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要害們母子的命，如何能饒？

裴垣那邊也回過老太爺，老太爺震怒，著人傳話進來，無論如何都要查清楚是誰要害他的孫子和兒媳。

老太太心裏有了譜，隻是心裏頗為不忍，七姑娘出閣不久，在邊的親人已經不多。

林盈袖也清楚是誰做的手腳，要查也不難，隻看老太太肯不肯罷了。

手心手背都是，所以裴垣才會去找老太爺提起此事。家中男丁稀，老太爺自然不會不過問。

“老太太，奴才有話要說。”

門外頭傳來林蘊玉的聲音，老太太沉下臉來，即刻叉出去，又說一旁的莫氏，“你也太不懂規矩了，一個姨娘也敢上這樣來說話。”

莫氏得意地瞥了林盈袖一眼，輕哼一聲，“這還不是仗著有個做太太的姐姐，覺著能生孩子的了不起，便不把人放在眼裏。”

這話一語雙關，明著說自己屋裏的妾，實際在說林盈袖。

兩個媳婦過去要拉林蘊玉走，聽見一聲咳嗽，嚇得屋裏眾眷都起了，簾子打起，就見老太爺進來。

眾人見了禮，等老太爺坐下，方才敢落坐，晚一輩的都站著。

老太爺讓林盈袖坐下，問站在廳上的林蘊玉，“你有什麽話隻管說，我在這裏沒人敢說你。”

林蘊玉跪下，說過年之前親眼看到大太太屋裏的嬤嬤出去買藥，疑心重怕大太太害怕，因此人跟著，那人也是機靈，買了一副和莫氏要的藥。

後來二太太出事，林蘊玉越想越怕，又不敢對人說，直到今兒才鼓起勇氣想和老太太說說。

腹中也懷著孩子，生怕有朝一日也遭人害了。

老太爺聞言麵沉了下去，人給林姨娘看個坐。

“當初我屋裏那緋煙丫頭懷孕也是，廚房送飯菜都是走正路，怎麽會把油潑在花樹底下去？去過的人都知道，不是故意怎麽可能潑在那裏。”

莫氏氣的暴跳如雷，起朝林蘊玉快步走過去，“混賬奴才，你也敢來誣陷我，看我不撕了你這張。”

老太爺一聲咳嗽，嚇得莫氏發抖，再不敢過去一步。

林蘊玉畏懼地了脖子，低著頭再不敢說話。

林盈袖起朝老太爺福了福，沉聲道：“公爹，若是為了兒媳一個，自不敢驚長輩，隻玉是我們二爺的孩子，您的孫子，兒媳不敢有所瞞。”

說著，讓人將證據呈上，還有那日找來的大夫並接生婆，另外那日灌醉家中大夫的小廝，也都招認了，是有人指使他們去灌醉大夫。

莫氏臉鐵青著，雖有心狡辯，卻被老太爺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老太爺著人去請大老爺回來，又下了帖子去請一個醫到家中來。

老太太看事要鬧大，語重心長地道：“太爺，若是請醫，此事傳揚出去，對家中名聲不好。”

老太爺看重孫子，但更在意家族名聲。

“這位太醫不是多口之輩，不必擔心傳揚出去，我在這裏，看誰要害我的孫子！”

一會兒大老爺過來，看莫氏一臉沮喪地站著，家裏還有幾位族親，老太爺臉也不大好看，知道大約是有事，先請了安便問事緣由。

聽完之後朝林盈袖躬道歉，“你這嫂子一向是個心直口快，若說上得罪弟妹，我是信的，若是這些私手段我卻是不信，怕是有什麽誤會，還是明說開了好。”

林盈袖還了半禮，倒不意外裴文軒會維護莫氏，畢竟夫妻多年，即便沒有分，但夫妻一，誰有了罪過那都是夫婦兩個的事。

“是呀！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從過門到現在也不曾當家，更不曾得罪過大哥大嫂屋裏人，怎麽好好的大嫂屋裏的婆子就要買藥害我呢？”

下藥，灌醉大夫，酒用活化瘀的東西泡過，這可不像是一個下人能做到的。

老太爺不說話，隻等太醫來，老太太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有別的緣故，一直不看去看林盈袖的眼睛，隻數著佛珠念佛。

林盈袖安靜地坐著，隻等待老太爺給一個代。

一會兒功夫，太醫進來，先給老太爺請安，然後檢查了那些酒杯盞，再來回話，除了酒壺，那些筷子杯盞都是先用催產藥先煮過，再用藥抹在杯盞上。

藥下了十足十的量，加上那活化瘀的酒，藥效更是加了十倍。

老太爺讓裴垣送太醫出門，看了屋裏眾人，手指敲了敲桌麵，“把那幾個灌大夫酒的全部拉來。”

又著人將林蘊玉和錢氏兩個扶到後邊耳房休息，兩個家丁被押上來，裴垣先拷打了一番，才問出實。老太爺垂目，等這兩人說出實，著人拉出去打死。

莫氏嚇得癱坐在椅子上，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買藥的婆子，還有負責端酒的丫鬟婆子們都拉了來，讓們幾個先看了小廝被打死，然後才拉到廳上來問話。

果然是問什麽答什麽，再不敢有所瞞的。

莫氏百口莫辯，跪在老太太邊，痛哭起來，“老太太，兒媳冤枉啊！兒媳真不知，求老太太、太爺為兒媳做主啊！”

冤枉？

老太爺冷笑兩聲，一字一頓地道：“從前許多事我不過問，總歸是你們這一房的事兒，但如今鬧到二房兄弟兄弟媳婦上，若是在不管隻怕我這一脈就要斷了後。”

老太太起也向老太爺跪下了，垂淚道：“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求太爺看在妾的份上，給這孩子一條活路吧！再說玉姐兒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若是娘出事，外頭人怎麽議論，您這不是斷了孫兒的路麽？”

這麽多證據擺在麵前，裴文軒也是氣的手發抖，緋煙的事兒他心裏多有些數，隻是看在莫氏為家持的份上，加上人又無大礙，也就沒有去認真追究。

可如今謀害二房嫡子、弟妹，這可是大罪過呀！

“做這樣的事想過玉姐兒，想過你這個當姑母的麵子？”老太爺怒了，重重地拍桌，幾乎用咆哮的口吻吼道：“不能生育子嗣，這些我都忍了，隻不該還去害旁人。我給你們莫家留的餘地夠多，真要絕我這一房的後你們才甘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