中這些長輩會沒玩沒了地往屋裏塞人。

“是，前些日子王府送了不阿膠膏，正吃著呢！”

老太太聞言不免有些失，語氣不免嚴厲了幾分，“雖說二房已經有了建章，不過隻一個未免也太單薄了些，我聽說二郎大多數都在你的屋子裏？”

林盈袖額間冒著細細的汗水，老太太竟然連們夫妻私的事兒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你們新婚，親些也是正常不過。隻子嗣是大事，按照家中規矩，初一和十五必須在正室屋裏，其餘的都是郎君們自己定，你也該多勸勸二郎去妾室們屋裏，不管嫡出庶出，家族昌盛，也要靠後輩們。”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道。

莫氏扯著角笑了兩聲，“我屋裏如今人也是多，兩個姨娘，三四個通房。”

老姑太太差異的看了莫氏一眼，沒說什麽，也沒心長房的事兒人，隻這婆媳兩個都敷衍著，也就沒再多說。

裴垣這一房還好說，畢竟有一子兩，比長房好了不。

“二郎屋裏四個姨娘，好些個通房，人都不是個事兒，重點是子嗣，大太太屋裏有個懷孕的通房，還得好生照顧呀！”

這老姑太太是真心娘家的事兒，不過也是長房繼承爵位，二房是老太爺的嫡親堂兄弟，其餘幾房都是庶出。

老姑太太怎麽忍心看著長房無後，讓庶出的占盡便宜。

莫氏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要不是娘家敗落，真想任一回，直接走出這個屋裏，再不聽老姑太太在這裏裝腔作勢。

莫氏外祖也是國公之後，因獲罪削了爵位，連累了老太太長兄東伯侯，莫氏的父親也被削了爵位，雖為東伯侯家平凡，隻給了爵位，莫氏的父親鬱鬱而終。莫家也隻剩了一個空殼子，基本都不能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