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郁:???
大清早的,府里的下人都還在準備早膳,出什麼門,還要把悠悠帶上。
昨天夜里思尋了一夜,覺得自己對盧清妍太好,以至于對他心生的那點兒愧疚瞬間退了不。
“去哪兒了!”他按了按眉心,不耐煩問。
追風低下頭:“屬下也不知道,不過聽王妃院子里的下人說,王妃說是要去吃什麼好吃的。”
姑娘家的心思,他一個單漢哪里懂。
程景郁一時無語。
這府里是短的吃還是短喝了,昨天晚上他才從芙蓉樓帶了燒回來,這一大清早的,又跑出去了!
深吸一口氣,程景郁住心底的緒,緩緩道:“現在,立刻,派人把王妃給本王請回來。”
聽著自家王爺努力克制怒火的聲音,追風心頭一跳,道了聲是,轉頭就走。
還沒走出院子,程景郁再次開口,攔住他。
“本王親自去。”
男人決飄飄,眉梢都帶了幾分不滿。
他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好東西這般吸引人,能讓大清早地就爬起來出府去。
“啊……好。”
追風愣愣地跟了上去。
繁街的早市還是熱鬧的,那些尋常的百姓會在街邊支起小攤兒,做一些小生意補家用。
程景郁昨天夜里就讓人遞了告假的折子上去,說是要陪王妃回娘家看看父母,今日才能得空。
泰瑞帝如何能不知道盧殷家中的況。
當年他和齊國公府大姑娘的婚事還是泰瑞帝親自下的旨。
這兩口子鬧鬧騰騰莫說他了,整個朝堂哪個不知道的。
盧清歡今日出門沒戴帷帽,抱著小姑娘穿梭在人群里,瞧見什麼好吃就在小攤上一坐。
在碧水村的時候,和悠悠也喜歡逛早市。
但相比繁街,碧水村的那些東西顯然都不夠看了。
盧清歡一直覺得是原主的質在作祟,讓對各種好吃的都升不起抗拒的心思,每每心志堅定但在聞到味兒之后就被擊垮。
這才導致減時間用了整整半年。
這條街正好是那些達貴人上朝時的必經之路,是以,拉著悠悠在一個油糕的攤位上一做,就已經有三四輛馬車路過了。
賣油糕的是個忠厚的老婆婆,興許是手藝好,一整鍋油糕已經賣了大半。
熱騰騰還冒著油泡泡的油糕端上了桌,悠悠就迫不及待地拿筷子了起來用力地吹。
與此同時,王府的馬車慢悠悠地在兩人后停下。
盧清歡并未怎麼注意,想著大約是這個阿婆的手藝太好,連高門顯貴的朝廷員都為之蟄伏。
“王妃好興致!”
男人的嗓音說不出的冷淡。
盧清歡才咬到里的糕點險些驚的一口吐出來。
!!!
男人白玉般的手指挑開簾子,目幽幽。
好不容易咽一口糕點下去,盧清歡擰著眉,很是不待見地問:“你怎麼來了?”
“……”
他大清早得出來找,這個人居然還問他怎麼來了。
程景郁抿起瓣,臉沉了沉:“本王不能來。”
悠悠看見自家爹爹,正要開口喊,盧清歡抬手就把一塊兒涼了的糕點送到邊。
“快吃,別說話。”
悠悠:“……”
“王爺當然能來,這繁街這麼大,王爺想到哪兒就到哪兒。”笑呵呵地看著來人,然后,咬一口油糕。
站在馬車旁,追風看著自家王爺逐漸沉下的臉,暗暗吃驚。
總覺得王妃好像有種把王爺氣死的神奇技能。
程景郁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人氣死。
他都特意過來尋了,這人居然還在吃。
這油膩膩的東西,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有那麼好吃?
忍著怒氣,程景郁咬牙盯著:“別吃了,同本王去尚書府。”
愣了愣,盧清歡看向他:“去尚書府做什麼?”
昨天才回去和老父親談完心,今天又回去,還帶著程景郁。
便宜父親估計又要覺得自己被程景郁鬼迷心竅,打聽朝政的事兒了。
程景郁忍無可忍:“本王有事,你還想不想要那件東西了?”
周遭人多,程景郁自然不會把和離書說出來。
盧清歡撇了撇,頗為無語。
就知道威脅,狗東西!
大丈夫能屈能,去就去。
“悠悠,吃完了麼,吃完了我們去外祖父家好不好?”輕聲細語地問自家兒。
聽到這話,程景郁的臉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悠悠當然想去,三兩下把半塊油糕塞到里,樂呵呵的點頭。
盧清歡看著自家寶貝閨,神有些復雜。
養了五年的閨了,怎麼一見到程景郁就跟不要錢似的。
憑什麼,難道就憑程景郁長得好看?
拉著悠悠起:“阿婆,我們吃好了,結賬。”
“好嘞。”
一臉慈祥的阿婆走過來,掃了眼桌子上的兩個小碗,余瞥見牽著的小姑娘,眸子一亮:“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和姑娘真像。”
盧清歡笑點頭,問阿婆多錢。
“一塊油糕三文錢,就算姑娘五文錢吧。”
小姑娘長得真可。
“好,謝謝阿婆。”
知道對方是看著悠悠可折了價,盧清歡一把抱起小姑娘,像馬車邊兒的追風使了個眼神。
“給錢吧。”
追風:???
“給錢。”
程景郁黑著臉放下簾子。
追風這才上前,將五文錢付給阿婆。
阿婆看了眼馬車,又看一眼通氣派,漂亮得像仙一樣的姑娘,忍不住多夸一句:“姑娘的相公對姑娘真好。”
瞧瞧這馬車,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樣的貴人大清早的還愿意陪著媳婦兒出來吃早點,一看就是疼媳婦的。
“一般般吧。”
盧清歡擺擺手,同阿婆道別之后很自覺點坐上了馬車。
然而,馬車里,程景郁繃著俊臉,耳邊都是盧清歡那句——一般般吧。
他對還不夠好嗎?
說府里下人苛待他,他就讓人整頓,傷時他也不解帶地照顧。
跑出來吃東西,他都親自過來接人了。
這還不夠好?
如此想法再他的腦海中竄了兩下,程景郁忽而收攏拳頭。
他為什麼要在意盧清歡對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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