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楊浩東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臉孔已經因為極度憤怒而輕微扭曲變形。
“這幫混賬東西,狗膽包天!”
說著,重重了兩口氣。
刀鋒匯報的況讓他震驚莫名,一開始甚至是有些不大相信的。但當刀鋒拿出陳可和程惟庸的兩份口供筆錄,楊浩東不信也得信了。
原本他還于“老來得子”的喜悅和忐忑之中,突然之間,刀鋒就告訴他有人背著他要置他兒子于死地,當真是又驚又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一直坐在外邊客廳等候吩咐的老板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式的起想要推門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在即將到房門的時候又電般收了回來,猶豫片刻,還是悄悄離開了幾步,又回到沙發里坐好,卻是豎起了耳朵。
和楊浩東打道也有好些年,一直都很佩服楊浩東的心機和城府,幾乎從未見過楊浩東如此震怒。也不知道發生了何種大事,莫非是出了什麼重大案件?
“你知道是誰指使的嗎?”
稍頃,楊浩東略微鎮定了些,著氣問道。
刀鋒輕輕搖頭:“陳可是奉命行事,程惟庸看上去是想要報復我,但陳先云肯定是人指使。不大可能是我們派出所的所長,還沒那麼大的威信,陳先云不會完全聽他的。只能是比更加厲害的大人……問題在于,我在巖門只是個小聯防隊員,也一直沒有得罪過什麼厲害的大人,他們沒有理由針對我!”
“肯定是謝……哼!”
謝文慧三個字差點口而出,總算又咽了回去。
不過刀鋒也能猜得到。
楊浩東自己想到了最好,省得他親口說出“謝文慧”這個名字,反倒讓楊浩東有些不好的聯想。
自己雖然是楊浩東的親兒子,畢竟前些日子才見面,從未在一起生活過,要說有很深的,刀鋒覺得有點扯淡了。
楊浩東心里更多的是驟然得知真相的驚喜和對他的愧疚。
而謝文慧卻是楊浩東明正娶的老婆,共同生活了十幾二十年,謝文慧給楊浩東生的那個兒,才是真正濃于水的骨。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浩東再次憤怒起來,呼呼地了幾口氣。
現在他心里又多了幾分被人背叛的怒火。
他這種多年大權在握的強勢人,最難容忍的就是自己邊人的背叛,而且這個人還是他老婆。
刀鋒想了想,說道:“我想謝阿姨可能是誤會了。其實我和我媽都不是那樣的人,大可不必有這種擔心。”
“哼!”
“小肚腸!”
“頭發長見識短!”
楊浩東恨恨的下了定論。
也不怪他如此生氣。以他現在的權勢和地位,在不損害原本家庭利益的況下,額外關照一下親生兒子,完全不問題。
謝文慧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手心手背都是,難道自己會因為多了一個兒子就對親生兒有什麼偏見不?
簡直了!
“楊專員,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他們想要給你施加力……給于志爭取一點機會!”
“他沒機會!”
楊浩東怒沖沖地一揮手,低聲吼道。
“這個混蛋,這些年背著我干了那麼多混賬事,老子絕對不會輕饒他!”
刀鋒輕輕點頭。
對于志,他是不會有毫同的,更不會做出任何讓步。
不僅僅因為于志本作惡多端,更因為楊浩東如果現在不收拾他,將來終有一日會到他的牽連,就此丟了錦繡前程。
楊浩東是他親爹,他都沒到任何“父”,憑什麼讓一個外人給坑了?
他刀鋒又不是那種自詡為道德完人的“圣母婊”。
“這個事,你不用擔心!”
楊浩東在屋子里轉了兩個圈子,似乎心中已經有所決定。
“我馬上就給省廳老領導打電話,把這個況向他匯報,他肯定會出面的。”
如果此事發生在玉海地區,那楊浩東不必用任何關系,他自己一個電話就能讓那些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但發生在隔壁的巖門,那就需要講究一下了。
當然,巖門那邊他肯定也是有關系的,只不過為了確保刀鋒的安全,楊浩東覺得還是請省里老領導親自出面更加妥當一些。
刀鋒提醒了一句:“楊專員,其實他們也是人之托,并不清楚幕。真正可惡的,只有那個陳先云!”
至于葛平飛,刀鋒沒提。
葛二在別人眼里或許是只“大老虎”,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囂張些的犯罪分子罷了。只要他自己能站穩,收拾葛平飛是遲早的事。
而陳先云是同一個系統的人,還是他的上級,這才比較棘手,需要借助外力干預。
刀鋒也不希楊浩東為了他,在巖門公安系統掀起太大的波瀾,這對他沒有任何好,只會無端的樹立許多不必要有的對手。
真到那一步,他可能在巖門就待不下去了,最終只能調到玉海,完全依附于楊浩東的羽翼之下。
而這又不是刀鋒愿意的。
他得顧及刀無名的。而且刀鋒自己心中那傲氣也讓他不能接這樣的結局。
“放心,跑不了他!”
楊浩東恨恨地說道。
“照你說的,這家伙本就是個混進部的壞分子!”
這一點,刀鋒倒是完全認同。
對自己的戰友都能下如此狠手,陳先云早已喪失了基本的底線。
“你等等,我這就打電話!”
楊浩東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碩大的第一代模擬機,嘟嘟嘟地按了下去。
片刻之后,電話接通。
“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威嚴男聲。
“老領導好,是我啊,浩東!”
楊浩東立馬便調整好了心,臉上帶出微笑。
“哦,是浩東啊,有什麼事嗎?”
蒼老男聲帶出一點笑意,顯然對楊浩東印象極佳。
“是這樣的,老領導,有個事,我想跟您匯報一下,您看,現在方便嗎?”
“方便啊,你說吧!”
刀鋒安安靜靜在一旁站著,角浮起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