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將林盈袖接回來這個做婆母的豈不是向兒媳婦服?
此事雖然不大,卻也不算小,家裏幾位姑太太都知道了此事,別人倒沒什麽,隻七姑太太親自登門回娘家勸說老太太。
七姑太太勸老太太為家裏著想,不單林盈袖是公主未來的婆母,而且林家那邊地位日漸水漲船高。
“阿娘,當初姑母勸說父親將我嫁給表哥,您看看現在的表嫂,姑母是怎麽對待的。表哥親比我還晚些,如今屋裏十幾個姬妾,您婿屋裏不過兩個擺設罷了。若非二嫂,我如今還在火坑裏呢!您也該記得二嫂的好才是。”
老太太醒悟過來,想想林盈袖大可學別人一般不多管閑事,那時候本沒把林盈袖當自己的兒媳看待,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就是那日說打發去莊子上,也沒有半句忤逆或者埋怨的話。
隻是長房那邊,也需給個代才,畢竟那天是當著族裏好幾為親戚的麵吵嚷出來,證據擺在那裏,要是不置別人會說偏心。
再說林盈袖被打發走的第二天藍氏的母親便登門拜訪,隻說兒委屈。
若現在把人接回來隻怕又是一場風波。
“需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才好,此事我心裏有數,不會為難你二嫂。”
七姑太太聞言便作罷了,回去時人悄悄送些用品到莊子上給林盈袖。
晚飯時,下人來傳話說二老爺回府了,正過來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欣喜不已,連忙人多做兩個裴垣吃的菜。
老姑太太在一旁,立刻挑唆老太太,裴垣回來多半是林盈袖挑唆了什麽,讓千萬不能心,否則前功盡棄。
老太太隻是答應著,心裏卻不怎麽想,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子。這個口氣就算是賭贏了,輸了孩子們的心,留一個孤老婆子在這裏,一樣無趣。
往日林盈袖經常帶著孩子們過來,看著孫子們,每日日子過的多快活,如今孤零零一個人,心裏空落落的別提多難了。
“兒子給母親請安,給姑母請安。”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裴垣,一疊聲兒地問道:“我的兒,這些日子在鄉下可苦了沒有?”
裴垣寬了老太太一陣,又說林盈袖和兩個孩子在莊子上都好。
“你那兒媳打發你回來做什麽?”
裴垣請母親坐下,先用飯,等吃過飯再說。
老太太隻要孩子們好,別的都不願意計較,一起用了飯,上茶之後裴垣才說分家的事兒。
“人多了難免生事,長房的事兒我們摻和進去也不好。此事誰對誰錯都丟開手去,家和萬事興,母親想必也不願意看著家中為些許小事鬧的不可開。至於大哥哥和嫂嫂那邊,兒子自會去賠罪,還請母親不要為難林氏。”
一席話說的頭頭是道,在在理。
老太太也覺得長房裏鬧的事兒太多,分家也好,加上二房也娶了兒媳婦,二房人多住這裏也不方便。
“分家是大事,還需等你二叔回來,族中公公道道地說個清楚明白,賠禮的事兒等你媳婦回來,兩家人當著我的麵說明白了。往後誰也不許再提起此事,再說老三家的現在也不好搬家,橫豎年下你二叔就回來,家該怎麽分怎麽分吧!”
“是,多謝母親諒,林氏給您做了一雙鞋,我帶了回來母親回頭試試。林氏出不高,子順,又最是人的。我和孩子們的服鞋,吃食都十分上心,這才是兒媳妻子母親的本分,兒子敬重不是為,實在的確是個合格的妻子。”
老太太也點頭附和,外頭丫鬟拿了鞋進來,老太太拿到跟前見鞋子做得針腳細,上頭的花樣子也是選老太太喜的。
“這孩子,家裏有下人,費這心思做什麽,自己帶幾個孩子忙都忙不過來。”
老太太雖然是責備,卻是滿臉笑容,人把鞋收好,等改日出門會客再穿。
裴垣見老太太答應,連聲恭維了老太太一番。
老姑太太在旁邊一句話都不上話,心裏越發氣惱,茶也不吃了怏怏地從老太太屋裏出來,自生悶氣不提。
裴垣便留在家中住著,也不安排人去接人,倒是老太太反倒記著,讓邊的莫大嬤嬤親自去接了林盈袖和孩子們回家來。
一麵也知藍氏和大老爺還有三老爺錢氏等晚上在屋裏吃飯。
林盈袖說也得明日晚上才回來,老太太便和三個兒子還有兩個兒媳婦說起分家的事兒。
又對藍氏和大老爺說道:“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總歸是一家人,此事我代你二弟二弟妹給你們陪個不是,明日你弟妹回來我還他們給你賠禮。以後分家別過,誰也別再說這事兒。若是還當我是母親,你就答應忘了這事。”
大老爺趕忙起,朝老太太長鞠一躬,“母親這話可是折殺兒子了,不過是小事,況且這裏頭多有誤會,我看很是該這樣。分家實在太傷兄弟,況且父母在,兒子們理應侍奉膝下。”
老太太擺手打斷大老爺的話,若是不分還不知道鬧出什麽子來,這回已經出了人命,下回倘或再這樣,誰也不能安生。
三老爺和錢氏雖然不願意搬出侯府,但他們是庶出,人微言輕,也隻得答應。
藍氏別提多憋屈了,明著好像是占了上風,但老太太說無論誰對誰錯,分明就是指那件事兒不知道誰的錯。而且分了家,他們長房半點好都落不到。
“婆母,分家別人還隻當我和大老爺容不下兄弟們,還請母親三思。父母尚在,分家恐人笑話,倒不如等過些年再說,寶哥兒一個人也孤單。”
老太太執意要分家,聽見藍氏這樣說,便道:“你和你弟妹多有不和,在一起日生事,惹我心煩。倒不如分了家,我高興去誰家住就去誰家住去。”
裴垣當著老太太的麵給哥嫂賠禮,又說分家以後按照規矩來。
裴家一向是族裏所有人扶持長房和族中無進益的族人們,裴垣這一房雖也是嫡出,可也是家族中最顯赫的一房,理應照顧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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