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徐繼凱做事很囂張,但徐繼凱覺得自己其實很縝。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條件反式的想到給李文道打電話,能夠用派出所的力量去抓人是最好的,那兩個混蛋落在李文道手里,一樣會有他們好的。
最終這個電話沒打的原因,在于三灣這個地名。
三灣已經超出北關所的管轄范圍,甚至都超出了北山區的管轄范圍,屬于石湖區的地盤。屬于石湖哪個派出所該管,徐繼凱可就不知道了。
但是梅曉華的哥哥梅博華就是石湖區的警察,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他在北關開麻將館,梅博華就拿他沒辦法。
同樣的道理,他姐夫也應該不大方便去石湖抓人。萬一被梅博華抓到什麼把柄,可就被了。
再說,那兩個混蛋被派出所教訓,總歸是沒有自己親手教訓那麼過癮。
所以徐繼凱最終決定自己親自出馬。
當然,狠人必須得找狠人來對付。
事實已經證明,他那幾個街馬仔,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
那是真正的道上人。
街混混,平時咋咋呼呼的,嚇唬一下普通守法市民木有問題,遇到真正的狠角,屁用沒得,只會拉稀。
徐繼凱直接找了“打行”。
打行是一個很古老的職業,在古代,甚至可以去衙門“注冊”營業。當然,多數時候是非法組織。
新社會早已取締這個行當。
但實際上,在很多城市的地下世界,依舊存在著,只不過名稱不同罷了。
巖門這些年的治安形勢十分嚴峻,地下世界大佬們行事猖獗,時不時會發生火拼。
打行便應運而生。
本質上,打行的主力也是地流氓,不過是升級版的。大多都練過些武和散打,經驗富,心狠手辣,遠不是普通混混可比的。
“裝備”方面,也比尋常的街頭混混要強得多。
徐繼凱平時與打行的人接不多,畢竟他只是個開麻將館的,并不是真正的“黑道大哥”,又不需要和人火拼搶地盤,自然沒必要養一批職業打手。
沒什麼,那就只能掏錢。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次徐繼凱下了大本錢,一口氣雇了六個打行。
兩個外地佬可是有自制火槍的。
徐繼凱不敢大意。
六個打行,六千塊錢。
一人一千。
特麼貴得要死。
但在見了打行的裝備之后,徐繼凱覺得這錢花得很值。
軍用匕首,南刀之類,不過是標配罷了,人手一把自制短火槍,發鋼珠,據說五米之殺傷力驚人,毫不弱于制式手槍。
另外還有一支長管噴子,發鐵砂。
五米的有效程之,眾生平等!
而且一個個神冷酷,一看就是見過的狠角。說不定手里還有人命。那自然而然流出來的煞氣,令徐繼凱都忍不住心頭發。
徐繼凱覺得,這才是“專業人士”!
專業的問題就該給專業人士去解決。
“出發!”
子哥信心滿滿,意氣風發,覺得兩個外地佬死定了。
等抓住他們,子哥要了他們的皮!
一行九人,全都進一臺微型面包車。
除了徐繼凱和六個打行,還有黃和小杜。
微面也是打行提供的。
打行負責人說得明白,只要你給得起價錢,所有事我們都包了,一條龍服務!
一分錢一分貨嘛!
沒病。
微面直奔三灣而去。
半個小時后,微面開到了三灣一棟廢棄的建筑前。
四周黑乎乎的,建筑,出一縷燈。
沒有任何人對此表示懷疑。
這樣的地方,原本就十分適合開槽子。
地形極其復雜,如同迷宮一般,萬一遇到警察突擊,大多數賭徒都有機會跑掉,除非警方能提前封鎖所有通道。
但那樣一來,需要大量的人手。
通常來說,警察不會為了抓一個槽子如此興師眾。
不劃算。
抓賭嘛,并沒有指標,能抓多算多。這次掉了,下次再抓就是。
一行人沖著燈索前進。
干這種事,徐繼凱沒什麼經驗,全靠打行。
通常來說,任何開槽子的都會安排人放哨,一旦有警察過來,能提前發出預警。警方抓賭,怎麼解決這些“暗哨”一直都是重點考慮的問題。
但打行不需要考慮這一點。
他們不是來抓賭的。
如果被暗哨發現,大大方方表明自己是賭徒就行。
這伙人上匪氣很重,絕沒有什麼不開眼的暗哨會將他們誤認為警察。
奇怪的是,這次他們居然沒有遇到任何暗哨,一路上順利得驚人,直接就殺到了目的地。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哪來的槽子?
哪來的賭局?
傳聞之中囂張無比的外地佬更是連影子都不見。
他們看到的,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和聯防隊員。
當先那個年輕的警察,徐繼凱覺得有些眼,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直到那個年輕警察角一扯,出一譏諷的笑容。
“來了?”
“是你……”
徐繼凱猛地記起來了。他在李文道辦公室見過這小子,好像是刀什麼……啥名,徐繼凱忘了。
不就是梅博華的一個小弟麼?誰耐煩去記得他的名字?
怎麼這小弟現在也穿著警服?
他不是聯防隊員麼?
“刀,刀警,這是什麼意思?”
徐繼凱有點懵。
“原來是徐老板,你好啊!”
“我是清源派出所二警區負責人刀鋒!”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這里聚賭開槽子,沒想到是徐老板。徐老板真是做得好大的生意,開槽子都開到我們石湖這邊來了!”
“胡說八道!”
徐繼凱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人設計了,頓時氣往上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開槽子了?”
真是的,想要坑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開槽子?
這里有賭桌嗎?
有賭嗎?
有賭徒嗎?
什麼都沒有,你也敢冤枉我?
“別跟老子玩這套,老子不是嚇大的。你們警察那一套,老子清楚著呢!”
“想冤枉我,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