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有孕不但容易難產，而且也傷子。

曦月雖然害，也知道林盈袖是為好，屋裏的側妃是德妃的外甥，子秉如何尚且不知。屋裏兩個滕妾倒都是安分守己，且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現在來看倒沒什麽。

“可去拜見周國公府長輩們和那邊舅太太了？”

曦月說還不曾，親熱地挽著林盈袖的手，回門自然是先拜見父母母親，哪有先去拜見外祖母的道理。

林盈袖想了又想，命人準備祭禮，帶了曦月悄悄往祠堂去拜見周氏，也讓高興高興。

雖說周氏臨死前和林盈袖有嫌隙，到底也是周氏就了自己，而且許多事都是誤會，相信周氏在地下看見孩子們都好，心裏的氣應該也消了不。

給周氏磕了頭，兩個走出祠堂，曦月滿懷激地和林盈袖說起了心裏話。

“當初父親續娶，我也是有私心的。想著阿娘你沒有家世，也沒有基，我和哥哥不會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後來我才知道我想錯了，其實你對我們好無關你有沒有基，是實在地對我們好。”

林盈袖拍拍曦月的手背，對周氏兩個孩子好也不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地方，也是可憐孩子沒了母親。想前世被著自盡，孩子們也是在繼母手下討生活。

由此及彼，所以便把這兩個孩子當自己親生。

加上周氏的恩德，無論怎麽說，都沒有苛待這兩個孩子的理由。

“你有這樣的打算我才覺得欣，倘或你和那個陸家小姐一般，我反倒該擔心你。”

王府比侯府隻會更複雜，中山王有幾個兒子和兒，邊得寵的側妃，就這些一個比一個難以應付。若是個毫無心計的，在王府遲早被人活吞了。

不要求主出擊去算計別人，但也不能讓人給暗算了才是。

“你生母和你父親離心也是因為不懂得你父親的心，男人偶爾會貪圖新鮮，但心裏真正看重的還是自己最親近人是否和自己一條心。所以，哪怕是你生母每日給你父親納一個妾，得不到你父親的心。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曦月點點頭，像是聽懂了的樣子。

“王侯公子什麽樣的天仙人沒見過，單憑貌想讓男人屈服那就大錯特錯了。想要掌握男人的心，首先要知道男人心裏在想些什麽。”

“是，兒明白了。”

說了會子話，周四家的來請大姑到書房去，林盈袖知道應該是裴垣有話和曦月說，便讓人送去書房。

自己回上房應酬，初春，花園裏的風景正好，年輕的太太們便到花園裏逛逛去。

小周氏和鄧夫人幫著招呼，幾位夫人在亭子中下棋，也有三五個約著在湖邊垂釣。

林盈袖在老太太屋裏服侍了一回，又到花園裏尋年輕夫人們去。

鄧夫人正和一位夫人下棋，已經輸了好些，看見林盈袖來，便招呼幫忙。

另一位夫人便不樂意了，“哪有你們姑嫂這樣的，可不許耍賴皮。”

林盈袖聳了聳肩膀，在一旁觀看，並不說話。

“最近你家裴大人可是出了大風頭，如今京中好些空爵都在背後抱怨，也有一些人家讓自己家的子弟們學一技之長，以圖將來能為國效力。”

林盈袖知道，是上回裴垣向朝廷啟奏，有不勳爵靠領俸祿過活，實則從未為百姓謀福，反倒仗勢欺人。

不有爵位的人家被削爵，甚至流放的都有。其中王親眷仗勢欺負我百姓，當今雖未重責，卻將王府用度減半，害得王惶惶不可終日。

雖得罪了不勳貴，但裴垣也提出讓所有有爵位人家的子弟或從軍，或學裏，將來也能為國效力。

兵部便組建了一支親衛軍，所有仕宦家的子弟都可以通過選拔為皇帝的親衛軍。

天子近臣，誰不願意？

雖然得罪了人，但也有莫大的好。

唯一吃虧的就是王，他是逆王之後，本就不待見，王的子孫後代隻能圈養在京城，再不得走出京城半步，仕途那更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所有別家即便削了用度，但以後子孫們有機會為天子近臣，可王被當今恨恨訓斥一通不說，用度被削，往後子孫們與皇室關係越來越遠，日子隻會更難過。

“那王妃也是個沒氣的，由著一個妾的娘家妹子在王府胡作非為，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

除了林盈袖，別位被得罪的夫人可沒這麽強勢，不過是忍氣吞聲當做沒事發生罷了。

“也不能怪王妃，說到底還是王，再寵妾室也不能越過正妻的地位去。這些狐子一個個仗著夫主無法無天了，在家裏鬧騰不夠，還敢去外頭瞎胡鬧，連累著一家子都跟著遭殃，真是活該！”

在場的都是做正室，也有不吃過妾室的虧。

小周氏在這裏顯得有些尷尬，也算不得是妻，隻這裏沒有開口說話的份。

“我家這個卻是個好的，溫嫻靜。我家老爺還說，這二房太太倒不是他的二房，反倒了我的二房，這不我有的都有小周氏妹妹一份，否則還真對不起我們老爺這番話。”

林盈袖開玩笑似得說道，說著朝小周氏招手，讓坐著吃茶，別風地裏站著。

“安分守己的固然好，也有那等不安分的，我家老爺上個月納了一個狐子，是老婆婆屋裏丫頭出。以為自己就了婆婆，我一頓子，現在才安分了不。”

眾夫人又說起來如何鬥家中的狐貍，林盈袖聽著覺得十分新鮮。

屋裏隻有兩個姨娘，一個孫姨娘不太安分，另一個長得不錯，子倒是收攏了不。這些手段倒是用不太上，不過當故事聽聽也好。

除了對付妾，還有庶。

林盈袖大概也知道這些妾的手段，無非是裝可憐賣弄風。

其實也得男人吃這一套才行，像裴垣，孫姨娘說起早了頭暈，怕伺候不好太太。

裴垣便讓風地裏站上半個時辰清醒了才去伺候，晚上說吹了冷風上不好，幹脆讓在屋裏呆著，什麽時候不犯病消停了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