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山匆匆趕到時,夏清雪已經從昏迷中蘇醒。
一看到男人,眼圈登時便紅了。
“玄山哥哥!”
“雪兒……”
夏清雪哽咽著撲進他懷中,小玲瓏的軀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溪月姐姐要對我下手?真的很討厭我嗎?”
黎玄山被那雙朦朧的淚眼盯著,只覺頭一,心里泛起麻麻的疼惜。
夏清雪一臉茫然,像是被欺負狠了,哭著呢喃:“、還拿刀對著我,若不是聽嵐帶人找來,我恐怕就……”
房間陷死一般的寂靜。
黎玄山連呼吸都帶著微微的抖。
為什麼,為什麼!
趙溪月!
他沉重的閉上眼睛,大手搭在夏清雪肩上,輕安。
“聽嵐。”
“屬下在!”
“派出全部人,全程通緝趙溪月!必須將帶回來!”
聽嵐眉眼沉肅:“是!”
他又猶豫的問道:“王爺,是活捉還是?”
“……活捉。”
這是他對趙溪月的最后一點仁慈。
夏清雪窩在黎玄山懷中,聽到這話,眸冷了冷。
待聽嵐轉離開,又便朝著旁邊的小穆使了個眼。
小穆馬上會意,在和黎玄山委屈訴苦的時候,悄悄走了出去。
“你們幾個,都聽明白了嗎?”
小穆領著幾個新來的侍從往外走,語氣嚴肅。
為首的男人點頭:“明白了!若是找到趙溪月,就地斬殺,絕不留!”
“恩,不錯。等會兒就跟著聽嵐的人走。”
“是!”
小穆滿意的笑了。
……
宋辭禮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
李墨和碧珠傷的有些嚴重,為了不出意外,兩人便守在外面,沒想都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沒有醒趙溪月,而是悄悄起去看了那兩人的狀態,確認傷口沒有潰爛后,才松了口氣。
趙溪月睡得很沉,臉上的面已經出現幾裂痕,依稀能瞧見清麗的面容。
宋辭禮猶豫片刻,為披上外套,靜默的坐在旁。
就那麼垂著眼看,像是在發呆。
趙溪月的眉頭卻倏地皺起,像是做了噩夢,眼睫不安的抖著。
“唔!”
渾一震,猛地睜開眼睛。
茫然環顧四周,頭頂卻傳來宋辭禮的輕笑。
“溪月姑娘,做惡夢了嗎?”
“……恩。”趙溪月了太,細白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支撐著自己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們兩個。”
“我剛看過,他們沒事。”
聽到宋辭禮這麼說,趙溪月才松了口氣。
道:“多謝你。”
“不礙事的。”宋辭禮微微笑了,眼神明亮的著。
這時,一陣較為凌的馬蹄聲響起,接著樓下便傳來了引路姑娘慌的聲音。
“軍爺,軍爺您這是做什麼呀!這麼多人,我們客棧住不下!”
聲音嘹亮,像是故意喊給他們聽的。
趙溪月臉驀地一沉,掀開窗戶悄悄往外看,眼瞳倏地一。
黎玄山的人竟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溪月姑娘,你待在這兒,我——”
“不,我不能留在這里。”
趙溪月看向里間,李墨和碧珠還在里面昏迷,絕不能再被這些人發現。
深深看了眼宋辭禮:“你躲好,我來引開他們。”
“不可以!”宋辭禮果斷拒絕。
說話間,那群人已經推開小姑娘,眼看著就沖上二樓。
宋辭禮一咬牙,將門窗反鎖,一腳踹開窗戶,抬邁了上去。
“我們一起走!”
逆著,他的神無比堅定。
趙溪月怔了下,心一橫,朝著他出了手。
宋辭禮帶著在屋檐上奔跑,很快就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上面!他們在上面,快追!”
“站住!不許跑!”
這群人手不錯,竟也飛快登上房頂,在后對他們窮追不舍。
聽嵐趕在最前面,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宋辭禮,心中不僅焦急。
“王妃!您別逃了!有什麼話回去跟王爺好好說啊!”
聽到這話,趙溪月神微微一:難道,黎玄山沒讓他們殺自己?
不等有所反應,一支冷箭便猛地出,直沖心臟!
“小心!”
宋辭禮大手一揮,羽箭便貫穿了他的小臂,鮮頓時染紅半截袖!
趙溪月和聽嵐都愣住了。
聽嵐轉怒喝:“誰讓你們放箭的!”
趙溪月的心直接沉到谷底,臉上僅存的容,也徹底消失。
我真是有病,才覺得黎玄山會對我手下留。
“我沒事,別擔心!”
宋辭禮牽著跑的飛快,甚至還有空朝淡淡笑了下。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放開我吧,接下來我自己能跑的。”
可宋辭禮卻低眸看著,搖頭:“我不。”
話音剛落,又是一支冷箭!
宋辭禮雖說已經有了準備,但這箭的角度太過刁鉆,竟直接貫穿了他的小!
“呃!”
“宋辭禮!”
趙溪月微微一驚,眼看著他就要從樓上摔下,也不管不顧的朝他撲了過去!
兩人的影轉瞬消失。
聽嵐已經氣紅了眼,扭頭嘶吼道:“是誰!找死是嗎!”
他冷著臉掃視后眾人,卻發現一個弓箭手躲躲藏藏。
他大怒,咬著牙沖上去,一劍砍在他的手腕上!
“啊啊啊啊——”那人沒想過他如此兇殘,著自己的斷臂,發出凄厲又崩潰的慘。
手!他的手啊!
……
“宋辭禮?你還好麼?”
“呼,我、我沒事。”
兩人運氣好,摔在了一堆裝滿糧食的麻袋上。
只是宋辭禮的狀況相當糟糕,那支劍上還帶著毒,他腳踝的皮滿是青紫。
幾乎刺痛了趙溪月的眼睛。
著氣,將宋辭禮拖起來,卻發現那些人已經慢慢靠近。
“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趙溪月將他放在一走廊下,又拿出上全部的藥包,一腦塞給了他。
宋辭禮察覺到什麼,虛弱的睜開眼睛,將的手推開。
“不要……趙溪月!黎玄山鐵了心要殺你,你不能回去!”
趙溪月卻只是皺著眉頭,緩緩搖了搖頭,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決然的轉拋開。
“趙溪月……”
宋辭禮面蒼白,掙扎著想要爬起,卻一次次的狼狽摔在地上,渾都是塵土。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像個廢一樣!
保護不了六師姐,也保護不了大師姐,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溪月去送死——
“趙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