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豪言壯語,啥事都沒發生。
該吃吃該喝喝。
當然,只有刀鋒一個人該吃吃該喝喝,三個人表各異。
于傲雪臉上浮起一冷笑,端起碗慢慢飯,再不看刀鋒一眼。完全不能認同這種“大言炎炎”的年輕人。
別看于傲雪自己也是年輕人,工作態度卻極其端正。
一切都應該照規矩來!
雖然也百分之百肯定于驚雷是被冤枉的,也知道人家的目的是沖著阻止于無聲而來,可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于驚雷極其不利,純粹就事論事,于傲雪覺得相關部門的做法不算錯——既然有問題,那就必須查清楚!
至于將來,如果事實證明于驚雷是被冤枉的,該平反就平反,該補償就補償,誣陷他的人該理就理。
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來。
于紅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小雪,那是你親哥!”
和于傲雪算是最親近的閨,也只有在這里,于傲雪才會“破例”。盡管明知道是地下世界的大姐,卻依舊保持著和的友誼以及姐妹親。
也只有于紅珊最了解心的真實想法。
這是一個將法律和規矩看得比天都大的“護法狂魔”。
“我知道!”
于傲雪淡淡答道。
“只要一切依法辦事,我當然沒意見,還很高興。但是,他可以嗎?”
于傲雪說著,看了刀鋒一眼。
“他連偵查權都沒有!”
刀鋒如果非得手這事,且不說后果如何,在于傲雪看來,必定會破壞規則,違規偵查只是最輕的,鬼知道他還會用些什麼手段。
基層派出所的那幫人,平時是個什麼搞法,于傲雪清楚著呢。
倘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有那麼多公安機關的一線執法人員對“敬畏有加”了。
刀鋒笑道:“于科,你是科班出,又在檢察院工作,這些我都能理解,不過說到辦案,嘿嘿……放心,我不會來的。”
三姐頓時白了他一眼。
真沒眼力介,這時候還在激怒于傲雪。這丫頭真要是發起飆來,連自己這個親堂姐加閨都不好攔。
刀鋒自顧自喝酒吃菜。
他確實很敬重于傲雪,也佩服維護法律尊嚴的理念。但到每個案子,卻必須要用些手段,否則,很多案子你都只能干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刀所,我敬你一杯。我看出來了,你是有原則的人!”
出乎大家的意料,陸靜突然站起來,雙手端著酒杯,舉到刀鋒面前,白皙的俏臉上,浮起兩朵暈紅。
“靜姐過譽了,不敢當不敢當……”
刀鋒急忙起。
改口也改得蠻麻溜的。
陸靜雙頰飛霞,平添幾許艷,別有風韻。
于傲雪輕哼一聲,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在看來,這兩人一個是犯罪嫌疑人的老婆,一個是辦案民警。得這麼親熱,哼!
三姐笑地看著,似乎覺得特別有趣。
家宴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中延續……
次日上午,刀鋒睡到很晚才起床,差點就遲到了。醒來的時候,腦子里還是嗡嗡的——昨晚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刀鋒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反正喝得有點高。
原本對自己酒量很自信的刀警,經過昨晚之后,信心有點搖了。
且不說三姐是海量,連陸靜都很能喝。
甚至到后來,于傲雪都跟他喝了三杯……
雖然只是三杯,但一想到于傲雪那種氣勢,刀鋒還是有幾分“膽寒”。
難道長得漂亮的人,都這麼能喝?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漂亮人不能喝的話,很危險啊,別人機會太多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整明白了,刀鋒腳步虛浮,去所里上班。
對于手不凡的刀警而言,這種況很見。
剛一到二警區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跟梅博華肖躍進說話,桌子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震響起來。
“喂,清源派出所……”
刀鋒抓起電話。
“清源派出所嗎?我們是七廠,我們這里發生大案子了,你們快點過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七廠?二六七廠?”
刀鋒一愣,問道。
“哎呀,就是二六七廠,你們快點過來吧,我們這邊的技圖紙不見了……”
可以想見,電話那邊已經急得在跳腳。
刀鋒的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國營二六七廠,是巖門市有名的大工廠,生產各種市場急需的大型械。也是市里掛牌保護的重點單位。
正在清源派出所的轄區之。
“走,出警!”
刀鋒一躍而起,率先向外走去。
梅博華,肖躍進和幾名聯防隊員急忙跟上。
片刻之后,一臺邊三托車沖出了清源派出所的大門,隨其后的是幾輛自行車。
沒辦法,整個二警區,就是這麼一臺邊三托警車。聯防隊員們只能跟在托車后邊吃灰。
所里倒是有微面警車,但刀鋒不能老去找借車啊。
又不是抓嫖抓賭這樣的“大案子”!
一個失竊案而已。
但刀鋒卻不敢掉以輕心。
七廠可是石湖區和市里的納稅大戶,同時是巖門市各類國營工廠的技改革標兵。算是市領導和區領導的心頭。
作為邊境城市,巖門又許多的國營工廠,都是過去二三十年陸續建起來的。一開始以軍工生產為主,改開之后,許多國營工廠陸續進行改制,生產各種民營產品。
大多數國營廠因為歷史包袱問題,改制的過程都不太順利,效益更是奇差,不敷出是常態,比如旭日機械廠。需要大量的財政補才能維持日常運轉。
二六七廠乃是“異類”,最早進行技革新,生產的礦山機械系列產品以及建筑機械產品,很市場歡迎,效益很好。在眾多國營工廠中一枝獨秀,不但不需要財政補,還能繳納不稅利,深市領導區領導看重。
二六七廠的技圖紙失竊,那就是大案子。
也許在許多領導眼里,比殺人搶劫的大案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