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綾沒想到自己去了趟苗疆,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怔愣了好半響,才問:“那名姬妾復生后可有異樣?”
“有。”慕容宴沉了沉眸,“聽伺候的婢說,死而復生后不久,渾上下開始發寒發冷,時常凍傷他人,自己卻不自知。”
這與霍心意蠱變后的狀況是一樣的。
曲綾正將此事以及有人大批繁飼養鎖魂蠱,以高價售往各地之事告知慕容宴,門外忽然傳來錦的聲音。
“小姐,將軍府上的人來了。”
曲綾:“……”
面變了又變,騰的站起,焦躁不安的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問道:“東街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慕容宴不聲的將的張和不安納眼中,垂了垂眸,輕聲道:“已經準備妥當,五日后便是開業吉日。”
曲綾囫圇的從懷中和袖中掏出一大堆東西,其中有蜘蛛和碧蝎,還有兩個小盒子。
盒子里的東西是在苗寨時,趁蕭璟月外出準備親事宜時準備的,一直藏在包袱里,直到方才出門才拿了出來。
語速極快道:“幫我喂一下蜘蛛和碧蝎。這兩個盒子,紅的給江火,黑的給你。我先走一步,五日后見!”
說罷,跑至門后將門拉開,頭也不回的跑了。
慕容宴收回目,靜坐片刻,將那個黑的盒子拿了過來。
撥開蓋子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他愣了一愣,旋即眼底有笑意暈開。
……
曲綾走到后院,便見蕭一站在院子中央,繃著臉朝看了過來。
掩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來了啊。”
蕭一幽幽道:“是啊,屬下可算是找到夫人了。”
曲綾:“……”
放下掩的手,側與跟過來的錦吩咐道:“我先回去了,阿辛就讓留在這兒吧,玩膩了再讓江火送回將軍府。”
“好。”錦應了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旁的蕭一一眼,用苗語又與曲綾低聲道了兩句。
曲綾愣了愣,沒有說什麼,只是道:“切記看好阿辛和江火,有事隨時到將軍府上找我,我過段時日再過來。”
錦目送著人離開后,方才轉去找阿辛和江火。
……
曲綾帶著阿辛離開將軍府不久,蕭璟月便獨自進了宮。
在去書房的路上,他遇到了剛從書房離開準備離宮的江丞相。
江丞相見到他,愣了一愣,“回來了?”
蕭璟月輕輕頷首,“丞相大人可是剛從書房里出來?”
“為淮河河堤坍塌之事。”江丞相頓了頓,低聲音道:“八皇子前段時日回來了,皇上將此事由八皇子全權理。”
淮河河堤是去年才修好的,當時負責修筑的人是工部侍郎陳霖。
陳霖是太子的人,而八皇子私底下又與太子不和,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卻還是任命他去調查此事,個中的意思,值得深究。
蕭璟月并未發表任何個人意見,只是道:“本將軍有事先去一趟書房,明日再同阿綾一起去丞相府上拜訪。”
江丞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言。
書房,皇帝正擰眉批閱著奏折,突然聽聞侍稟報蕭璟月求見,放下手中的奏折本,道:“宣。”
蕭璟月緩步而,跪下行禮:“臣叩見皇上。”
皇帝沒立即讓人起來,漫不經心的道了句:“回來了啊。”
“今早剛至。”
“聽聞卿從慕容山莊離開后去了趟苗疆,可有此事?”
蕭璟月沉片刻,道:“確有此事。”
“不知卿前去苗疆所為何事?”
“阿綾想見姥姥,臣便陪去了一趟,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看了蕭璟月一眼,忽然輕笑了聲,指了指面前的奏折,話鋒一轉,“卿可曾聽聞淮河河堤坍塌一事?”
蕭璟月頷首:“聽聞了一些。”
“那卿覺得,由何人來查此案最為合適?”
“……”
蕭璟月眸垂了垂眸,淡聲道:“臣乃一介武將,又常年帶兵在外,對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因此無法定奪誰來調查此案更為合適。”
皇帝抬眼看他,眼底神晦暗莫測。
良久,方才輕聲道:“后日宮中設宴,帶上那丫頭一道進宮吧。”
蕭璟月蹙了蹙眉,道:“皇上,臣已進京多日,臣的父王又出門游歷在外,鎮南王府不能無人坐鎮,臣懇請皇上恩準臣回西南。”
皇帝擺了擺手,“此事再議。”
言下之意,便是朕暫時不打算讓你走。
蕭璟月聞言,沒再多說什麼,拱手退出了書房。
待蕭璟月離開,皇帝突然冷笑兩聲,指著門口的方向與旁候著的喜公公道:“你看看,朕力排眾議一手提拔上來的蕭將軍,祈國的戰神,心里頭只有鎮南王府,本不愿留在京城為朕分憂!”
喜公公低下頭,沒有出聲。
連他一介深宮宦都知,提拔藩王世子付兵權本不是理智的行為,更逞論讓藩王世子參與朝中之事。
也幸好蕭將軍沒別的心思,不然……
心中如是想著,但這話他卻是萬萬不能說的。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沉著面低聲吩咐道:“讓人繼續盯著,只要察覺到異樣,全都要與朕稟報。”
喜公公應道:“是。”
……
曲綾回到清風院,打發陶嬸去給自己準備洗澡水,便進了臥房。
陶嬸剛走出院子,突然想起一事,又折了回去,站在臥房外揚聲道:“小姐,您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我給你安排在院子里住下了。”
府后曲綾就沒顧得上谷奚,后來還是谷奚找了過來。
陶嬸見過楚禹,乍看到谷奚時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那主兒想不開男扮裝跑到將軍府來溜達了,隨后聽那姑娘說自己是夫人帶回來的婢,又見子確實與楚禹不一樣,這才安排人住下來。
曲綾正翻箱倒柜的找換洗的,頭也不抬的沖著門外喊道:“知道了,等我洗完澡再去找。”
陶嬸這才去廚房命人備洗澡水。
不多時,便有下人將水和浴桶提了進來。
坐進浴桶那刻,溫熱的水漫遍全,陣陣暖意滲皮骨,曲綾覺全的孔都張開了似的,渾上下舒服得不得了。
子后仰靠在浴桶邊,突然聽到屏風外有腳步聲傳來,以為是陶嬸,懶洋洋道:“我真的不用你幫忙,你去廚房讓人給我做吃的,我想吃,豬牛羊什麼都,只要是就行。”
屏風外的腳步聲一頓。
靜默片刻,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讓人備膳。”
門外傳來陶嬸的聲音:“是。”
曲綾:“……”